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愚每人 第14頁

「丫杰,別說這種話,他是我爸爸耶。」

「老爹最偉大,我心知肚明。」

「我不是這個意思。」

「甭提了,再听下去更是滿肚子火。」屠杰怒氣悶燒的說。他此刻什麼話都听不進去。「餓了,吃飯去。」

「你就這樣出去?」

「不行嗎?有誰規定被痛扁一頓的人不能上館子吃飯?」極其難得,他冷眉冷語地跟她嗆聲。「我高興出去丟人現眼,你管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

「管你是哪個美國意思,不關我的事。」真不甘心,這麼掏心掏肺地對待她,卻還是敵不過老爹的只字片語,教他怎能不嘔呢。

宇文凌波一听很受傷。

她知道丫杰是惱怒老爹不分青紅皂白的暴力行徑,一時之間氣不過,才會胡亂遷怒,可是,她真的很難過。

早知道順口胡謅的一個理由竟會引發軒然大波,她寧願依老爹的命令,跟魏承斌那討厭鬼吃頓飯,不過就一頓該死的晚餐嘛,她別去看他,低頭猛扒飯,就什麼風雨都不會有。

嗚……她恨死魏承斌了!

「你不要在我面前哭!」

「好。」

「說好,你還哭?」屠杰咬牙切齒,連抽了幾張面紙丟給她。「哭個屁呀?被扁的人又不是你!」

他才是該哭的那個人。

被老的K,被小的耍弄,他這是何苦來哉呢?只因為愛上了她,他就得這麼任嫌、任扁、任欺凌嗎?

「嗚……」他越吼,她哭得更凶了。

「你再哭,我趕你出去喔。」

氣一凜,宇文凌波哭得淒淒慘慘。

丫杰當真是變了心?以前,他絕不會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也不會拿這麼凶神惡煞的眼神瞪她,更不會對她東呼西喝,仿佛歃血夜叉般佇立在她身前,對她的痛哭失聲不聞不問。

他真的變了!

睖瞪著那朵呵護多年的淚的小花,屠杰心中五味雜陳。就算老爹堅持,他相信凌波也絕不會走私,可是,他就是氣不過嘛,做牛做馬有啥屁用,究竟敵不過老爹的一個鼻息。

「嗚……」

表才管她哩,這次,她哭死也不關他的事,就讓她那偉大老爹去關心她、安慰她好了!

好不容易,屠杰ㄍㄧㄣ了快一分鐘。

「唉--」長長、長長地嘆了一聲,他再抽幾張面紙坐到她身邊,攬著她自動窩進來的嬌軀,不齒自己的委曲求全到了極點。

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不成?他何苦單戀她這枝花呢?!

「別哭了。」

「那你不生氣了?」

才怪。叫他別氣?他都想殺人了哩!

「丫杰?」瞧他不應又不睬,她吸口氣,眼淚又撲簌簌地滑落。「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嗚……雖然你沒說,可是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恨死我了啦。」

「你知道個屁!」

「嗚哇……你果然在氣我!」

他X的!

屠杰任她偎在懷里號啕大哭,胸前一片的涼意,他仍咬牙ㄍㄧㄣ住。結果十秒不到,他狠狠咒罵宇文家的祖宗八代,溫熱的掌心摩搓著她泛涼的縴頸,還是投降了。

是他孬,他沒種跟她翻臉!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老爹也不是存心揍你。」仰首,垂淚的蒼白臉頰煞是惹人心憐。

喝,他已經想盡釋前嫌,對她網開一面了,她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別提他!」

「嗚……好嘛。」

「夠了沒?別哭了,小心眼楮哭瞎了。」他心很疼,很不舍,可是口氣依舊是火氣十足,強硬得很。「懶得理你,我餓了,要不要吃披薩?」

臭著張臉,接收到她幾不可見的點頭,他起身。

怕他狠心地摔開她,宇文凌波微微提心吊膽地跟著他動,雙臂纏在他腰上,小聲小氣的開口。

「要出去吃嗎?」拜托拜托,千萬別說要呀。

「不想。」

「那?」

「叫人送進來呀,笨。」

含著眼淚,見他數落她的語氣神情幾乎恢復常態了,雖然還是稍嫌凶狠暴躁了點,但宇文凌波倒是笑出來了,半是眷戀、半是不舍、半是已然筋疲力竭,她賴在他懷里卸去力氣,讓他拖著挪挪挪,挪到小幾旁。

「我要吃夏威夷披薩。」她也餓了。

瞪了她一眼,屠杰沒將她丟到旁邊,反而展臂攬緊她的小蠻腰,邊打電話查詢披薩店的電話號碼。

「我還要吃炸雞!」

「小心肥死你。」電話通了,他點菜。

一個夏威夷披薩,一個海鮮總匯,外帶一桶的炸雞,都是她愛吃的口味!

「呵呵。」

「還要不要別的?」

「看你嘍。」將額貼在他的心口,她笑得很甜蜜。

這是不是代表雨過天青了?

真好,她哭得好累了哩!

第七章

接連一段時間,日子還算過得太平。

宇文凌波忙著整理考卷、忙著談戀愛、忙著跟老爹斗智下棋,今天晚上總算清閑了。

她懶洋洋地趴在床上翻看雜志,飛快地掠過那些廣告跨頁,偌大的一本雜志沒多久就快翻完了。

叩叩。

有人在敲她的窗戶,可她懶得動。

不管他,反正沒听她應聲,對方自然會知難而退……呃,敲窗戶?

她的房間在二樓呢。

喝!

猛然心驚,她一把摔開雜志從床上跳起,驚悚萬分的眼神朝窗外掃視,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是誰那麼大膽?

「丫杰?!」瞧清楚窗外朝她咧齒微笑的臉,她失聲訝喊。「要命呀你,差點嚇死我了。」

「噓,你要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當賊呀?」從環抱的樹梢斜過身,手腳並用地攀住窗台,屠杰沒急著躍進來,反倒巴在牆上蕩秋千,還笑得很得意。「怎樣,我身手很不錯吧?」

「不錯你個大頭鬼啦,小心待會兒摔死你。」宇文凌波不禁提心吊膽,見他長腿一瞪,像體操選手般飛身進房,這才吐出胸口的緊張。「你怎麼不先打通電話來呢?」

「我有。」

「咦,怎麼我沒接到?」

「老爹說你不在,出去逛街了。」想到就嘔,這麼不入流的爛借口也只有老爹那種LKK才想得出來。

「我是有出去呀。」

「真的?」這倒稀奇了,怎麼老爹肯跟他說實話啦。

「可是,就到巷口的7-ELEVEN而已呀。」

看吧,他就知道老爹在唬弄他!

「手機呢?」

「就到7-ELEVEN而已,干麼要帶手機?」怔了怔,她了然于心。「連手機也是老爹接的?」

「那可不!」

四目相視,她無聲嘆息。

難怪,難怪老爹至今都沒找她「聊一聊」,原來是改變策略了。

恍然大悟的屠杰也是滿心郁卒。原來老爹想搞個全面封鎖,讓他們慢慢地疏遠……

他的危機意識浮上來了。「我們結婚吧。」

「什麼?」听他貿貿然地丟出這麼一句,宇文凌波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你再問一次。」

「好,要我問幾次都沒關系。」屠杰雙手捧起她的臉,深情凝望。「說,你什麼時候肯嫁給我?」

「隨時。」

他一喜。「真的?」

「當然是假的。」眼底躍進歉然的無奈,她更偎進他懷里,軟言軟語。「你也知道目前還不是時候,別為難我啦。」

屠杰垮下臉。「那哪時候才是時候?」

「等我說服老爹……你別皺眉頭嘛,他這兩年身體不太好,你也是知道的。」

「你怕老爹傷心,就不怕我難過?」

「當然舍不得!」

「那?」

她搖頭以對。

怨氣十足的黑瞳直瞪著她,知道今晚依舊是鎩羽而歸,屠杰退而求其次。

「要不然我們敲定個日期,然後再去磨老爹,磨到他點頭,這樣好不好?」他不抱太大希望地問。

想到初識的第一年,他就上門提親了,結果……

「不行啦,算命的不是說你今年有個關卡,要是丫頭嫁給你,你立刻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豈不是叫她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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