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知道?」她又探問一次。
「嗯。」他很肯定的點點頭。
驀然,蘭薇瞳仁中的光點,隨著燭心晃動,思緒隨著記憶的沉澱而飄蕩……
「那時我才七歲,因貪玩,在大雨的季節里跑到溪邊玩水,結果一不小心被湍急……
「然呢?」凌澈蹙眉問著。
「然後我暈了過去,醒來後才發現置身在一個山洞內,而身旁多了位英挺俊俏的年輕人,是他救了我。」說到這兒,蘭薇笑了。她笑自己像是陷入在一種初戀的甜蜜中,不知道凌澈能感覺到嗎?
他不會吃醋吧!
「你和他一直有聯系?」櫻木凌澈緊張地繃緊下頷,口氣突然變得急促。
這種異常的反應使得蘭薇斂住笑,迷惑地看向他,「你生氣了?」
「我……」凌澈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解釋︰「我怎會對一個救你的人生氣呢?只是我想知道全部過程。」
「過程!沒什麼過程,由于我傷及頭部,不能妄動,所以在洞里待了半個月之久。他很厲害,才十五歲就會一手好醫術。」蘭薇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也因此他閑暇時就教你認識簡單藥草之分類,以及最基本的醫理?」他赫然說出。
「你……你怎麼知道?」蘭薇有絲錯愕,從口里吟出的問句居然有些輕顫!
「而你則教他用野草做蛐蛐。」
他由胸前暗袋中拿出一只已枯黃干裂的蛐蛐,遞在蘭薇眼前。
她抖著手接過,仔細打量。沒錯,這就是她十一年前做的蛐蛐,當時才七歲的她手工不是很好,如今看來還真是丑又糟!
「就是它,就是它,你怎麼會……難道?」
當這個念頭閃過腦際時,蘭薇整個人都傻住了,她整整五秒鐘說不出話來,只是愣愣地看著櫻木凌澈。
「是的,我就是那個當年救你的十五歲男孩。」
凌澈表情怔忡,心情又是紊亂,更是喜悅;他以為自己再也見不著她了,原來她早已回到他身邊,卻不自知。
「天呀!」蘭薇捂住嘴,依然制止不了沖口而出的驚嘆,望著眼前已是擁有成熟與魅力雙重泛的男人,她試著找尋舊有的記憶。
對了,是他沒錯,難怪當初她第一眼看見他就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只因那時候的他火氣十足,、殺氣騰騰,她壓根沒將他與十年前的少年聯想在一塊兒。
「我終于找到你了。」
他冷不防地將她鎖進懷中,「事後我很後悔,為何沒留下你的姓名、住所,只知你住在舒蘭縣,分離後我數度去舒蘭縣上閑逛,希望能與你不期而遇,但始終無法如願,所以當我發現龍越從舒蘭偷回的嫁妝中有一瓶致命的鶴頂紅,我猝然心口一陣狂跳,就擔心與你有關。」
「你找我?」蘭薇心頭微漾些許醺然。
「你知道嗎?你走後,我居然會想念你的天真、絢麗的笑容,更因為……」他頓了聲,眉間打個死結。
「因為什麼?」瞧他一臉黯然,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那年我救了你,卻無法把你帶回櫻花鄔,那時家父不準我們帶外人進鄔,想救你,卻因遍尋不著可食的藥草,而心急如焚。最後我想起了家父在家中暗藏了一瓶由一位至伯所贈的藥丸,听說它可醫百病、治千疾,甚至可以起死回生,于是我偷偷將它竊取一顆,為了救你。」
火光照耀在他高聳的顴骨,閃爍著光與暗的交錯,也顯現出蟄伏在他內心深處已久的混沌。
「你是不是被伯父責怪了?」見他如此憂郁,想必後
丙不是很好。
「責難事小,結果我害了你的問題嚴重!」他突然大聲喊出,積壓已久的自責彷若在一瞬間決了堤,「待你離去後的某天,家父發現那瓶藥丸少了一顆,當下嚴厲查問,我自動招了。他沒責怪我,只是要我將你找回,因為那顆藥丸能救你也能害你,他說此藥必須與一種叫「形物騰雲」的內力並濟進行方使有效,倘若單獨使用,雖能暫時治標,但也會隨著體質的改變或外力的影響,整個人處于氣血急滯的狀態,我想你突然而發的心痛便是由此而來。」
櫻木凌澈緊摟住她的肩,神情為之激動難耐,是他一時的粗心大意傷了她,這教他情何以堪!
問題是他尚未向父親問及形物騰雲的武學傳處,父親便已撒手歸西!
這也是他近年來不停偷取鎊幫派武學秘笈的用意,只可惜至今仍無所獲。
「沒關系,這既是天意,我誰也不怨。」蘭薇訴諸心里的話,溫軟似蜜的唇觸踫上凌澈因激昂而變得冷硬無顏色的唇。
他一震,壓抑不下心底的狂跳,與這突如其來的發現,猝然深深汲吻著她,用力吮吸她齒間蜜汁,並將長達十一年的思念與牽掛全傾注其中。
如膠似漆的纏吻帶來兩人胸口激烈的熱燙熔漿,他強迫將她柔軟且女性化的胴體貼近他,黝深的星眸漾滿了激情未褪的情潮!
「我說過,我一定會救你的,無論天涯海角,我會找到這種武功,就算翻遍全天下的醫書我也要尋得解決之道。」
輕舌忝她的唇角,她的膚色如蜜,披于頸後的黑發如夜空般迷人,閃耀深藍的光芒;漾水的黑眸和長長的睫毛形成勾魂攝魄的魅力。
蘭薇……他的心吶喊著這個他唯一愛過的女人。
她憨柔的笑著,挑眉不語,只是貪婪地看著他專情的眼神,她想︰若現在就死,她也該心滿意足了。
她也和他一樣,早已無可救藥的愛上對方了!
「該死,你就得這麼含情脈脈地望著我嗎?」凌澈發現她清麗無雙的面容中所暗隱的笑意。
「我不能欣賞你嗎?」
蘭薇縴柔的手指撫觸他稜角分明的傲人五官,這種輕踫恍似電流般令他全身產生一陣陣控制不住的顫抖。
在窗外溶溶夜色的襯托之下,這場夜顯得激情且失控。
「今天我就讓你欣賞個夠!」
他是只冷靜的獅,卻在遇上蘭薇後變得狂亂且不羈;性感的唇再次重重地壓上她的,以壓倒性的氣勢逼她張開口,霸道蠻橫地長驅直入。
蘭薇閉上眼,仍無法阻絕他狂放的力量。她抽搐地輕顫了下,明白他悸動的越來越強烈;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憤張的身軀已密密實實地靠緊她,毫不留縫隙,仿佛她就要融入他懷中,成為他的一部分。
蘭薇只覺得這次的戰栗更深更急促,整個世界好像在她身邊旋轉不休,強烈的燃燒著她!
她閉著眼撫觸他亢奮的胸肌,以手心來感覺欣賞他平時練武的成效;凌澈的吻則宛若微風般拂過她每一寸肌膚;溫暖的鼻息似有若無地吹在她的頸窩,引來她陣陣輕笑,四肢緊縮地試著躲過他不安好心的搔弄。
「別想逃!」
凌澈邪魅地一笑,抓住她的手抵在頭頂上方,舌尖更是極盡挑逗之能事的沿著她的鎖骨、頸線、腋下、腰側輕吻細舌忝,蘭薇忍不住柳腰款擺,在在展現出她誘人的曲線與女性的魅力。
凌澈眯著眼看著她女性化十足的嬌態,心猿意馬之際,俯下頭咬住她身後的細帶,用力一扯,那如凝脂白玉似的雙峰立即躍上他眼中。
細嘗粉女敕,猛烈的狂潮襲向她身,更籠罩住凌澈熱情似火的身軀。
層層欲浪席卷他兩人,空氣中彷若有股極欲淪陷的窒息氣流縈繞在他們周遭,情狂、情痴、情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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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蕎甫出母親的房間,形昱立即涌上前問道︰「娘好些沒?」
她柔媚輕笑,「已經好多了,她現在已經會說笑話了,飯也吃得下,我想不用十天,便能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