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怎麼就胡言亂語了起來,適當的忌妒是一種甜蜜,過分的計較則是不信任了。
「馨兒,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對自己的魅力還有幾分自信,絕不是怕你被他搶走了。我只是覺得這件事不單純,此人內功不淺,可能已達我五分,而且,其門路相當奇特,我懷疑他是由番邦那兒派來的高手。」諸葛楓沉呤地道出心中的疑慮。
「哦,是這樣嗎?那下次你遇上他可得多加小心,我不要你……都是我貪玩,才會招惹到一個大魔頭。」一想起有這個可能,裘馨不禁擔心起諸葛楓的安危,也恨自己那玩心重的性情。
「你不用太緊張,或許是我太杞人憂天了,反正,以後咱們小心點就是了。」
「那個若真是突厥派來的,那我們的行動是不是得加快點?」馨兒不安的跳了起來。
「我想今夜就走,只不過馨兒,你留下好嗎?讓阿揚他們照顧你。唉!讓你來真不是知對是錯?」這話他早就想說了,只是梗在喉里讓他找不到適當的時機開口。
「不要,不要,你就是千方百計的想撇下我不管是不?你別妄想,不可能的!「說著,裘馨已奪門而出。
看著她那隱沒在門角的羅裙,諸葛楓只能無奈的笑了,甘之如飴地接受這可愛的包袱。
第六章
陰險狡猾,人面獸心的姚玉清,怎會心甘感情願地待在延波浪府,讓諸葛楓及裘馨兩人快樂逍遙去!尤其當他知道他從小當成報復對像的裘昕,原來是個美麗的女娃後,他更是胸中漲滿面了不平衡的火焰。
為何好的都跟著那個像極了女人的諸葛楓?他又哪里比不上他?說人才是人才,說錢財嘛!也算馬馬虎虎過得去呀!雖然他以前老找裘馨麻煩,和她作對,不過,那也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才使出的把戲,自從知道她的真面目後,他已非常「謙和有禮」的和她賠過不是,沒想到她竟是一副「她女乃女乃」的拽樣,死也不理他。
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他做事的第一原則,她既然絕情,就別怪他無義!
他千里迢迢、翻山越嶺,比諸葛楓他們早一步到了東突厥,原來他已由父親姚天翔與裘鎮的談話中,對整個事件略知一、二,只不過,用偷听的總不能詳盡,問爹爹卻又死忠的要命,一點馬路消息也不肯透露;不過,沒關系,知道多少他就可心發揮多少,反正,他就是要讓諸葛楓那家伙死的很難看。
「大王,外面有一位自稱是從中原來的男子想要見您。」一位下巴盡是胡須的大漢,打躬伯揖地稟報著。
「請他進來吧!」坐在熊毛大椅上,一位頗具威武的男子抬眼說道。
沒一會工夫,就見姚玉清鬼鬼崇崇、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他先干咳了兩聲好壯壯膽子,而後才拿喬作勢地說︰「想必您就是的東突厥大王——阿洱牙了,我乃是來自中原的姚玉清。」
阿洱牙卻正眼也沒瞧他一下,人自顧著摳著指甲,悠閑地說著︰「姚玉清?思罕,你听過這名號嗎?」
站在一邊長著短須的大漢應聲說︰「沒有。」
「哈……哈……但這個卻報上我們沒听說過的名號,你說,我要不要轟他出去?」阿洱牙依然看著他的手,沒理一臉尷尬的姚玉汪清。
「不,大王,我今天來這兒是要靠您的,您不能趕我走。」姚玉清緊張了,現在他才知道傳說中奸詐跋扈的阿洱牙的確不好惹。
「是這樣嗎?你是想投靠我,還是有求于我?」阿洱牙不屑的說道。
「我是誠心來投靠的,您千萬別誤會。」姚玉清沫了額際不斷冒出的冷汗。
「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阿洱牙好笑地瞪著他瞧。
「我……目前我沒有什麼可以證明,不過,我倒有個重大機密要告訴您。」姚玉清的兩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
「什麼機密?說來听听吧?」阿洱牙閉上眼,像是在養神一般,實際上,是在等姚玉清發言,以判斷其可信度有多少。
「是這樣的,有關裘鎮跟順的事是假的,他是大唐派來的內奸。」心急的姚玉清,一古腦兒全說了出來。
「你有證據嗎?」阿洱牙雖然早就懷疑此事,但也不能僅靠他的一面之詞就相信了。
「我爹就是裘鎮的讓院的總教頭,也是他的心月復,所以我無意間听見他倆的談話。」他笑容可掬地說。
「很好,這點消息還算差強人意,但口說無憑,你還有什麼可證明它的真實性。」阿洱牙譏誚地撇撇嘴,看樣子,他對姚玉清的話還不是很相信。
「這……這……對了,裘鎮已經派人來追查有關先皇信物的事,至于是什麼東西,我就不太清楚了。」姚玉清搔搔頭,對于他所知道的一些小道消息,早就全搬上台面了。
「哦!是嗎?你可知他派誰來?」阿洱牙的聲音透著些微怒氣。
「當然知道,就是諸葛楓,還有他那剛過門的妻子裘馨。」姚玉清一副小人模樣說道。
「諸葛楓?」
名聞假爾的諸葛四郎,阿洱牙當然認識,只是他很難想像,在沅水上與他爭相救美的諸葛楓竟是大唐派來的!而那位可愛的姑娘,也早已敷有夫了。
「大王,您認識他?」姚玉清瞧他怔忡了片刻,從他極失望的表情中臆測到這種感覺。
「諸葛四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當然知道有其人!只不過說認識的話還嫌早了些。」阿洱牙說的也對,就僅一面之緣,能說認識嗎?
「大王,你未免也將他們說的太厲害了吧!在我看來也不過爾爾。」任誰都听得出來姚玉清的口氣中充滿了妒意。
「是嗎?若以你的武功跟他相比呢?」阿洱牙眯起眼等著他的回答,他此生最恨的就是自不量力的人。
姚玉清的眼神閃了閃才說︰「大概在伯仲之間吧!」
「原來我有眼不識泰山,高手當前還不自知,真是罪過罪過!」阿洱牙以眼神暗示著一旁的思罕。
這時,大胡子的思罕越上前向姚玉清說道︰「在下很早就想與中原武學較量切磋一番,不知姚公子可否與在下比試比試?」
「這……」姚玉清這下可慌了,想不到這番王那麼難弄。
「怎麼?我們思罕已經如此低聲下氣的向你討教,姚公子你還要拿喬嗎?」
「我……大王饒命,小的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剛才是小的說大話,請您恕罪。不過……不過,我是真的想跟順你,請您收留我吧!」姚玉清砰的一聲,雙腿跪地。
「我向來就不喜歡對我不誠的人,你才剛到,就對我說謊,以後我還能信得過你嗎?帶他去地牢。」阿洱牙往後靠回了他的大椅,吃起擱在桌面上的果子來了。
「大王……大王,求您原諒我,我不敢了……大王……」
姚玉清的喊叫聲愈變愈小,終至消失在宮門外,此時阿洱牙才坐起身,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那位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女孩兒——裘馨。他身為一國之王,多少粉黛任他挑選、狎玩、恩寵,但他就是忘不了她;管她是否名花有主,管他是否心已有人,他阿洱牙想得到的東西,從未失手過。
裘馨,我要定你了,你等著吧!
一抹邪蕩的笑意,擴散在他那佛口蛇心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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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軒園內的裘馨,正在打包她的細軟,準備與諸葛楓來一趟番幫之旅,她也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但要她在這兒干等,不如和他出生入死好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