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阿母……」」去去去,你別在這里廢話一堆。」閻媽媽又打量了冷靜一眼,唇角一致,「我看這小伙子就是那個兔崽子,對不對?」
苞看跟阿母是暫時有理說不清,閻默卒也不浪費時間了,側身招呼一旁不耐觀戲的冷靜,「你別理我媽。」接著和他轉身就要走。
唷,帥兒子這說的是什麼鬼話呀?叫這半路冒出來的混小子別理她?有沒有搞錯?擺明了就是胳臂往外彎,兒子存心幫外人,不幫她這個自己人嘛!
閻媽媽立即沖上前想攔住他們,「阿卒呀……」
「她的房間在後頭,你去找她吧。」閻默卒隨手一比,將身子一橫,堵住她的去路,「你不渴啊?」
「不行,你不能進去……」
「來來來,阿母,我們去廚房,我替?;;;;…泡杯人參茶喝,潤潤喉。」
※※※
一睜開眼……石亞艷翻身仰躺,久久,不願起身,卻在眨眼間,兩行清淚緩緩順頰而下。
自從暫住在閻家,她都趁著一個人在房間時掉眼淚,沒有人會發現,也沒有人可以看見她的悲傷,待她起身出了房門,又是那個冷靜自持的石亞艷。
而今天,有人瞧見了她的淚水。
「你都是這麼偷哭呀?」
眼神僵凝了數秒,她猛地坐起身,冷不防望進眼前熟悉且深幽的黑瞳。
「冷靜……」她抿著唇,卻止不住奔流的淚水,「你、你來了?」像是怕嚇走他,她幾近無聲的
低喃。
「對,我來了,我來接你回去。」他輕輕步上前。
吸吸鼻子,她激動得說不出話,只是輕點了點頭,再點點頭。
她的無言與溫馴令冷靜微愕,「你不驚訝?」
「驚訝?」石亞艷動也不動,任他輕柔的替自己拭去頰上的淚,淚珠依舊在眼眶里打轉,她卻笑了,「為何你會認為我該驚訝?」
「那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躲你?」這回,她真的是感到驚詫了,「我有嗎?」
「你沒有嗎?」他反問。
搖搖頭,她一臉的迷惑不解,「我跟卒仔說過了,只要你恢復心情,自然會找我,到時就跟你說我暫時住在他鄉下的家……咦……」
卒仔?!
她疑心才起,只見他陡然沉下臉,無奈且帶著怨恨的惡咒著一個人。
閻默卒!
「卒仔他沒跟你說?」
「沒有。」
「嘎?」不會吧?
「我天天找他,天天問他,最後幾乎逼得我威脅要將他扁得滿地找牙,他才肯招出你的下落。」冷靜將這些日子被閻默卒惡整的過程略述一遍。
「真的?」
「而且他還一臉的勉為其難哩!!」
「是喔。」頰上掛著淚痕,可是,石亞艷卻笑了。
這卒仔還真是夠朋友,鐵定是存心替她出一口怨氣,才會這麼折騰冷靜。
「那天見她哭成淚人兒,閻默卒第一次忍住,沒說話也沒罵她,甚至整個身子動也不動就這麼任她
抱著,足足听了她半個小時的痛哭失聲,甚至哭得昏厥過去……
他向來是最怕听到女人哭聲了。
「我不該那麼說你的。」看著她,冷靜心中有著不舍與歉意。
「你是不該。」石亞艷淡然輕嘆,「可是,遇到這種無法承受的傷痛,任誰都會失了理智。」
「我……」
「別再說了,都是過去式了。」
「謝謝你當時忍受我的臭脾氣。」
他失了控制,若她也暴跳如雷的反擊,他們之間,恐怕就真的難以收拾了。
「唉,我的脾氣也不見得有多好……」她偷偷望他一眼,「你不嫌我多刺?」
「你不多刺,怎輪得到我來摘你呢?」
無論是說的人或是听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愣了愣,四目握望,繼而相視一笑。
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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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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