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也可以溫柔 第9頁

「新姑爺又沒將你關在房間里頭,「秋千園」又大風景又美,滿園的金盞花開得煞是鮮艷好看,你就出去瞧瞧嘛!」小宣宣不泄氣的繼續苦口婆心的說道。

「沒興致,誰希罕他的「賜予」!」優優不屑的撇撇嘴。

「小姐……」

「好啦!你就將餐盤放下吧!」優優不耐煩的想盡早趕小宣宣走,所以,勉強的把東西收下了。

「我東西就放在桌上,記得要吃呀!」小宣宣不放心的再次叮嚀著。

「好啦!雞婆。」優優瞪了她一眼,小宣宣也只好聳聳肩退下了。

優優輕輕瞥了一眼桌上的餐盤,「唉!」的一聲仰臥在地毯上,雙手抓起小蛐蛐,用一種非常乞憐的語氣說道︰「行行好,再幫我吃點吧!」

于是,她拿起餐盤上的桂圓糕,也不管蛐蛐是不吃糕點的,硬往它們的嘴里塞,只見那兩只可憐的蛐蛐不斷發出無言的哀鳴聲。

這一幕恰巧被甫進門的聶寒雲看個正著,他雙眉微蹙地看著滿地的糕點湯汁,感慨的想這女人不僅刁蠻無禮,而且還滿會糟蹋糧食嘛!

適才由小宣宣口中得知優優已數天未進食了,他還憂心忡忡的趕來一看,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她竟然逼著蛐蛐吃糕點!

慢著,她哪來的蛐蛐?這種小東西,他深信聶府是絕對不會有的。

一個大家閨秀玩斗蛐蛐,這要讓旁人知道了,不是貽笑大方嗎?

天!這女人老是干些他無法苟同的事,唉!真不知該怎麼對她才好。不過,瞧她握著蛐蛐那怡然自得、純真可愛的樣子,還真能打動他冷漠的心,這種女人還是少踫為宜呀!

「咱們聶家的糧食可不是用來浪費糟蹋的。」

他雄赳赳的嗓音在房間的彼端響起,嚇得優優雙手一松,一碗燕窩木耳湯其準無比的落在那小東西的大肚子上。

「你這是干嘛!以為嚇死人不償命嗎?哎呀!我的小蛐蛐!」優優驚叫出聲,不忍的看著她的「寵物」,想不到它們會落到這等下場——當場被碗砸死,被湯淹死!

「這倒讓它們死得痛快些,若是像你這等死灌猛喂的,它們還不如早點投胎快活些。」聶寒雲以救世主的模樣出現。是的,他是幫了那兩只小昆蟲早點解月兌升天,免得脹死、撐死。

「你怎麼老是跟我作對呀!你不是答應我少來煩我的嗎?」優優強迫自己得無懼的面對他,至少在氣勢方面也得凌駕在他之上,如此一來,即使輸了,也不會太難看。

這個丫頭怎麼那麼不識好歹,他為了不與她打照面,逼著自己沒事千萬別往「秋千園」的方向跑,甚至躲在新織廠,好幾天都沒回家。

終于,今天他拗不過自己的意識,兩只腳不听話的直往秋千園前進。更離譜的是,當他听見小宣宣的密告——優優已好些天沒好好吃東西了,他的心更是糾在一塊兒,心痛難安直鞭打著他的良心,他不停地告訴自己,是他太狠了,怎能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

然而,如今那些悔意、痛苦全都沒了,全因她的蠻橫不講理而打了退堂鼓。

「你當我喜歡來、愛來?你太瞧得起我了,要不是小宣宣告訴我你一連好幾天滴水未進、粒米未食,而我又不想咱們聶府鬧出人命,所以不得已才前來看看,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輸不起的個性讓聶寒雲口不擇言。

優優從沒受過那麼大的侮辱,再好強的個性也被他鋒利的言詞瓦解了,只見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撲簌簌的淌了下來,幾度哽咽地說不出半句話。

「是我……不好……得罪了你這個大少爺,更不該拿你們聶家的米來喂蛐蛐,我認錯,這樣你滿意了吧!」她回過臉,不願再看他。

他根本沒心理準備她會哭,而且哭得梨花帶淚,像個淚人兒似的,更不敢想像她會在他的面前服輸認錯,事情已完全偏離了應該進行的軌道啊!

他也只不過是想挫挫她的銳氣,並不想把事情弄得那麼擰,可是,一見到她凶巴巴的樣子,他就根本溫柔不起來,反而會變本加厲的口不擇言了。

這究竟是怎麼搞的?難不成他倆八字犯沖?看來,他根本不該來「秋千園」,更不該一心掛念于她。

「別……別這樣。」他對女人向來很有辦法,怎麼娶了這個女子之後就全走樣了呢?

「那你要我怎麼樣,硬也不行,軟也不行,除非我死你才會開心嗎?」優優的心卻感到陣陣苦澀。

死!聶寒雲的心不由得一緊。

「誰要你死來著,我來這兒不就是勸你吃東西的嗎?」

優優抬起叛逆的下巴,听了幾句軟話就像是食髓知味般,硬得用話將他給逼急了。

「喲!你也會關心我的死活嗎?剛才我所听見的理由怎麼不是這麼說的?」

透過著熒熒的燦火,聶寒雲這才仔細端詳她的面容,原本攻心的怒火霎時了然無蹤;她瘦了,原本紅潤無憂的臉龐竟有著蕭索的滄涼,她的狠話蠻言也只不過是她的保護色,目的是想維持她那驕傲的自我。

他無意識地抬起自己的手,輕輕游走在她的蛾眉朱唇間,像是疼惜,又像是小心翼翼的在她粉頰上磨蹭著。

「為什麼總是要惹我生氣?難道我們就不能和平共處嗎?再怎麼說我也是你正式拜過堂的夫君,難道就不能忘了只與你有一面之緣的「他」?」

優優失魂的听著他的柔情軟語,有那麼幾秒鐘,她似乎有點同意他的話,可惜偏偏就在同意的前一秒她回魂了!

她不敢相信跟前這位溫柔得像天使般的男人是聶寒雲這個魔鬼,這會不會又是他耍的奸計,待她除去防備的點了頭,他就會以狂妄自大的笑聲來回應她?

不,她受不了這種結果!

于是,她心念一轉,說了句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或假的話,「太遲了,那個「假」聶寒雲早已進駐我整顆心,我忘不了他,更沒辦法將我那殘余的一絲絲愛施舍給你。」

「施舍給我!炳……哈……這可是我聶寒雲二十三年以來听過最有趣的一則大笑話。」瞧他眼角的殘淚四溢,像是真有那麼可笑一樣。

優優見狀,隨即忿然的說︰「瞧你,真有那麼好笑嗎?我到底哪兒說錯了?」

聶寒雲強迫自己收起笑意,用一種堅決的口吻說道︰「等著愛我聶寒雲的女人太多了,你那點愛我還不看在眼里,你自個兒小心留著吧!可別見了誰就愛誰喲!屆時若成了「無愛」之人,千萬別怪我沒勸你。」他特意加重最後那兩句話,繼而寒著他一雙似冰的眼眸拂袖而去。

這句話著實讓優優愕然了好一陣子,只不過,滿心雜亂無章的她實在無心去體會它其中深深的含義。

***

「大哥,成親後應該是幸福愉悅的模樣,怎麼在你臉上老是找不到呢?」聶辰雲風塵僕僕的由江南趕來,原以為他會見到洋溢著幸福感的大哥,怎麼也沒想到他比婚前更糟了,垂頭喪氣不說,連外表也不修邊幅了,一臉的胡碴,還真像換了個人似的。

「少尋我開心了,告訴我這次北上有什麼計劃?」聶寒雲輕而易舉的閃過這個惱人的問題,倒是反問了聶辰雲心中之事。

他——聶辰雲,是聶府二公子,小聶寒雲兩歲,個性一向讓人捉模不定,有時深沉,有時又挺詼諧幽默的,喜好結交些稀奇古怪的朋友,更愛呼朋引伴大肆吃喝一番,每年光花在飯局酒樓內的銀兩就為「江南織坊」營業額的十分之一,弄得聶家兩老真是心力交瘁、憂心如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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