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俠客痴情種 第2頁

再過幾天就值臘月了,洛陽城內,每個角落均掛滿了喜氣洋洋,象征著大吉大利的紅聯,準備迎接新的一年的開始。

當然,聶象的織坊也不例外,無論小廝、丫鬟,或是當家主母,寒雲、辰雲及他們的妻兒,都全融入這片歡欣鼓舞的氣氛之中。

唯一讓他們不放心的就是彩衣,自從那天她匆忙逃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優優及副兒實在極想去看看她,但由于年關即將來臨,她們這兩位少夫人必須掌管主屋的事,並發落大大小小的工作,而寒雲的織坊更是性的不可開交,畢竟新年當頭,大家都希望換上新裝以求個仔兆頭,于是他們的布料更是供不應求,連他那不太管事的老弟辰雲也被寒雲拖下水,答應幫忙他度過這過渡時期,所以他們實在是抽不開身。

然,今兒個聶府有朋自遠方來,也正好被辰雲交付了這項任務。

「力橋,怎麼不先捎封信來呢?我好去碼頭接你呀!」在看見冉力橋的那一瞬間,聶辰雲簡直是喜出望外,他們「風城五條」已有好一陣子沒聚會了,冉力橋的前來,莫不帶給他一陣驚喜。

「我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哪需麻煩你這麼迎來送去的,況且,只怕我一捎信來,你就躲得無影無蹤,所以不如突擊的好。」

方僑扯開嘴角,帶著狂猖的笑意。

「好家伙,你出言不遜喲!我聶辰雲做人哪那麼失敗呀!」他不懷好意的在力橋不注意的剎那以手肘撞了下他的胸。

「你暗算我!沒道理呀!」力橋揉了揉胸口搖搖頭。

「你警覺性降低了,老兄。」辰雲調侃他。

「不是我警覺性太低,而是人相信你了。」說話的同時,力橋不忘回報一拳之仇,右拳擊向辰雲的右月復。

「天啊!你還真狠哪!」辰雲微彎著腰月復部,暗碎了聲。

「我只是想測驗看看,你是不是也信得過我,看樣子,你這朋友我沒白交了。」

力橋漾出他那獨一無二的笑容。

「去你的,還不進來生。」辰雲搖著頭,月兌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才剛進聶府前廳,眼尖的融兒立即認出了他,興高采烈的擁上前問道︰「表哥,是你來了!一年沒見了,你一點兒都沒變耶!」

「怎麼沒變,變得更有女人緣了。」辰雲在一旁不忘椰瑜他。

「你討打。」

力橋氣不過辰雲耍嘴皮子,又想再做一次攻擊,還沒出手即被融兒攔了下來,「夠了!罷才在屋內就听見你們拳打腳踢的聲音,現在還沒玩夠呀!太問的話,你們兩個就去前院做兩百個伏地挺身算了!」

「是是是,娘子訓示,為夫的怎敢不听,我是不想跟他玩了,是他跟我沒完沒了。」辰雲這招「做賊的喊抓賊」的功夫還真厲害!眼看力橋著了火的補線已對他充滿了威脅性。

融兒無奈地看了看他兩人,每次踫面,這就是他倆的相處之道,她不懂,才兩個大男人就能把屋頂給掀了,若是「風城五條」全到了,那還得了!

「表哥,咱們進去吧!我百件事想麻煩你跑跑腿。」

倏地,融兒想起了,既然他那麼閑,不如找他做點兒「有用的事」。

「拜托,融兒,我還從開封趕來,椅子都還沒踫著,如又要我干嘛了?」面對表妹那一臉既曖昧又賊兮兮的表情,力橋突然有種掉入狐狸窩的感覺,睽違已久的親人,一見面沒有欣喜落淚的場景,竟然還要他出公差!

大過年的,他是不是拜訪錯了對象?

「怎麼,你不願意呀?那就算了,我看,就我撥空去一趟豐村鎮好了。」融兒瞧他那副防她像防賊似的模樣,也不想為難他了。

「豐村鎮?」光听見這兩個字,力橋一臉的不正經立即洗滌成一片肅穆表情。

「還不是彩衣……算了,你也許不記得她了。」她繼而對辰雲說︰「我進去換件外出服,你的工作能不能暫擱置一旁,暗我去好嗎?」

「好,沒問題。」今天織坊的人潮已沒往常那麼多了,大概是要買布的人都買齊了吧!他撥個半天時間是沒什麼問題。

力橋卻冷不防地擋住融兒進屋的身影,「你還沒告訴我彩衣怎麼了?」

他的口氣是急躁,是擔憂,沒有半點兒的玩世不恭。

「你記得她?」融兒與辰雲五望了一眼,均對方橋的反應感到大大的詫異。

「她是個俏麗又慧黠乖巧的女孩兒,我還沒追到手呢!怎麼可以忘了她?」力橋說道。坦白說,他此次前來洛陽.下一站就是豐村鎮,這一年來,他日夜不休的忙著家中事業,好不容易在年前他終于將父親交給他的擔子暫時穩固了,于是趁現在,他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去追回那個纏繞在他心底整整一年的女孩──冷彩衣。

「什麼?力橋你……」這個消息重重震驚了辰雲,連融兒也甚感不可思議。

「你們先告訴我,彩衣怎麼了?」

力橋已無心去探究他倆的種種表情,他話已說的很清楚了,不是嗎?此時此刻,唯有彩衣能牽動他心底縴的各種情緒。

「她的心上人娶妻了,但新娘不是她。」融兒說這話時,臉色有點兒悵然。

「誰?是誰負了她?」力橋頓時謎起撞睜,緊握泛白的指關節正喀喀作響。

「力橋,你別誤會了,並沒任何人負了她,那人也只不過是彩衣暗戀的對象。」

辰雲眼看不對勁,連忙遏止力橋繼續誤會下去。

「暗戀!」這個消息的確讓力橋難以消化,因為快樂無慮的彩衣,怎麼也看不出在感情上竟會如此不順遂!

融兒點點頭附和道︰「嗯,至少到目前我們根據種種跡象推測,這個可能性最大。」

「我還是想知道那個有福氣的男人是誰?」他面不改色的間。

「鞏玉延。」

力橋眸光一閃,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年前,彩次之母藍櫻隨其夫冷笑天(華山掌門)回華山,特地為山上弟子們準備了些新衣、新鞋,並加些菜色,計畫和那些孩子們一塊兒迎春。彩衣堅持不肯同行,因為她沒那個心情,只想趁這個機會好好的靜一靜。

冷笑天無奈,只好隨她去了;反正在這兒有優優與融兒為伴,他們安心的讓她留昨夜彩衣不用繼續在父母面前佯裝笑臉,她捧著酒壺倚在門檻,盡情的暢飲了起來,她不知藉酒澆愁愁更愁這個道理,只是一味的想麻痹自己,讓自己忘了他,更忘了他娶妻的事實。

她更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據隴中,她只記得昨晚酒後她整個腦袋像走了位似的,不听使喚的猛搖晃,晃呀晃的,直到她完全失去任何印象。

此時她卻抱著腦袋,夾在兩腿間,各種作嘔的疼痛感像浪潮般襲向她,她壓根無法思考,只希望能盡快壓抑住這種無窮無際的疼痛感。

然,無論她抱得多緊,始終不能減輕這種磨人的痛楚,忍不住地,滴滴難受的淚水自她眼角垂落至地面上。

忽地,彩衣感覺有道陰影慢慢覆蓋住她!她驚愕地猛然抬起頭,頭頂卻正好撞上一副堅硬寬廣的胸膛。

那人將彩衣的小腦袋靠著他的胸,輕輕為她按撫著太陽穴,那動作好輕柔,感覺好舒服。彩衣覺得奇怪,她一點都不想知道他是誰,軌這麼無緣無故的信任他,任他幫他按摩。

他身上隱隱發出一陣淡淡青草香,彷若能提神一般,突然,她竟發現頭疼的痛楚已沒那麼劇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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