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今之計,也只有盡量拖時間了。
「別不高興,算我說錯話,行嗎?來,快想想看咱們晚上去哪兒兜兜風?」他咧開嘴,漾著招牌式的笑容。
「不,不要,我們不要出去好不好?晚上我們可以一起看電視或LD。」她也盡可能扯出一個美麗的笑容,想讓自己看起來別那麼不自然。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在跟我埋怨,來香港那麼久,我都沒好好盡盡地主之誼帶你四處觀光嗎?」
裴嘜杉感覺得出來,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否則,她不會拒絕的;瞧她那一臉美麗卻僵硬的笑容,肯定她不是塊演戲的料,日後有機會得叫她跟之搴的老婆殷凡多學學。
展妍咬著下唇,拼命在腦海中搜尋理由,卻依然無法自圓其說,「我……我……」唉!她又怎能告訴他,因為她怕他遭到展天祥的毒手,才不願讓他往外跑,窩在家里至少安全些。
「什麼?」他故意貼上耳朵,佯裝一副沒听清楚的樣。
「我……我……」她邊踱步邊想著,卻不知裴嘜杉也跟在她後面數著秒數,要看看這小妮子究竟要笨到幾時才能為自己找到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瞧她這種應變能力,他真懷疑那個展天祥是不是瞎了眼,才會找這麼可愛的她來執行任務。
「我……」她繼續踱著方步,霍地,她旋轉過身,向裴嘜杉大叫了聲︰「對了!我是因為那個……那個來了,覺得不太舒服,所以不想出去。」
說到最後,她才發現這個太過女性隱私的理由,說來還真有點兒別扭。「哦——對,那你就得好好休息了。」裴嘜杉旋過身背對著她,忍住滿腔的笑意,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找這種理由來騙他,因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許多事他都心知肚明,明明上個星期她那玩意兒才剛來過,那時她還抱著肚子蹲在房里好久呢!
看著他挺拔的背部及寬闊的肩不停地抖動著,展妍以為他生氣了,只好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嘛!掃了你的興致,改天好不好?」
「不好!」他轉過身來,綻放一臉迷人的表情,「別在我面前說謊,雖然我不清楚你真正的原因是什麼,但絕對不是你剛剛所說的那個爛理由。」展妍垮下一張苦瓜臉,為自己的演技感慚愧,看來,她什麼都別想瞞他了;驀地,她抬起頭看著他,莫非他已知道了什麼?可是,從他那清澈的大眼中,卻什麼痕跡也看不見,應該不會吧!(她卻不知,天底下唯一不會演戲的人就只有她,能將現在二十一世紀的人看成展昭大概也唯有她了!現在回憶起那段經過,她還會臉紅心跳,不好意思極了呢!)
「那你要怎麼樣嘛!」她噘起小紅唇,耍賴了。
他趁機偷偷啄了一下她的小嘴,「不怎麼樣,我只是想要你陪我去吃飯,然後咱們再去游車河,看一場午場電影,就這麼簡單。」
裴嘜杉攤了攤手,表示一切都是那麼的容易,就只看她願不願意?!
「什麼?要去那麼多地方呀!不行,這太危險——」展妍猛地捂住臉,待她發覺自己說溜嘴時,已經來不及了。
「危險?不會吧!跟我在一塊兒,讓你覺得危險嗎?」雖知她話有玄機,但他裝作听不懂,還煞有其事的笑問著。
展妍暗自松了一大口氣,慶幸他沒听出來。「不是啦!我是說太晚了,這里治安又不好,很危險的。」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就算真有危險,我也想挑戰看看,就不信有誰能把我怎麼樣。」他撇著唇,話中有話。
她也沒轍了,只好順從他的意思,但願展天祥的手腳別那麼快才好。
「好吧!你既然那麼想去,那就去吧!」她一副意興闌珊的表情,看在裴嘜杉好不忍,但為了查出她到底在擔心什麼,只好暫時委屈她了。
「OK,那我們就走吧!」他在她面前扮了一個鬼臉,想逗她開心點兒,「別這樣嘛!等會兒我帶你去玩好玩的,看好看的,一定會值回票價。」
展妍笑了出來,為他滑稽的動作而笑,更為他的用心感動。
???
飲茶過後,裴嘜杉摟著展妍的肩漫步在河堤邊,河面反映出月兒的倒影,所有詩情畫意、羅曼蒂克的氣氛全涌上兩人的眼底,但卻是一樣的景致,兩樣的心情。
展妍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就怕有個什麼殺風景的事發生,倒是裴嘜杉一派自在寫意的模樣,仿佛正盡情享受這種醉人的氣氛,與她緊張的神情大相逕庭。
「嘜杉,我們回去了好不好?」她左看一眼,右瞄一下,活像個小偷兒似的。
「你不覺得這里的景色美極了?好好欣賞,別那麼急嘛!而且,咱們電影還沒看呢!」他還是維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像天塌下來也不關他的事一般。
「我不去了啦!飯也陪你吃了,風也陪你兜了,我不要看電影了!」她不想再這樣下去,相信不消三天,她就會因為精神緊張而瘋掉。
「才九點你就要回去了,該不會是打算今晚咱們一塊兒在房里度過吧?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是很樂意奉陪的。」他玩世不恭的曖昧言詞,惹得展妍給他一記衛生眼。
「去你的!你最討厭了,死性不改,滿嘴黃腔。」她轉過身,耍起脾氣來了,只是,從她那羞紅的臉色看來,不知是害羞,還是生氣。
「我討厭,會嗎?」他神色飛揚,對自己的魅力充滿了自信。
「就是討厭,你不要以為我答應跟你交往,就什麼都要听你的,我不去看電影就是不去!」
軟的不行,她決定用硬的試試看,無論如何就是要將他帶離這兒;這兒景色雖美,但太靜了,靜得連一點風吹草動都听的一清二楚,她緊張的快要瘋了。
「是嗎?」他帶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盯著她瞧,瞧的她渾身不對勁兒,一股燥熱突然貫穿胸口、小骯,甚至是四肢百骸。
「我——」她還來不及開口,他的唇早已迫不急待地掠奪住她的,這種熾熱火辣,澎湃溝涌的感覺讓她喜悅卻又讓她害怕,她害怕自己就快要溶化在他懷里。
他輕輕采擷著她的柔軟,是那麼溫柔深情,其中更涵蓋著對她的期待,期待她能對他真誠相待,告訴他實話。
「討厭我並不表示討厭我的吻,是嗎?」
他將唇移至她的耳垂、眉間,輕輕挑弄著,更以舌尖沿著她的耳緣,勾勒出火熱的線條。
「別這樣,有人——」她既想掙月兌,又想繼續沉迷下去。
「別管別人!」他輕斥回去,仍用他高超的吻技撩撥她。
其實,他剛才已在無意間瞧見草叢內有身影在挪動;吻她,一方面是希望對方誤以為他已沉迷其中,以便肆無忌憚的對他出手;另一方面則可使展妍錯過這一幕,而不至于太過緊張,如此一來,他動手就比較方便些,她也不會有危險發生。
「小妍,你還討厭我嗎?」
他輕輕地在她耳畔呢喃,余光卻瞟向草叢的方向。
她搖搖頭,喘息的輕呼,「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就是因為愛……」裴嘜杉沒想到她會睜開眼,因為這一剎那,她剛好瞧見他身後約五步的距離外,一名男子的槍口正對著他的後腦勺。
裴嘜杉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他開槍的前一秒將展妍推至一旁,而後再以急速後躍的方式收服那人;可惜就因為展妍看見了,她更以他料想不到的動作邁向前擋在他身前,待裴嘜杉發現她的企圖而用力將她推開時,已經來不及了,子彈擦過她雪白的手臂,顯現出殷紅的血跡,那人卻趁勢逃月兌。「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