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沒啥異狀,她也在惱火中,懶得理會;偏偏,閻默卒斜瞟了她一眼,捏著衣角,還很三八的扭了扭腰臀,就只差沒朝她比個嬌滴灕的蓮花指。
想笑,但石亞艷強忍著,不願這麼快就破功。
開什麼玩笑呀,這麼輕易就讓他得逞,那她算什麼?
眼角窺見她的嘴角已在抽動,鬮默卒劍眉微挑,燦笑恍若驕陽,熱力四射的灑向她,「還有呀,我們閻家三代單傳,這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呢,也一並求求你饒過我的子孫根唷。」
眉心微顰,她的唇角抽動得更厲害了。
見狀,他的嘴角勾揚得更高,「好理加在,你沒穿高跟鞋,否則,我的子子孫孫可能會從被你踹破的洞流泄一地。」
噗哧一聲,為了止住自己的破功,石亞艷慘遭口水狠嗆,咳了又咳。
「保重呀你。」為了表達善意,他好心的移身過來,替她拍著背。
啪啪啪的聲音響遍走廊。
「喂,你是存心的呀?想趁機扁我就直說,別這麼小人,那麼大一個巴掌啪啪啪的,你以為不會死人?」她沒好氣的將他的手拍開,「你學壞了。」
「有嗎?」
「沒有嗎?說,誰教壞你的?」
「還不就是表飛鳴嘛。除了他,誰有那個本領讓我在潛移默化中變成個壞男人呀?」
「嗟。」拜托,宋飛鳴那呆頭鵝要真會帶壞人,那可真是天下奇聞了。
「不信哪?」
「廢話。」
「好啦!算我破功行了吧。」
表飛鳴其實不姓表,他姓宋,是萬人迷綜合醫院的婦產科主治醫師,雖然已名草有主,但因為又帥又有型,張腿等著他的女人……呃,是慕名而來的患者多如過江之鯽,門診多到天天都掛爆。
但是,說表飛鳴帶壞卒仔?打死她她都不信。
「知道就好。」忍不住,石亞艷還是扯唇漾笑,「說你拐他還比較有可能哩。」
「很好,你總算沒板著張死人臉了。」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板著臉?」
「我的天眼呀。」朝她的後腦勺輕拍一記,他加快腳步,「短腿的,走快一點啦,真是受不了你們女人家的拖拖拉拉。」
去!石亞艷幾近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也不敵這身高幾近一百九十公分的閻默卒,他人高腿長,只要存心加快腳步,她就得用小跑步的跟上去;頂著一身的傲骨,她寧願咬牙追趕,也絕不開口要他等,只是拼了命的在心里圈圈叉叉。
想要她求饒?省省吧他!
出了醫院不久,兩人進了常去的那家北方小陛,點好餐,老板娘笑呵呵的才剛轉身,閻默卒就開炮了。
「你是怎麼了?」
「什麼?」石亞艷怪異的瞪他一眼。
「說呀。」
「要我說什麼?!」她想裝傻。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呀,反正你心事重重,看你想先掏哪一樁都可以。」
「我?」她欲蓋彌彰的乾笑一聲,「哪有!!」
唉,這姑娘又在裝白痴了,「哪兒沒有?」
「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心事重重?」
「就我那一百零一只的天眼,外帶眼鏡後頭的一雙眼楮,全都瞧得一清二楚。」他沒好氣的哼了哼,「還想裝?你以為我這只蛔蟲當假的嗎?」
「嘖……」
「有話就直說咩,我這麼大個垃圾桶都自己送上門了,你還不曉得利用喔?」談笑間,他話中不無警告,「瞧你心事重重的,幸好這幾天動手術都有我跟蕭毅夫在一旁,否則,你這麼魂不守舍,鐵定闖禍啦。」
石亞艷無語。
卒仔說得沒錯,同學當了快十年,現在又是同事,他再瞧不出她的閃神及心事重重的話,那就枉費偶爾的秉燭夜談了。只是,她還能躲得掉嗎?
唉!
※※※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他媽的就給我爽快一點,別扭個什麼勁兒呀?」知道她的猶豫為何後,難以置信的閻默卒狂笑三聲,立刻毫不客氣的落井下石。
對于他略顯挑釁的言詞,石亞艷挑眉,不予置評。
苞他計較這些,她肯定會被氣得腦中風,冷靜自持的她向來乾脆俐落的作決定,可是……
瞧她拖拖拉拉,閻默卒再使出激將法,「我的大小姐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
就在大姨媽不順了將近一年的時候啦!
睨瞪他一眼,她沒好氣的哼了哼,「你媽住雲林,想她的話就回家探親呀!」
冷嗤著,他不理會她的嘲弄,待老板娘送上面後,隨即大口吃起來,待肚子得到滿足,再嘲笑的開口,「拜托你行不行?你書是怎麼念的呀?」
「挑燈夜戰,你不也是?」
啪地一聲,直接一個火鍋往她後腦勺蓋去,視而不見石亞艷怒目挑噪的敵意,他搖頭猛嘆,「不過是去看個婦產科,又不是叫你躺平接客,你考慮個什麼勁兒呀?」
「哼!」斜眼睨人,她毫不客氣的打鼻孔噴著氣。「上斷頭台的不是你,你講得當然輕松。」
「這有什麼,他問,你說,十分鐘就OK了。」
「是喔?」
「要不然還能怎樣呀?押著你上一堂健康教育?」見她的眉心依然輕耀,閻默卒不禁放緩調侃的氣焰,「放心啦,醫帥不會一見到你就叫躺下,把腿張開。」
咦?石亞艷听得目瞪口呆。
卒仔說得這麼流利,莫非……「你怎麼知道?」她月兌口就問。
實在不敢相信,卒仔當真如此了解她的心,連她未曾啟口的畏懼都一清二楚?
「怎會不知道,嗅,拜托你也差不多一點,沒吃過豬肉也見過四腳走路的大肥豬,掛婦產科門診的女人三不五時都嘛要作內診,嘖,便宜了表飛鳴他們。」
才怪哩,听閻默卒他在放狗臭屁!
可是,了解到他會錯她的意,她全身悄悄的散著躁熱,但,也悄悄的松了口氣,「哼哼哼,是嗎?」
邪惡的露齒一笑,閻默卒繼續說下去,「當然羅,除非……」
久等不到他說下去,她擰著眉心問︰「除非什麼?」
「除非,唉,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他狐疑的目光打量著她平坦的月復部,「若是,就坦白招來唷,看看孩子的爹是何方神聖,我認不認得。」
「懷、懷孕?哈……」即使苦惱于心,石亞艷還是被他這揣測給逗笑了。
要她為那種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懷胎十月?呵呵,這個笑話頓時沖散了她不少的愁雲慘霧。真
是超好笑的笑話!
「還笑得出來?這代表不是羅?」
「別亂猜。」
他偏不。
「或者該不會你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吧?」像是猜上癮,閻默卒傾身靠向她,「若真患了什麼疑
難雜癥就說唷,我保證不會傳給第二個人知道。」
「只會將消息賣給某周刊,對吧?」
「呵呵,被你識破我的居心了。」
橫了他一眼,石亞艷哼著氣,低聲咕噥,「烏鴉嘴,我什麼病都沒有。」
「真的?」
「騙你我會更聰明嗎?」
「這話倒也沒錯。」笑笑,不逗她了,但他還是嘀咕了幾句安撫,「既然沒病沒痛,你就別窮操心,
當是去做一次婚前健康檢查,說不定只是更年期提早到了。」
「哈,更年期?」
「也不可能,對不對?所以,你明天就抽個空,乖乖的給我去看醫師啦,听到沒?婦產科醫師不是強暴犯,他們不會動不動就叫你月兌褲子的啦。」
月兌褲子?石亞艷猛然一僵。
「就算真要作內診,也得咬牙作嘍;反正醫師也只能點到為止,不會模得太過份。」笑笑,閻默卒嘆氣規勸,「你就當是給人家一點福利嘛,別那麼摳門了啦。記住,性命要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