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君心 第22頁

「這完全是你的責任心使然,我能了解。」

齊友湟隨著他的視線望著天際如勾的月影,還記得那天小莫回來時正值十五,如今十天過去了,月兒也有了殘缺。

難道真如世人常說︰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謝謝齊叔。對了,我想向您打探一件事,當初胭兒在河畔發現我全身傷痕累累,可知是誰欲奪我命?」這個問題他一直想解開。

「我不知道,就連你也被害的莫名其妙。」齊友湟回憶道。

「您的意思是連我也不知道是誰殺害我全家?」莫司傲十分訝異,這麼說目前他是含冤莫白了。

齊友湟點點頭。

「好,無妨,待我將堡中的事打理好後,我會再回來調查清楚。」在他的神情中驀然涌現一股狂野的動力與勢在必行的決心。

「胭兒知道嗎?」齊友湟突然問道。

「嗯?」司傲不解地看向他。

「我是說胭兒知道你將離開她嗎?」齊友湟眯起眸,他很擔心當水胭得知時會如何難過。

雖只不過是短暫分離,但水胭一定割舍不下,這種相思之苦他已看了八年,實在不忍再讓它繼續。

然,他不能以這樣的藉口留住小莫,即使留下,他也會因責任未卸而不快樂。如今只能祈禱當水胭知道這個消息時不要太過傷心。

「我並沒有要離開她。」莫司傲毫不避諱的坦然告之。

是的,他準備帶水胭一道回堡。

「你的意思是?」

「如果齊叔同意,我想帶她在身邊。」他回眸看向齊友湟,眼中執意甚堅,只差齊友湟點頭。

「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想胭兒會同意。」莫司傲語氣堅決,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水胭會跟著他;當然,他這麼做絕不是在對齊友湟尋釁,而是希望他老人家明了他對水胭的感情是雋永不絕。

他不舍,也不願因自己的離開而讓她難過傷心,他又不能不走,只有帶著她,他倆的心才會都獲得平穩。

齊友湟非但不因他的話而生氣,反而松了口氣的笑說︰「我就希望你能這麼堅持,這樣我才放心把胭兒交給你。」

「齊叔……」

莫司傲感動莫名,正要說什麼,突然由屋頂上傳來陣陣鴿鳴,雖夜幕籠罩,但他听得出來這是他所飼養的信鴿,他前來黑店時一路上都帶著它,到達後還放它回去向庹強報平安的,怎麼又回來了?

難道傲豐堡發生了什麼事!

霍地運氣揚身而起,他與它在空中相會,瞬間扯下它腳上的紙條,未落地前他已快速看完了內容。

發覺莫司傲神色凝重,齊友湟立即上前問道︰「怎麼了?」

「我義父出事了!」

撩起長衫,他快速沖進店中收拾簡單的東西,打算連夜啟程。

「到底是怎麼了?」齊友湟也隨之跟進。

「堡里傳來訊息,指明義父于日前回堡,結果接獲廣天派的信件出堡後,就斷了音訊。」好個江純純,他不會饒了她!

只是他不能理解,義父功力深厚,怎會栽在她手里?

「廣天派?」齊友湟已隱世多年,實在不懂江湖上近十幾年來究竟成立了多少幫派,而廣天派是白抑黑呢?

「沒錯,廣天派的掌門是義父的摯友,于年前過世後,幫里一直是由他女兒江純純接掌管理。」莫司傲簡略作了番解釋,但他隱藏了江純純對他有遐念的部分,免得他與水胭的感情節外生枝。

「一個女人有這樣的能耐?」

「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所以這趟我是走定了。」背起行囊,他轉身對齊友湟說︰「齊叔,我得去喚胭兒起來了,您……」

「去吧!」齊友湟會意道。

「謝齊叔。」

「等等!」正當他回身進入水胭房門的剎那,齊友湟卻喚住了他,「如果可能,我想與你們一塊前往。」

齊友湟不知為何,心中總帶有濃濃的牽掛,他總覺得小莫此去必有凶險,他不能放任他就此不管。

「你怕我會欺負胭兒?」

「我是擔心你。」齊友湟搖頭笑道。坦白說,莫司傲這個半子他早在十年前就認定了,根本無所謂他會對胭兒如何,即使會,他也明白莫司傲是愛胭兒的。

「您不用——」

「你不必對我否認,我看的出這件事非同小可。」齊友湟斷言之,畢竟他也是在江湖上打過幾年滾的人,爾虞我詐的情形他看多了。

莫司傲隱約一笑,「那好吧!有齊叔在身邊,我也好有個人商量。」

「那就快,你先去叫胭兒,我去準備幾樣行頭。」

「行頭?」

「打架用的。」他撇唇一笑。

莫司傲點點頭,扯開笑意,直奔胭兒閨房。

※※※※※※※

在傲豐堡的大廳中坐著四個人,各個臉色沉重,尤其是莫司傲看著手中的信函,鎖眉深思著。

「莫哥哥,你真要去赴約嗎?」水胭實在擔心,蕭堡主武功那麼厲害,都被江純純擄了去,想必她背後必有某個高人在撐腰,莫哥哥去了不就自投羅網。

「她已下了戰書,況且義父在她手上,我是不可能不聞不問的。」

他將手里的那張紙捏個粉碎,眼中寫滿深沉難懂的光芒,可見他的憤怒難當。明知山有虎,但他也絕不能退縮。

「就是不知她背後的靠山是誰?這教我們難以防範。」

庹強憂心仲忡;當他收到江純純這封信函時的確嚇了一跳!師父怎會落入她手中?原以為是她開玩笑,但他足足等了兩天仍不見師父歸來的身影,才立即飛鴿給莫司傲,讓他盡快回堡處理。

也還好信件是他收到的,因此他未將稍息散布出去,以免造成堡內弟子的不安,但紙包不住火,再拖延下去絕不是辦法。

「所以我才要去探一探。」

「這樣好嗎?她就是要你去自投羅網,你又何必——」水胭第一個不答應,撲朔不見底的眸子布滿驚慌;絕倫的臉蛋更被一抹憂慮烘托得蒼白。

「胭兒,我不能不去呀!相信我,我只是去找她談判,不會有事的。」他極盡安撫地道,不舍的愁容亦未自他臉上褪去。

她是他唯一的牽掛,倘若不是她,他會走的更瀟灑!

「好……吧!」

水胭無奈的應允,她不能就此拴住他,畢竟蕭夙豐不僅是他的恩人,更是他的義父,她不能……不能自私的限制他的行動。

為擺月兌這尷尬的氣氛,齊友湟率先開口道︰「需要我跟你去嗎?」

「不用了,謝謝齊叔,這點小事我還應付得來。」感激的眼神輕輕一掠,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水胭落寞的身上。

「胭兒——」莫司傲欲言又止的面對這襲郁郁寡歡的身影,令他有股緊揪胸口的抽痛,他著實不知該說什麼。

他更感嘆,好不容易團聚了,現在又面臨這種挫折,是天在懲他,還是在嫉妒他們呢?

不過,他全然不會把它放在心上,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救回義父。如何說服水胭寬心,才是他傷腦筋的。

水胭無力的一笑,「我沒事的,你放心的去吧!但別忘了,我在這兒等你回來。」

「我懂了,齊姑娘是擔心你被江純純拐跑了。」庹強適時開開玩笑,拍了拍莫司傲的肩。

「才不是呢!大師兄,你別亂說!」水胭一跺腳,連忙喂了庹強一記衛生眼。

「庹強,你別惹胭兒。」莫司傲也氣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是是是,齊姑娘,就沖著少堡主為你出頭,我敢保證他絕不會負你,一定會回來的。」庹強說來興奮,可是愈扯愈離譜了!

「大師兄!你——」

難掩羞澀之情,水胭雙頰的酡紅緋意是顯而易見的。再望了眼莫司傲細究的眼眸,水胭更覺得自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讓這幾個大男人寵溺逗弄,于是她勇敢的抬起頭,再次面對他們,「你們怎麼決定就怎麼去做吧!我說過我會非常贊同的,我這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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