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得正好,快來幫我按摩一下。」他半蹲軀,好讓矮他一個頭的櫻木翩翩捶得到他的肩。
「我幫你捶背?你想得美喔!」她不捶反打,一掌用力的掌上他的肩。
「啊——痛快!這種力道剛好,快快,再來一下。」誰知櫻木龍越不怕疼,反而面露一抹食髓知味的快意。
「什麼嘛!不捶了,我去拿刀子來剁會快些。等我一下!」櫻木翩翩偷覷了下櫻木龍越那張懶洋洋的沉醉面孔,晶亮的眼珠子陡地一轉,打算好好嚇嚇這個不識好歹的二哥。
「喂!你當真討厭我這個哥哥,想致我于死地嗎?」
他猛一回身拉住迸靈精怪的櫻木翩翩,表情帶著遺憾地說︰「難怪人家說最毒婦人心,瞧你長得並不難看,干嘛心思那麼狠?」
「我才不狠呢!而且我也不是婦人,我是個堂堂男子漢。」
櫻木翩翩搖了搖手中的玉扇,豐采俊朗、神色飄逸,果真是一介美男子。尤其是她那雙善睞的美眸,總是像會說話似的對人眨呀眨的,除了她三個哥哥外,哪個男人看了不會心動,但想必那些男人一定也會因此懷疑起自己的心性,怎麼自己會喜歡上一個男人呢?然後捶胸頓足、嘆息不已!
「又來了。」櫻木龍越瞄了瞄天,仿佛在笑話老天開這場性別錯亂的大玩笑。
此刻,櫻木翩翩靠近他,附在他耳畔,「那箱子里的東西是不是就是昨兒個你提及的寶貝?」
「沒錯。」櫻木龍越很得意地點點頭。
櫻木翩翩伸出手,不停地彈著手指。
「干嘛?抽筋哪?」他故裝傻地道。
「我的東西。」她恨死他這種氣死人的幽默了,而且兄妹間竟一點默契也沒有。
「你的東西?你有寄放什麼東西在我這里嗎?」櫻木龍越假裝在口袋里翻了翻,臉上掛著習慣性的頑劣笑容。
「是那箱子里的東西!你答應要給我兩樣的。」櫻木翩翩氣呼呼地指著那箱子。
「我記得從頭到尾都沒答應過要送你,是你死皮賴臉的要,真是丟咱們「男人」的臉。」她既然以男人自居,櫻木龍越就拿「男人」這兩個字來氣死她。
「你找死——」
櫻木翩翩剛要動手,余光卻瞥見身旁的木箱正微微顫動著,「咦!龍越你瞧,你千辛萬苦扛回來的寶貝居然是活的耶!」
「活的?」他疑惑地提高音量,接著哭笑不得的桿在當場,因為他也听見木箱里居然發出了女人的聲音。
耙情是他錯把女人當寶貝給搬了回來?!
「放我出去……放……放我出去……」陶憫憫不停地敲打著木箱內側。完蛋了!里面的空氣愈來愈稀薄,她就快窒息了!
原以為躲進這里頭可以暫時逃過一劫,哪曉得才剛跳進去,這只木箱居然就自動上鎖,沒多久後還劇烈搖晃了起來,撞得她雙臂瘀青、頭疼欲裂!
天哪!是地震嗎?還是火山爆發?
久久,她終因忍不住而昏厥過去,直到剛剛略微醒轉時,才發覺呼吸愈來愈困難,她就快悶死了,誰來救她呀?
「龍越,你到底搬了什麼東西回來呀?」櫻木翩翩語氣中的調侃味又濃又嗆。
「什麼龍越,叫我二哥。」在這時候,他還是死要面子。
「是——二哥,快把箱子弄開吧!否則要鬧出人命!」
翩翩在一旁竊笑,心里是又興奮又愉悅,看來又有笑話可以說給她那些小親親听了,真是大快人心!
「去你的!」
櫻木龍越又氣又急,心中滿是不解。他連忙趨近箱子,彎下腰拿出隨身攜帶的鐵線,以他們櫻木家族特別研發的手法與技巧,開啟了這只暗藏玄機的檜木箱。
猛一打開,里頭果真躺了個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女人,她嘴唇泛白、臉色發青,強烈起伏的胸部明顯看出她極欲爭奪新鮮空氣的野心。
憫憫深深吸著氣,並告訴自己,她不會死了。
「哇!還是個美女耶!龍越,你真有眼光!」翩翩用力拍了下龍越的胸脯,一張嘴都快流下口水了,「她是不是呼吸困難呀?我看我得送點兒氣給她才行。」
櫻木翩翩「愛」的天性又蠢蠢欲動了,就在她的紅唇快壓上憫憫之際,倏然被櫻木龍越一把拉開,「你變態呀!不用你的「好心」,她只是睡著了,沒事了。」
櫻木龍越厭惡地看了眼小妹這種怪異又惡心的動作︰女人親女人,哎呀呀!像話嗎?
「你喜歡她呀?好吧!誰要她是你「偷」回來的,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我讓給你好了。」她以一副可惜的口吻說道。
「你讓給我?」
完了,他這小妹病情不輕,看來得找個隱世高人來瞧瞧了。
「對呀!不過,我先跟你訂下,哪天你玩膩了,不想要她了,得告訴我喲!」她拍拍他的肩,一臉正經。
「櫻木翩翩——」她當真愈說愈不像話,櫻木龍越臉上滿是不滿之色。
「我得去告訴凌澈與藍勛這個大消息,你好好照顧你的女人吧!」突然,她趨近龍越,小聲又曖昧地說︰「對女人得憐香惜玉喲!別這麼粗粗魯魯的。」
話語一落,她立即提氣飛離他身邊。
「臭丫頭!」他瞪著櫻木翩翩消失的身影罵道。
櫻木龍越又低頭瞄了眼依舊躺在木箱中的女人,此刻的她睡得安穩,卻也是他這一生被搞得雞飛狗跳的開始……天老爺,你開什麼玩笑呀?
※※※
就在櫻木龍越瞪著箱里的女人,久久仍想不出辦法的當口,櫻木凌澈與櫻木藍勛卻被櫻木翩翩的吆喝聲給喚了過來,櫻木翩翩笑容詭異地站在老遠,一來是深怕櫻木龍越性子一發反倒被波及,二來是不想漏掉這場難得一見的好戲,于是只能一步一步地挨著櫻木凌澈,希望在危機時能尋求保護。
「死丫頭,你的嘴巴還真是又快又大呀!不當女人太可惜了。」
櫻木龍越一見到她就火冒三丈,但也只有無奈嘆息的份。
「我只是要大哥、三哥來看你「偷」回的女人罷了,你干嘛像只發情的狗似的在那兒亂吠呀?」
櫻木翩翩那張嘴一發起飆來可會讓人尸骨無存的。
「我可不像你那張嘴,比發情的狗還可怕,簡直像狼犬嘛!」櫻木龍越更不是好惹的,只見他輕輕松松便反駁成功。
「大哥,你看他……」
「拜托!要當男人就得像個男人,別動不動就黏著大哥。」櫻木龍越又激她。
「別鬧了!龍越,你怎麼算也比翩翩大上近十歲,讓讓她吧!」櫻木凌澈一見他們兄妹倆就頭疼,他倆簡直是天生犯沖。
「就是嘛!」櫻木翩翩得意道。
「翩翩,你也真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櫻木凌澈也不忘數落她。
「嘿!大哥真公平。」櫻木龍越這下可樂了,總算報了一「語」之仇。
櫻木翩翩一踱腳,轉身懶得理他;這時,躺在箱中的憫憫卻幽幽轉醒了!
她緩緩睜開眼,望著眼前交錯旋轉的眾多人影,數不清有幾人,搖晃了下腦袋,卻依然如此。
她抱著頭,痛苦的說︰「頭暈。」這是長期缺氧下的後遺癥。
神智上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站了許多人,但她分不出是敵是友,不過,是友的機會率不大,因為生長在小村落的她哪來那麼多朋友!
「龍越,看樣子她情況不對,你扶她回房休息吧!」櫻木藍勛提議道。
櫻木龍越微蹙眉,對于這個不速之客甚為感冒,他什麼不偷,偷個麻煩回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