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擁被怔坐的拓跋可掬,完全沒悟到自己用了一個很了然的字眼──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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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月,多了他,拓跋可掬的生活抹上了五味雜陳的顛覆色彩,不再是一成不變的怡然自得。
「你又來了?」拉開門,她有些詫愕。
「對。」他倒是應得很理所當然。
然後慢慢地……說詞變了。
「你回來了?」
「嗯。」
避墨幾乎是天天不請自來,即使遇到應酬,不管多晚,就算不留宿,也絕對會住她的住處窩幾個鐘頭,而大多數,他都會留下來,而她也不曾開口趕人。
偶爾,他會帶著一身淡雅的香水味按門鈴,她不悅,輕擰起眉心,他便懂了,也不多做解釋,進了屋後便靜靜的走向浴室,不多時,重新拾回他清新魅惑的男人味。
他一走出浴室,她便朝他伸出手。
擦著濕發,他笑著走近,沒握住她的手,卻將身子一傾,整個人覆上她。
「你是想壓扁我呀?真重。」將鼻子埋進他的頸窩,嗅著熟悉又迷戀的味道。「累翻了?」
「嗯。」
「那你還繞去買燒仙草?」
「妳不是想吃?」他輕描淡寫的說。
「我只是順口提一下。」
「呵。」
「下次,別這麼麻煩了。」
「好。」
可是,她知道他下次一定還會有諸如此類的體貼行徑。
日子過得快,雖然才一個月,可是她幾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淡淡情愫、濃濃欲濤的兩人生活,偶爾,一通電話听听對方的聲音;深夜時分,他忙完了手邊的工作,總會帶點她喜歡的甜點小吃回來,彼此間,不見花俏的甜言蜜語,卻又有著更顯親密的默契與互動,于是,每到夕陽西下,她都會期待起下班後的夜晚。
從一開始的單純愛慕到欣賞他簡約的思想及性格,撇開他流連花叢的慣性行為不談,他的幽默思維及體貼實在令人欣賞,也難怪……他身邊的女人們全都揮之不去。
然後,他要出差了,這次是飛巴黎,比河內還遠上十萬八千里。
「你明天的飛機?」托腮,她趴在地板上瞧著那張翻閱雜志的側臉,神情自然的問道。
「嗯。」
「一定得花上一個月?」
「說不定更久。」他沒含糊帶過。
往常,敷衍話說慣了,要他兜個幾句哄哄女人、甚至愛理不理,不難;難就難在,他不想兜著她玩。
「……」神情未變,心口卻像是塞進了幾顆話梅,酸酸澀澀。
不知怎地,想到他要離開她這麼久、飛到那麼遠的地方,就直想拿繩子綁住他,讓他連飛都難。
「怎麼了?」
「沒呀。」
「要替妳帶什麼回來?」
「當然。」她應得倒也俐落。「我要點幾個猛男。」
「還幾個?」
「一個哪夠塞我牙縫呀!對了,身高要超過一八○喔,還有,要很雄壯威武,但是不能衣服一月兌就ㄉㄨㄞㄉㄨㄞ的抖著肌肉,讓人很倒彈;還有,要有一雙水汪汪又勾魂懾魄的桃花眼,這樣我跟他在四目凝望時,才可以看到自己痴迷的倒影……」
炳哈大笑,他扔開雜志,再度覆上她的身,晶亮黑瞳俯視著賊笑倩然的紅艷嬌容。
「這倒巧了,在妳眼前,不就有個符合條件的?」
「你?」
「要不,牆角的小強,妳可入眼?」
炳,沒想到,他還會說笑?
「那既然不想輸給小強,你還等什麼?不快快呈上來給本姑娘享受享受……欸,你輕點力行嗎?我賴的是地板,你壓得我好痛……太過份了……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怎行。」
「能不能多給我幾分顏色呀?我正打算開染坊呢。」
「管大爺,你這是在下戰帖?」開什麼玩笑,人家都直接嗆到她眼皮子底下了,她哪能輕易棄械投降?當下,雙腿騰空、緊夾住他的腰,趁他不備,狠狠的將他壓在身下。
嘿嘿,達陣!
「妳──」他傻眼,愕笑不止。
「呃……傷腦筋,衣服破了耶……啐,什麼衣服嘛?賣這麼貴,一點都不耐撕。」突襲成功,她跨坐在他身上,卻笑得很尷尬。
「真這麼急?」
紅著臉,她訕笑連連,見被壓在身下的他似笑非笑的拎起褲頭,霎時,臉爆紅,她豁出去了。
「管你的,誰叫你動作那麼慢,衣服被撕破……只是剛好而已……」叫囂的氣勢被他輕扭輕移的觸弄給攪得煙消雲散,眼楮眨巴眨巴,喉頭卻干得說不出話來,一陣酥麻直透進她骨子里。
見狀,管墨笑的得意。
他就知道,若讓她遇到了啟蒙良師,例如──他,絕對會激發出潛伏在她身體里的無窮潛力。
整整一個月,他的夜晚多了她,卻不嫌擁塞吵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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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嚴重耗損精神的長程飛行,管墨閉眼假寐,腦子里充滿了此行的工作概要,卻發現有張眼眶泛紅的微笑,一直冒出來打擾他的情緒,就像是背後靈般,縱使隔了十萬八千里,依然陰魂不散。
敝的是,他卻不光火,放任那朵微笑繼續在腦子里優游,直到飛航的終點,他伸手掏出護照預備出關,卻發現自己的心飛快地彈了好幾個調。
站在他身後,早就將證件備妥的謝宛愉等了等,終于忍不住的跨出半步,疑惑的望著突然停步不前、擋住隊伍的老板。
「管先生?」
瞧著從口袋里一並掏出來的小東西,他怔了幾秒,指月復輕撫過行天宮的字樣,不由自主的勾唇輕笑。
這傻子,什麼時候把這玩意兒塞到他口袋……呵,應該是臨出門時,她匆匆沖進他懷里,非得要跟他抱抱一下那時,順手擱進他口袋的吧……她在他身上動了手腳,怎麼他都沒感覺呢?
瞥見老板唇畔那抹愉笑,謝宛愉猛然瞪直了眼。
只要是「必須性的應酬」,就算是對牛鬼蛇神也能笑顏如春,這是管墨的強項,可是跟了他兩年多,越來越熟悉他外熱內冷的奸人性情,萬萬沒想到皮笑不達肉里、城府深不可測的管墨也會有笑得這麼……像人的時候?
呃,該不該敲醒他的白日夢?
「呵呵。」
嗄,還笑得這麼柔情似水?那她還是別開口,就讓他想到爽好嘍。
「這個禮,不花本錢,真劃算。」他笑嘆,精眸隨著垂吊在指間的平安符而閃爍異彩。
但,心知肚明,這份輕薄的禮,直送進他心坎兒里去了。
「管先生……」後頭有人在嘀咕了,不得已,她喊得略帶遲疑。
算是見識過他的各款笑容,就是不曾見他笑得這麼「春心蕩漾」過,該不會是撞邪了吧?
杯掌,將平安符握進掌心,被喚回注意力的管墨隨眼一瞥,不做聲,迅速出關,簡短的交代了謝宛愉幾句,不待她走遠,就撥了通電話。
現在她在干什麼?難得一次,他對別人的行動起了好奇心。
「查勤。」
「……」電話彼端的人兒微怔。
「到了。」
「嘩,管墨!真是你?嚇我一跳……這麼快?你是搭噴射機呀……這訊號不太穩,害我不太確定是不是你的聲音哩,你下飛機了?」連珠炮的問句透露出她的驚喜。
「對。」
沒想到這麼快就接到遠行的他來電報平安,太過意外,拓跋可掬除了傻笑,還是傻笑。
「在干麼?」她的喜出望外,他懂。
「約會。」
「不是想我?」
「離別的淚痕都還掛在臉上,時間太短,我還來不及想你啦!」哈,沒想到他還會來這一套。
「禮物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