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公子尋芳記 第14頁

事實上鞏夫人與玉延正打算等時機成熟時,在東北成立一處飄香茶莊的分行,全部就交由廣易去打點做主了。

卻不知她處處關心的游廈易卻不領情呢!他要的不是一支一脈,他要的是全部,完完整整的飄香茶莊。由此可知他的野心之大,企圖心之強。

「我一定會努力的,謝謝姑姑。」他佯裝一副卑躬屈膝狀。

「好,那我就放心了。你去整理整理吧!午膳後去東區看看,我也要回房歇著了。」

碑夫人交代清楚後,這才放心的起身離廳;然躲在她背後的游廣易卻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

一天過去了,現正值夜涼如水、月明如鏡之際,倘若此刻不是在這渺無人煙的雪山上,巧芯一定會以非常快樂與享受的心情去聆听那蟬聲唧唧的悠揚樂曲。

但偏偏她就是處于這四處危機環繞的雪山上,不僅得對周遭野獸提高警覺,還必須小心提防藏身在暗處的小動物。

在這兒春夜正好眠的當兒,不啻是種折磨。

「睡不著嗎?」

玉延特地劈下木干將它搭成一座高床,讓巧芯睡在上面,可暫時避開一些有毒的蛇蟲類侵襲。

「我不要睡在上面,我想下來。」她怎麼也不覺得一個人待在上面有多安全,倘若有什麼野狼、土熊之類的攻擊過來,要逃還逃不了呢!

「為什麼?難道不舒服?」

不會吧!他可是在上頭鋪了不少干草啊!

「不是不舒服,而是……而是我會冷。」她不好意思坦白說出「我會怕」三個字,只好將「怕」改成「冷」了。

「冷?」玉延上前一瞧,木床上扎扎實實鋪了有三寸厚的干草,這應該很暖和才是吧!

瞧他一臉懷疑,巧芯賭氣的說︰「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那麼你上來躺躺看就知道我有沒有胡說了。」

玉延笑著搖搖頭,已猜出這丫頭在安什麼心眼、害怕些什麼了。

「這床是臨時搭的,承受不了我們兩個的重量,要不你下來,換我上去睡,怎麼樣?」

「什麼?你要我睡地上!」不要,打死她她都不要,想到那一條條的冷血動物,她都快吐了!

「下面比較沒風,也就不會那麼冷了。」玉延投給她一個「只有這麼辦」的眼神。

「那算了,我寧順冷死也不下去!」她重新躺回木床上,一團團的干草已將她整個身子都淹沒了。這樣還喊冷,還真是奇怪!

「好好睡吧!我保證等你一睜開眼天就亮了。」玉延輕聲安撫她,他也不舍她一夜無眠。

「我試試看好了。」巧芯躺下,將臉埋進干草堆中,強迫著自己睡著。怎奈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依然是清醒的不得了。

「玉延」」」好羨慕他睡得那麼熟,她忍不住輕輕喚了他一聲。

「什麼?」玉延霍地抬起頭望著她。

「你還沒睡著啊?」瞧他眼皮一眨也不眨的,沒想到他竟沒睡著。

「還沒,今晚我是不能睡了。」他狂傲不霧的臉上,帶著抹溫柔的笑意。

「為什麼?」巧芯一臉懵懂,難道他也害怕嗎?

「為了保讓我們倆。」他索性站起身,伸了一個大懶腰,順便看了看四處有沒有什麼動靜。

「那你不是很辛苦嗎?」她也爬下高架床,緊緊跟在他身邊。

「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從前在巡視茶園的時候也會好幾天沒合眼。」他絲毫不在意,仿佛徹夜不眠對他來說根本就如同家常便飯似的。

「茶園也有蛇嗎?」

玉延帥氣一曬,愉悅的笑聲充斥在整個空曠無人的雪山中,「茶園里沒有蛇,只有盜茶的賊。」

巧芯不好意思的低垂螓首,像株羞怯的水仙花,「這麼說,你封種茶很在行?

辛不辛苦呢?」

「任何事都有其利弊,自然有其收獲及辛苦的地方。好了,該去睡了,不準你這個小腦袋瓜再胡思亂想,再這麼下去明天你準會沒精神再找「火梅」,那就不好玩!」

他有條不紊、毫不含糊地解釋著,在他慵懶閑逸的笑容中,一點兒也察覺不到有疲憊的神情。

「可是我睡不著。」巧芯一副頹然的表情,從未「失眠」過的她,作夢也沒想過有一天「睡覺」對她來說,會變成那麼困難!

簡直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著更不是了。

「都快三更天了,你還沒睡著?」玉延不自覺的抬高音量,半是責備,半是不舍。現在再不好好休息,明天她必定會吃不消的。

她以不勝幽怨的眼神看了看周遭冷肅的氣氛一眼,打著輕顫說︰「我真的睡不著。」

玉延輕喟了聲,徐徐走向她將她帶至懷中,「如果你不認為我是有企圖的話,可以先來我身邊躺一下。」

「你願意?」

巧芯這句問話倒問的令玉延有點兒意外,他笑不可抑的說︰「我當然願意,並不怕你非禮我。」

「我非……你又逞口頭之快,欺負我!我還怕你非禮我呢!」巧芯用力跺了跺腳,忿然轉過身去。

「脾氣那麼大,表示你精神還不錯。」玉延笑意盎然的踱到她身邊,「走吧!蛇可是最喜歡找愛耍脾氣的女孩兒下手。」

「什麼?蛇!」

她赫然一跳,將整個身子掛在玉延身上。可見蛇已成為她最大的克星。

玉延順手將她橫抱起,嘴角輕撇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想與我同床共枕也不用那麼急嘛!」

「誰要跟你同床共枕!蛇……蛇在哪兒?」

她完全忘了自己已被他整個擁抱在懷里,還不停擔心有蛇會找上門來。

「騙你的。」在他唇邊逸出一抹輕柔的笑意。

「你」」啊」」」她滿月復的怨言還沒吼出,玉延已把她扔進了他方才打盹的草堆上,害巧芯在來不及反應的同時尖叫出聲。

他黝黑炯兒的眸子帶著一份難解的光芒,隔著一段距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都還沒躺下呢?別叫成這樣,別人是會誤會的。」

「誤會!」她頓時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雖然一些男女床第間的事她不是很了解,然從小在尋芳苑長大的她多多少少曾听里面的姑娘們所說的暖昧笑話,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玉延蹲,輕輕掬起她嬌紅又略顯局促不安的芙蓉面,以帶著某種情與愛的謎樣眼光緩緩打量著她,輕言喁語︰「你真是個可愛又得我心的女孩兒,這輩子我是不會放你走的,下輩子亦然。」

「你……你怎麼說……說那麼肉麻的話。」頭一次听甜言蜜語的她,簡直是難為情極了,只好將整張臉埋進草堆中。

「會肉麻嗎?那真糟呀!我第一次向女孩子坦白真心話,竟讓人嫌肉麻。」他輕輕挑起她的臉蛋,溫熱的氣息徐徐拂過她形狀優美的唇。

巧芯已完全沉溺在他溫柔的羽翼下,靠在他的肩窩,釋放出笑容道︰「我是第一個嗎?不是那個叫紫若的才是第一個。」

「紫若?」

一提及這名字,玉延的心口猶然會為之一痛。

「你還是忘不了她對不對?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兒,你該不會把我當成她了……」

「不是」」」他激動的摟緊她,緊緊靠在她身邊,將火熱的唇重重的印上她的,彷若怕她會消失似的,盡量要留住她的女性馨香,「你們完全是不同典型的女孩兒,別把我想像得那麼糟。」

這就是吻嗎?他怎麼可以吻她呢?

巧芯有些慌張、有些迷惘,這種似烈火似熔漿的熾熱感濃濃包圍著她,令她無法自拔,也不願掙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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