真假花賊 第9頁

「誰要當男子漢大丈夫來著?」她細如蚊鳴般地抱怨。

「你說什麼?」他趨近她,想听個明白。

「沒……沒什麼。」

他搖搖頭,深為蘭薇奇怪的表情動作而不解。不再多想,他開始月兌下外衣長袍。

「你在干嘛?」蘭薇倒抽了口氣,卻也迷惑在他薄衫下突起的肌肉上。

「難道你要我合衣躺在床上睡覺?」凌澈不由得蹙眉望著她那副像極了受驚小鹿的擬樣。

他索性鑽進被中,肌膚的熱力無意間與她的相混濁,這使得蘭薇沒來由地發出一陣輕顫,面紅耳赤地往牆邊靠去。

「睡過來點兒,我不會吃人的,就算要吃也不會吃你這種男人。」他躺下,瞪著床上橫柱。

「我是什麼男人?」蘭薇偷覷了一眼他的側面,發覺他深邃的五官從這個角度看起來更是迷人。

「怯怯懦懦。我真懷疑,是不是你父母少給你生了那玩意見。」話一出凵,凌澈才猛然發覺自己好像對個小男孩說了粗話。

「什麼玩意見?」她當真不明白,而且很好奇。

「你——」凌澈收住了話,益發覺得這小子實在是莫名透頂!

「什麼嘛!你怎麼又不說話了?」蘭薇張著靈動的大眼,透著好奇的眼眸眨呀眨的。凌澈在心中暗啐︰這小子干嘛連眼楮也長得那麼漂亮!

「沒事,睡覺!」

他翻轉背對于她,強碩堅實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拚命抑住想擁抱她的沖動;而蘭薇驚懼地望著他高大峻偉的背脊,怎麼也無法忽略掉他身上所迸射出不可抗拒的強烈吸引力。

就這麼,兩人不知折騰了多久,打了多少心理戰,才漸漸入睡。

※※※

「不好了,不見了,那小子不見了!」

天色微暈,翩翩一早就暪著三個大哥,偷偷溜進灶房想替蘭薇送條被子,本來昨晚就打算送過去的,她卻因為怕被責怪,因此熬到現在才動手。

沒想到一打開灶門卻不見蘭薇的影子,倒是看見地上幾點怵目的血跡,和一把菜刀,這是怎麼回事,扣著他的腳鐐可是上等鐵器打造,一把菜刀怎可能割得斷它,難道是他割了自己的腳?

一思及這個可能,她連忙拔腿奔向前廳,一邊扯著嗓音,尖銳的叫聲幾乎將早啼的公雞給嚇壞了!

「你干嘛呀?一大清早雞貓子喊叫的。」

龍越披上外衣,首先踏出房門,尾隨其後的是滿臉不解的憫憫。

「他……他不見了!」翩翩直拍著胸脯,大口喘著氣,可見她方才跑得有多瘋!

「你說誰不見了?」他真是受不了這個講話沒頭沒腦的妹妹。

「灶……灶房里那小子。」她手指向灶房的方向。

「這怎麼可能?」

「怎麼也不可能,灶房里有刀呀!」翩翩爭辯。

「翩翩,那種刀是割不斷那鐵煉的。」憫憫好笑地看著翩翩那副急驚風的表情。

「是割不斷鐵煉,但割得掉小腿吧!他人不在那里,卻留下滿地整攤的血跡。」

這小妮子還真會形容,明明三兩滴,她卻說成「整攤」!

「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憫憫也嚇了一跳,哪有人會為了逃命,連腳都不要了!

「可有斷腳遺留在那里?」還是龍越比較冷靜。

「斷腳!那多惡心呀!」

「我不是問你惡不惡心,而是問你有沒有看見斷腳。」龍越無奈地大嘆囗氣!

「沒有。」她很誠實的回答。

「那你想他有沒有可能拎著一只血淋淋的斷腳逃跑?」他沒好氣的又問。

「有可能呀!人家不是說死也要留全尸嗎?或許他擔心逃不出去死在半路上,所以帶著它一塊逃了。」

櫻木翩翩的確天真,說了句讓龍越幾乎為之氣絕的話。

憫憫擔心翩翩又被龍越責備,搞到最後兄妹倆又怒目相視,于是拉著翩翩的手一旁詢問,「你可曾看到一路上有血跡出現,倘若沒有,那就不可能了。」

「血跡!倒是沒看到。」翩翩自知完了,一定又留下笑柄了。

「那就對了,所以沒你的事,你回去睡覺好嗎?別擾了別人的春夢。」

龍越好不容易擠出一個笑臉,將她半推半拖,「請」出了他房門十步之外的距離,省得又被她的河東獅吼給吵醒。

「好吧!是無關你們的事,那我走了。」翩翩還是不放心。

「翩翩,有消息麻煩你通知我們一聲,別怪你二哥,他……他昨晚沒睡好。」

說到這兒,憫憫臉色乍紅,甚至泛到了耳根。

「為什麼?你失眠嗎?」翩翩淘氣的問著,眼神泛著趣意;長期以來,在龍越與憫憫不惜在眾人面前演出親熱戲的耳濡目染下,男女間的奧妙她已略知一二。

「去你的。」

龍越橫眉豎眼地瞪了她一眼,這招果然奏效;翩翩對他吐吐舌頭,迭步後退,「好啦!不打擾你們了,二哥,你小心腎虧喲!」

待翩翩溜得不見蹤影後,憫憫才搖頭道︰「你干嘛每次都對翩翩那麼凶,像是天生八字泛沖似的。」

「我也不是要對她凶,只是一見她那副不男不女的模樣,我就有氣!」

明明是個俏佳人,她非得打扮成公子哥的樣,這還不打緊,還成天在女人堆里打情罵俏,這成何體統?

「你放心,等她遇上了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她自會轉性。」憫憫非常有把握,像翩翩這麼個清麗佳人一定不會成滄海遺珠的。

「但願如此。」龍越只好這麼祈求了。

第四章

翩翩霍然覺得自己像是被人遺棄的棄嬰,走到哪兒都被人排擠,真是惱人。

她無情緒地走在櫻花鄔內,寂寞頓生。也不知怎麼地,通常她心情不好就會去貝爾湖畔找那些漂亮妹妹開開玩笑,但近幾日來卻少了這份興致,好似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來。

她甚至突發奇想,是不是該學二哥討個老婆呢!可是她小親親那麼多,又該娶誰?她卻一點兒主意也沒。

對了,大哥最疼她了,問問他的意見吧!

快步走向櫻木凌澈的睡房,她猛然將房門一推,卻驚醒了床上的兩個人!

翩翩瞪大眼,半天吟不出一個字,因為她居然瞧見大哥床上有另一個男人,而且就是那個她誤以為已經割腿逃逸的李為!

「翩翩,進來為什麼不懂得敲門?我告訴你多少遍了?男女有……」凌澈猛然住了口,因為他身旁多了個「外人」,這種家務隱私,還是別讓外人知曉得好。

「大哥,你和他……睡了一夜?」

櫻木翩翩的手指指向蘭薇,隨即又覺太突兀地收回手。

「外頭天寒地凍,咱們這又沒客房,你要我讓他睡哪兒?再說兩個男人睡一張床,此乃天經地義之事,你大驚小敝什麼?」凌澈揉揉眉心,深感困頓與無奈的遠離床邊;他雖說得擲地有聲,但身側的蘭薇的確讓他心猿意馬。

「是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可是他不是你的仇人嗎?我還記得你昨天對他又凶又狠的,怎麼突生了惻隱之心?」

翩翩只是天真,但並不傻,她怎會瞧不出凌澈與蘭薇間的異樣氛圍。

「這不是什麼惻隱之心,而是不希望他死,在我還沒證實我的清白以前,他怎麼能死?」

蘭薇聞言,全身一顫,雙手緊緊抱住自己,好像又沉溺在原來的恐懼中;敏銳的凌澈立即察覺她的改變,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怎能說收就收得回來!

「喔,原來如此。李為,我本以為你割腳逃逸呢!還好……咦,你頸子怎麼了?」多事的翩翩還真不是普通的好打發,這回她又瞧見了一道疑點。

「我……我本想自殺的,結果被救,但我想,終究我還是會死。」蘭薇無力地道,被剛剛凌澈那幾句狠話又擊得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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