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財瞧呀瞧的,簡直快噴出鼻血來了!他怎麼可能放了她呢?
「你快……快放手,方默就快回來了。」紫若整個身子都呈痙攣的狀態,又驚又氣的她恨不得現在立即死掉!
「方默是誰?你的相好嗎?正好,讓他回來瞧見你這副模樣的話,我倒要看看他還會要你嗎?」
一陣奸佞的笑聲,伴隨著一種布帛的撕裂聲,在紫若還來不急反應的同時,那賊子已用力撕掉她前襟一大片布帛,隱約露出那吹彈可破的白皙頸項!
「不——!」紫若一只手猛力推開他,一只手則忙不迭地護著前胸,滿臉滿眼都是那受辱之淚。
弱不禁風的她,又哪能與虎背熊腰的周天財相抗衡,沒一會兒工夫,他已制住她胡亂揮打的雙手,且那張臭嘴硬是要欺向紫若在外的肌膚。
紫若拚命搖著頭,躲避他的攻擊,心死意決的她早已傷心的哭不出聲,她不要受凌辱,她不要……
「方默——」她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大喊了出聲,淒厲的音調中帶著絕望與不甘!她不要啊!
就在她拚了命也使不出半點力,周天財更是得意的準備整個人壓在她身上時,紫若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咬舌自盡,就算死她也不會讓這賊子得逞。
「啊!」
不知怎地,原本俯在她身上的周天財,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過了數秒後,他就這樣直挺挺的往她身側倒下!
紫若立即坐起身,拚命的往後挪,四處黝黑的夜色加上蕭瑟的風聲,她又驚又怕,根本意會不出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她要逃,一定要逃,然全身疲軟的她再也使不出半點兒力氣,只能咬著牙盡可能爬到安全點的地方。
忽地,她似乎又听見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急促地向她走來,難道是那人的同黨嗎?她痛苦的閉上眼,終究還是逃不過的!她仍是無法再見方默一面……
「不要過來!」她看著隱在黑幕中的人,「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咬舌自盡。」她雖絕望,但是語氣堅定,並帶著視死如歸的決心。
那人頓住了步伐,良久他才開口,音調中有壓抑的痛與沉重的不舍。
「紫若……」
聞聲,紫若已死的心突然狂跳了下,心中的委屈與酸楚再也隱忍不住的急沖鼻間,她顧不得一切的爬起身,向黑影中的人兒直奔而去——
「方默……」她攀緊他如鋼鐵般的身軀,淚水像決堤似的狂泄而下,如秋風落葉抖動的身子不停抽搐著,讓方默心疼死了。
方才,他遠遠听見她的呼救聲,胸口頓時一窒,當他聞聲趕至時,看見眼前的一幕,頓時有如嗜血般的瘋狂,他想殺了那個欲凌辱紫若的賊子。
他甚至恨自己為什麼要獨自留下她一人,他根本想不到才一刻鐘的工夫,世界差點兒就變了!這個混帳東西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誰不好惹竟敢惹他的紫若!
于是他什麼都沒想,飛劍一出就直逼那人的要害,連那賊子想哀號的機會都沒有。然而此刻的方默卻不知如何是好,懷中佳人在抱,她淒楚的容顏令他揪心不已,他該撇下一切回報她的熱情嗎?
掙扎了許久,他在理智與感情的邊緣游走著,強逼著自己歸到理智的那一邊,但他不听話的手卻早已撫上紫若的肩,只差沒緊緊將她嵌進自己的體內,讓他的體溫去溫暖她冰冷的身軀。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他生硬如鐵的聲音里有著致命的焦灼。
「我……我以為你……你不要我了。」她因驚嚇過度,聲音至今仍明顯的高低抽噎著。
「我怎麼可能不要……」他凝了聲,暗罵自己怎麼忘了,他怎能用這種惡心得要命的聲音跟她說話呢?
見他忽然煞住了口,她心碎的問︰「你為什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恨不得我方才被人玷污的好,免得以後……」
「你亂說些什麼?」
他憤而推開她,她怎能這麼說他,她知道他心里有多苦嗎?然,卻在這一剎那間他完全怔愣住了,因為他竟瞧見紫若胸前衣衫不整,而且露出了大片雪凝肌膚!
他二話不說立即月兌下上衣,覆在她袒露的身上,他雙目燒著熾烈的怒火,急促問道︰「告訴我,你沒遭到毒手吧?」
「有關系嗎?這不是正合你的意。」紫若賭氣的說著謊。
「你又在胡說了,我是關心你呀!」他憤懣的月兌口而出,卻被自己的話給嚇了一大跳!
不僅是他,連紫若的心都為之一震,她看向他,眸中含著無比的喜悅,「你關心我!我听見了,今後你再也騙不了我了。」
「我——」他臉色頓時發青,倏然轉過身去不敢面對她。
、
紫若卻出其不意的由他身後緊緊的環抱住他,以她豐滿的胸緊緊去貼住他寬廣糾結的背脊。「你放心,除了你沒有人可以踫我的身子,剛才就只差一點,只要你再晚來一下下,我就已經咬舌身亡了。」
很明顯地,她發現方默的身體微微戰栗了下!
他卻逼著自己以冷靜的口氣說︰「你沒事就好,如此我才不負公子與常姑娘的重托了。」
「為什麼你總是要那麼冷漠?傷我,對你有好處嗎?」紫若繞到他身前,以一股少見凜然不畏的氣勢問著他。
他避而不答,瞬間改變話題,「我已找到了一處民房,就在前不遠轉彎的下坡處,那里住了一對很和藹的老夫妻,他們已答應暫時讓我們住上一宿。」
紫若挫敗的嘆了口氣,她搖搖頭自嘲道︰「讓你接受我真有那麼困難嗎?或許我真該看開點兒了。」
方默聞言心里狠狠一抽,他告訴自己,隨便她吧!她能這麼想不是更好?他倆壓根不屬于同一個世界的人。
「好吧!瞧你那一臉苦瓜樣,我就不為難你了。對了,那個人怎麼辦?」她瞧了眼方才想凌辱她的惡人。不知他死了沒?倘若沒死,她真想過去再踹他兩腳,好消消她一肚子的怨恨及所受的屈辱。
方默這也走過去蹲查看了那人一會兒,順便看看能不能瞧出他是哪個幫派門下的,以後說不定有時間他會上門踢踢館子,給他們主子一些警告,要他注意注意他的手下,別再讓他們出來為非作歹了。
驀然間,他竟發現那人前襟內塞了封信件,于是他將它抽出塞進了自己的衣袋中。並不是他要探人隱私,而是這封信竟印上了官封,可見它的重要性,他不能就讓它流落在外。
「那是……」紫若也瞧見了。
「只是封信罷了。」方默並未解釋大多。
片刻後,他站起身,「他已經死了。」沒辦法,誰要他剛剛氣極了,手上的力道並未拿捏好,「走吧!別讓人家等久了。」
他筆直修長的腿立即拔開前行,沒幾步他又得停下腳步,等著紫若不情不願的跟上。
然他倆卻沒發現,隱在遠遠的一處角落里,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
丙真,才轉了兩個彎,紫若就依稀瞧見遠遠地有一間茅屋矗立在山腰上,屋頂上還冒著裊裊的炊煙,那麼晚了他們還下灶嗎?
方默領著她走向茅屋,才叩門兩下,大門便立即敞開了。
「年輕人,你們終于到了,想必這位就是你的新婚妻子吧!長得還真標致呀!」開門的是一位老婦人,她退身先讓他倆進去,並親切的招呼著。
「老婆婆,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新……」
她正懷疑方默怎麼不解釋的當口,他突然截去她的話,「不知有沒有什麼殘羹剩飯?我想我娘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