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淚美人 第12頁

「有。」

「是什麼?」

「你!」

啊?

一輩子沒經過這種被挑逗的陣仗,君迎夏怔望著他,說不出話來,任燥熱的自然紅妝從酡紅的粉頰散至四肢百骸。

見她傻了,賈布衣好心的高抬貴手,沒繼續緊迫盯人,只是絕得很得意。

「你別這樣瞧人啦。」嬌嗔輕怨,君迎夏連眼都不敢朝他直視。

「好好好,我餓了。」

「喔。」

忙不迭地旋身,她替他布好碗筷,一回首,見他又是眉開眼笑地緊盯著她,又是一陣心悸。

「賈公子?」

「我來了。」

听他故意吊著嗓門喳呼,再見他捏起蓮花指,她不由得噗哧一笑。

門外,小珍也听得一清二楚,可她沒有君迎夏來得沉穩,當場嗆到不行。

咳咳……

「小珍!」

捂著嘴,小丫環漲紅臉迭聲抱歉,再小快步的躲得遠遠的,咳聲不斷。

無奈搖頭,一回首,見他坐是坐了,但是,太端正了,反倒很怪。

「賈公子,你請用膳。」她催著他,撿了張與他斜望的椅子坐下。

「我準備好了呀。」

「嗯?」

「來吧。」嘴巴張得大大,他笑望著她。

君迎夏輕愕。

「賈公子?」這,他是什麼意思呀?

「我的手仍不濟事呀。」

「你的手……」

「因為要抱緊你,不讓你沉下,又得拼了命的劃水上岸,我的手臂到現在都還會抽痛呢。」

轟!

剎那,一張粉女敕細頰紅個通透,仿佛還可瞧見微微的煙冉冉升起。

出事至今,沒有人在她耳邊嘀咕過什麼,就只有心直口快的靚夏。雖然,她只是幾句話比手劃腳的笑著帶過,但已足以讓她連貫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真過分,哪壺不開偏提哪壺,她那天是怎麼巴纏在他身上,混沌的腦子沒留半絲記憶,可他也是當事人,自然是最清楚了;結果,救了她的人是他,三不五時提醒她的,也是他!

哪有這種施恩圖報的人呀?

偏偏,她又吃得下他這一套哩,真是……氣人!

「不信你可以去問于大夫呀。」

看非正不好意思,君迎夏差點就出聲嘲笑起他了。

琚聞,于大夫是他的專任大夫,問他?

「你不也知道,他說我的手肘拐到了呀。」盈盈笑意滲進幾分叫人臉紅的流氣。「你听到了呀,對不對?」

君迎夏啞口無言。

「所以,你現在也該幫幫我呀。」

她要怎麼幫呀?

「啊。」嘴巴又張得大大的。

不動水眸眨了眨,君迎夏好生猶豫;幫?不幫?她拿捏不定,依不動如山。

無奈長嘆,賈布衣低喃著,山不來就我,我只好就山……邊自己挪向她。

用他聲稱仍在康復中的那只傷手拿開桌邊的碗。

「你……」她難以置信望著他,還有那只活動自如的」傷「手。

「來吧!」

「啊?」

「快點啦。」他語氣揚笑,也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我很餓很餓了耶。」

這……

愕望了貼近自己的男人,君迎夏無奈的舉筷夾了一筷子爆肚兒,見他嚼得津津有味,明亮有神得瞳眸專注的鎖住她,仿佛她比可口的菜色更可口……她勾起了紅艷菱唇。

令每每

他在身邊笑鬧、挑逗、纏著她不放,那一雙深邃狂熱的瞳眸總逼著她魂縈夢牽……想逃,卻又戀戀不舍。

他不在身邊,她只感相思苦楚,難受難捱呀!

「小姐,回去了?」抱著空錦盒,陪同君迎夏一塊兒送食物到綠弦港弄的小珍在一旁問。

心念著賈布衣,唇畔噙笑的君迎夏點點頭,瞧見岔路,不假思索便走向熱鬧的大街。

瞧瞧他是否在酒館……

亦步亦趨跟著,小珍暗笑。「咱們是不是順道要去找賈公子?」

「這個順道,似乎遠了點,喔?」

「反正就幾步……」

君迎夏隨口應著,瞥見小珍賊兮兮的笑容,臉微紅,沒好氣的啐了她一口。

「你笑我?」

「婢女不敢。」但她的眉眼無不彎成半月。

「你呀,還有什麼不敢的呢?」

話雖沒錯,但是,誰叫君家六口子全都是好心腸的良善性子,所以呀,君家的奴僕個個都是膽大如天呀。

小珍咯咯笑著,還來不及再應個幾句,就見君迎夏笑意微斂,神情謹慎的盯著酒館的門口。

幾個壯漢站成一圈,一身的風塵僕僕,不像剛在酒館里享受過醇酒美食,反倒像是在找人,領頭的那位微上了年紀的與掌櫃嘀咕幾句,走回同伴身旁,低語商榷。

不知怎地,君迎夏胸口微微一動。

「咦?」

「小姐,他們是誰呀?」

問她?她哪知道呀!

「那,小姐為什麼微微變臉?」

君迎夏這才了悟自己因想得入神,竟然低喃出口。

「小姐?」

「我是感覺到這幾個人的來意不善,卻又不像是那種萬惡之徒。

「小姐,壞人會在臉上刻字嗎?」

「也對!」

這時幾個可疑分子已經微微散開,領頭的伍笠不經心地四下掃視,正好與小心翼翼打量著他們的君迎夏四目凝望。

不自覺地,君迎夏低吸了口氣。這人有著一雙精炯且迫人的瞳眸,不過氣勢頗烈,倒也不見其閃爍著邪寐的陰沉。

伸舌潤了潤緊張的紅唇,君迎夏微退了一步,決定離開。

「這位姑娘,請留步。」

啊?找上她了?

「想請問姑娘,認得鬼青樞嗎?」

「鬼青樞?」

听她神情迷惑的重復著,伍笠微擰眉,正想道聲謝就掉頭走人,突然,腦子閃過一個名字,他暗罵著自己的愚蠢,趕忙再問。

「那,賈布衣呢?」

「啊?」君迎夏微驚。

丙不其然!

伍笠的神情也隨著她變。

看這姑娘的神情……

「姑娘應是認得賈布衣這人吧?」

他……他們……找賈公子做什麼呢?

警戒又猶疑的目光見所有人不知何時已圍成半圓,覆上薄薄風沙的臉孔全都躍上一抹期盼……君迎夏咬起下唇,好生為難。

他們看起來,真的不像壞人哩!

「姑娘認得他嗎?」

「……呃……認、認得。」她應得支支吾吾。

誰叫阿爹從小就教誨她要做個誠實的人,縱使不太願意坦白招供,她仍舊扯不了謊呀。

「那,他在哪?」

賈公子真不在酒館里?

翦翦水瞳愕望著問話的伍笠,再悄悄的越過他,瞟向他的身周……會不會是他明明在酒館里,只是叫掌櫃的誆稱他不在?

伍笠遲遲沒听到回答,正想催問,卻捕捉到君迎夏謹慎且稍顯疑懼的眸神,他突然靈光一閃。

「姑娘也是來找少爺的嗎?」他暗罵自己笨到底了。

「少爺?」

「鬼青樞,呃,是賈布衣。」

「呃……」拉長音,她在思索月兌身之迢。

表青樞?賈布衣?

這誰是誰呀?不成不成,她得快點閃人,撇開這些人後,她要沖去跟賈公子通風報信。

既然他不在這里,那,位于街尾的客棧應該會是最有可能找得到他的地方!

「他這會兒人不在酒館,請問姑娘,你該不會恰巧知道他此刻人在何處吧?」

伍笠問得很客氣,可是,字字句句皆點明了,他壓根就深信君迎夏絕對知道賈布衣的下落。

「這里沒人的話……那他應該是去……去……」一緊張,她腦子不但動得慢,連話都講得零零落落。

懊死,快想想該怎麼應付過去呀!

伍笠不給她時間擬定對策,緊迫盯人。

「他可能會在哪里?」

「悠來客棧!」話一月兌口,君迎夏幾乎想握拳捶心肝。

完了,她怎麼這麼老實呀?

「請問,我們該往哪個方向找人?」

哇,他要直接找上賈子公呀?這怎麼可以呢?

當下第一個反應,君迎夏朝相反的方向比去;偏偏,手指頭像是有自己的意識,硬就是比向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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