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要嗎?」笑望著他臉上的五味雜陳,劉品嫣不懷好意的逗著他。「我還好熱呢?」
還要嗎?哼,她以為他覺得自己活膩了不成?
「我有事,先走了。」上山下海,他也要翻出徐生銘來出出氣。
「慢走,呵呵。」劉品嫣雙手撐在後腰,見再次成功的將男人嚇得跌步閃人,粲笑嫣然。
熾烈的霓虹燈依舊閃爍炫目,舞池上的男男女女也依然是舞得忘我,沒人瞧見她粲笑熠熠的眼底隱約浮現出感傷的悵然若失,笑意全失的迷蒙杏眸逐漸想起了一個人。
這就是男人……任凝呀任凝,為了這種沒腦子的獸性生物,妳還想再困縛自己多少年呢?
她的舞跳得很棒,旋扭的身形極為狂野,卻在舉手投足間展現出落落大方的神采;優雅的舞姿仍有份引人遐想的性感,舞曲加快、身影飛旋,這景象會讓每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噴出鼻血來。
淺啜著Bye新推出的特調醇酒,這是雷汰齊對那燃著焰火般的嬌媚身影所產生的第一印象。
隨著樂曲的變化,綽約生姿的柔媚身軀半仰,閃爍的霓虹燈光下,沁著汗水的年輕臉龐無遮無掩的教他瞧個正著,霎時,懶洋洋的瞳眸飛掠過--抹不自覺的熱烈精神。
真是她?!
「有動靜?」
「動?靜?」什麼意思?
「你的眼楮在發射煙火哩。」
雷汰齊笑了、
因為蘭馭戎夸張的形容詞,也因為完全確定了濃妝艷抹的臉孔與記憶中的容貌完全符合;想到這,他的心情竟飛揚了起來。世界何其大,他竟再度遇見她,這是否也代表,他與她還真是有緣?
情難自禁,他更是笑咧了張揚的雙唇。
「她真火。」
「……這是疑問還是結論?」
視線的焦點舍不得移開片刻,雖然听出蘭馭戎的口氣變得有些謹慎且遲疑,但雷汰齊仍直言不諱。
「結論!」
蘭馭戎淺嘆。
他知道阿汰在看誰。
Poison是店里的常客,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個免費的活招牌;她很漂亮,體態嬌小卻不掩嬌媚,年輕又性感的窈窕美眉,白痴也猜得出來想把她的人大概已經爆滿了,他更知道她的言行舉止相當的……自持但也放浪……極善勾人的狐媚之舉,但總能適時的阻狼于外,就像她的名,Poison,只可欣賞,切勿觸踫;坦白說,他也喜歡看她,于公于私,她都令他欣賞。
但,僅止于欣賞!
「你認識她?」
「不,不認識。」嚴格說來,不算認識;就算對她那張臉、那個人有掛念,沒正式打過照面,仍屬陌生人。
陌生人?呵,這怎麼行呢,他得快快改變這種關系。
「別瞧了,她不是你能沾的。」雖然不忍,但他不得不開口先斬斷好友顯而易見的遐思。
「不能沾?」
激昂的搖頭音樂,閃爍炫亮的霓虹燈光,火熱的歡樂氣氛,煽情的婀娜舞姿,輕易的便在小舞池裹挑起了夜的奔放。
漂亮的臉孔,是陌生卻也熟悉的;可是,最初吸引他目光的就不是她的美艷,而是她奕奕的精神。
雷汰齊看得目不轉楮。
「阿汰。」
「嗯?」唇角噙笑,他下意識地弓指環握住玻璃寬杯,注意力仍緊鎖住一點不放。
「你在看什麼?」先求證,別自己嚇自己,
下頷輕點,雷汰齊仍舊不移目。
蘭馭戎也不跟他唆,鷹眼直射向他的視線焦點,細心的感受到好友的呼吸竟然已隨著舞池中扭動的身軀而輕屏、外放,憑著哥兒們的默契,他完全知道事情大條了。
「不行。」
「嗄?」
「她,你別去惹。」
「嗯?」
「別啊啊嗯嗯的,際听進我的話沒?。要不……那個怎樣?」長臂故意橫越過雷汰齊的視線,他好心的拱出店里公認最火辣的小娜。「年輕、貌美、氣質佳,雖然比她又年輕一些些,但年輕的顯眼楮,恰恰適台你這種四眼田雞的阿伯,這個好呀!」故意夸大他們的年齡差距,看能不能喝醒阿汰的……痴心妄想!
挑眉,輕應了聲,「嗯。」雷汰齊脖子一縮,視線從他臂下滑過,視焦分寸不離那惹火的蛇般身影。
啊,沒效?
「……或者,小翠怎樣?漂亮又單純,你也夸過她極得你的緣呀,如果你對她有意思,我絕對舉雙手贊成……」
「哈。」
「別打哈哈,我的話你有沒有听進去?」
「嗯。」
嗯來嗯去算是回答,可是,蘭馭戎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根本就當他的苦口婆心是在發屁,嗯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阿汰……」
「Morise。」
「怎樣?」
「替我引見。」
不是「你認識她嗎」,也不是「我只是忍不住多瞧幾眼」,更不是「想要認識她」,阿汰就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出了他的要求……蘭馭戎頭痛了。
「你當我是拉皮條的呀?」
「你不認識她?」口氣是完全的不信。
「我……」
「走吧。」
當下,蘭馭戎氣到沒轍。
「嗨?」
今天的二號蒼蠅。
听出來人是誰,劉品嫣腰肢微使勁,半旋身,笑意未減的水眸對上林永泉那雙細長的眼;熾熱的氣氛、忽明忽暗的霓虹燈之下,完全看不出就在眨眼之前,她的神情是厭煩且不悅的。
「你也來了?」
林永泉吹了聲狼哨。
「哇靠,別對我笑得這麼行嗎?」
「你可以別看呀!」
「難得妳對我笑得這麼狂,我哪舍得不多看妳一眼呀,干麼,瞧妳樂成這樣,是有好處給我撈?」不正經的邪笑,蓄意搖擺且微微貼向她的身軀,他在心里打什麼主意,一目了然。
劉品嫣笑容更野。
「好處一直都有呀,只是,看你敢不敢嘛。」
一語直接命中他為何至今仍只是對著她流口水卻不敢「強取豪奪」的重點,林永泉臉上的邪色褪了幾分。
「那,妳不怕?」語氣有點埋怨,也有著惋惜。
秀色可餐呀,如果可以,他才不會放過她這塊又甜又美的肥肉,但一想到她有病……也不知道她的病是真是假,每每拿話探她,都見她應得煞有其事……這個賭注太大了,他不敢下注。
「怕呀,怎會不怕呢?」掩嘴嬌笑,更增添了幾分帶著純真的狐媚味。「我就只怕時間不夠我及時行樂呀。」誘人的縴指朝他嘴角抹去,見他不假思索的猛然閃過,噙在她唇畔的媚笑更顯艷媚了。「不是想撈點好處?」
「魔鬼!」
「唷,這麼說我?」
「妳別想害我。」
「害你?呵呵,沒半點冒險犯難的心,還想打野食?」
「冒這種險?不必了。」
「是你棄權的唷,往後,別說我沒給你優先的機會……」
機會?
「Poison,妳坦白說啦,妳真的有……」明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可是,這塊肉太誘人了,他真的真的好想去咬她一口啦。
「Poison?」
震耳欲聾的樂曲間歇,隱約听進這插入的叫喊,劉品嫣隨意擺手,身末轉,繼續先前未完的話題。
「你剛剛說什麼?」他有說話,但她沒听清楚。
張口,林永泉瞧瞧已經站定的兩人,欲言又止。他不怕蘭馭戎听壁角,但另外一個嘛……
「……Morise找妳……」算了,以後再說了。
「我听到了,你確定不想講?真有話要說,就一次講完喔,我的耳朵還沒轉台哩。」
此話一出,不但是林永泉,連蘭馭戎都不由自主的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