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木藍勛喃喃念著,懷疑櫻木龍越體內有種與他們相抵觸的力量,否則為何任憑他和翩翩怎麼運氣,均無法進入龍越的氣脈中?
「三哥,會不會是和卡穆達所練的怪異神功有關系?」
「我也是這麼認為,大哥懂得醫理,偏偏人又不知上哪去了,真該死!」
「誰罵我該死來著?」櫻木凌澈英姿勃勃地回到櫻花鄔,甫進門就听見櫻木藍勛的抱怨聲。
一看見櫻木凌澈進屋,憫憫彷若見著了救世主,再也顧不得其他緊拉住他的衣角,「快,快救救龍越,你一定要救他。」
「龍越怎麼了?」凌澈聞言心下一緊,快步趨向床畔看著櫻木龍越那張近似慘白的面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重了卡穆達一掌後就不省人事了,我不要他這個樣子,我不要!」憫憫近似瘋狂的舉動,讓人見了都為之動容。
「二哥脈息正常,但卻排擠我與翩翩輸予他的真氣,真是奇怪!」
櫻木凌澈把起他的脈象,沉吟了會兒,一臉憂慮地道︰「你們可知道卡穆達近日練的是什麼功夫嗎?」
「不清楚。」
「傳聞說是一種叫「鎖魂大法」的怪異功夫。」
「鎖魂大法!那你的意思是龍越已丟了三魂七魄?」憫憫困頓的臉上泛起一層致命的焦灼,櫻木凌澈的推論重重地牽扯著她的心,卡在心頭的焦慮瞬間蒸發為一股痛心的憤怒,她要去找卡穆達要回龍越的魂魄。
「你去哪?」櫻木翩翩及時抓住她。
「去找卡穆達算帳。」
「你不是他的對手!」櫻木藍勛也當面喝止。
「我當然知道,但即使是死,我也要與龍越同在。」冷凝的空氣散布僵持在房內,憫憫望著櫻木龍越的臉,不禁痛心疾首,是她害了他,即使活不過今天,她也要與他魂魄同在。
「別傻了,你去只是送死,根本救不了龍越。」向來冷靜的櫻木凌澈也忍不住破口罵道。為什麼女人在顛狂時,總是有理說不清呢?
「我……」憫憫怔忡了。
「放心吧!我會找出救龍越的方法。」櫻木凌澈記得他曾經偷過一本有關靈魂出竅的玄學,或許上面會記載解決之道。
「對,憫憫,你去休息吧!」櫻木翩翩見她臉色太差,真怕她會撐不下去。
「不,我與他躲在深山苦練一個月的劍法就是為了對付卡穆達,沒見他醒來,我絕不離開。」
「練劍?」櫻木凌澈探問。
憫憫點頭,將這一個月前後所發生的事略為交代了一遍,其中包括了「麒麟雙劍式」的由來。
「原來如此,你們還消失得挺徹底的嘛!」
櫻木藍勛不得不佩服龍越,居然挑了個近在咫尺的地方,讓他們幾乎翻遍了興安鎮。
「陶姑娘,你放心,龍越是咱們的親兄弟,我們絕對會救他的。至于你,一定得去休息一下,免得等龍越好了,反倒你倒下了。」
「你們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求求你們讓我留下來陪他。」幾乎心神俱碎的憫憫,只有在見到櫻木龍越時才有撐下去的勇氣。
她輕觸他稜角分明的臉蛋,想起他所訴及的那段過往,也唯有她知道櫻木龍越之所以會受傷,全因為那突然現身的小女孩之故,是她讓他分了心神。
憫憫告訴自己,等他醒過來後,一定要為他化解這個心結,她不要他再活在過去那段陰影里。
※※※
「大哥,你究竟研究出來沒?」
櫻木翩翩極不端莊地蹺著二郎腿。坐在櫻木凌澈對面,緊盯著他手中翻閱的玄學書,希望能盡快探出個結果。
雖然平日她與櫻木龍越吵鬧慣了,但那份手足之情的深厚卻是毋庸置疑的。
「你如果能像藍勛一樣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別打擾我,我的速度就會快上許多。」櫻木凌澈瞥了眼正在方椅上打坐的櫻木藍勛,沒好氣地說著。
「好吧!那我就當個啞巴!」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轉呀轉的,一副窮極無聊的模樣。
二哥現在有憫憫照顧著,根本輪不到她插手;三哥的本事更厲害,事到如今個居然還有心情練功打坐;而大哥這個慢郎中更是讓她捶胸頓足,一本書前後翻了八百遍了,居然還沒理出個答案來。
再拖,搞不好二哥就真的沒救了!在她心里僅存的一丁點希望,大概也快消逸無蹤了。
「有了!」
櫻木凌澈一拍大腿,不僅把櫻木翩翩嚇著了,連帶著閉目養神的櫻木藍勛也驚醒了。
「什麼有了?」
「我已找到破解龍越被收魂的方法了。」櫻木凌澈頗為自豪的說。
「要怎麼解除呢?」在櫻木翩翩心里懸宕已久的一塊大石似乎也驀地落了地。
「這就得靠陶姑娘的協助了。」
「怎麼個協助法?」櫻木藍勛也急了。
「這……」櫻木凌澈俊逸的臉上突然出現一抹尷尬的表情,他難以啟齒地躊躇了半晌。
「大哥,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櫻木翩翩不耐地蹙緊秀眉。
「這得要暫借陶姑娘的靈魂。」他含蓄地開口。
「那好啊!等二哥找卡穆達算了帳,要回自己的魂魄後,再還給憫憫也是一樣。」櫻木藍勛附和著,反正二哥和憫憫彼此相愛,暫借一下又何妨?
「問題是這過程……」
「過程又如何?」兩人異口同聲問出。
「他二人必須行周公之禮。」
櫻木藍勛笑得有些曖昧,「這對他們來說應不是件難事喔!」
「問題是現在龍越毫無反應,這未免太為難陶姑娘了,對她一個姑娘家來說是挺困難的。」櫻木凌澈說出了重點。
「說得也是。再說,這事我們兩個大男人怎麼對她提呢?對了,翩翩,這件棘手的事就交給你去傳達了。」櫻木藍勛認為她們同是女人,應該比較好溝通才是。
「為什麼是我?」櫻木翩翩一點兒也不含糊,當然听得出他們的不懷好意。
「你是女人嘛!」盡避她不受听這類的話,但過渡時期就得有特別的做法,此刻,櫻木藍勛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你怎麼和龍越一樣,故意要氣我是不是?」她整個眉頭都糾結起來了,對櫻木翩翩而言,這是她最大的禁忌。
「好吧!要不你就看著二哥永遠像個行尸走肉似的躺著吧!」櫻木藍勛揮甩了下衣袖,正打算離開時,卻在門口撞上了憫憫。
「你們兄妹別吵了,我已經明白了。」憫憫輕聲羞澀地說,臉蛋乍顯殷紅。
「那太好了!」在場三個尷尬的櫻木兄妹總算松了口氣。
「你們放心,只要能救龍越,我願意一試,也一定會想辦法去完成它!」話語方落,她已掩面旋身奔離了現場。
「大哥,但願你說的那法子真管用,否則,豈不讓陶姑娘難堪。」櫻木藍勛望著憫憫俏麗的背影。是多深的愛意,才能讓一個女人自願做到這種地步啊!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憫憫會成功的。」櫻木凌徹對他倆可是充滿信心的。
※※※
再次回到櫻木龍越身邊,憫憫深情不悔地看著他那張不帶喜怒的臉龐,驀然想起了他先前的飛揚俊逸,他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全都拜她陶憫憫所賜!
她是那麼愛他,卻又害他變成這樣,這種割心剖肺之痛幾乎讓她承受不起。
現在有辦法可以救他,她一定要試上一試,即使會讓自己魂飛魄散,她也在所不惜。
她爬到床上,翻躺在他身邊,將簾帳輕輕放下,掩住了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