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花少奶奶 第18頁

弟弟的幫忙,說個實,對她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啊。

「免了、免了、都自己人還這般客氣生疏。」單老夫人不以為意的揮揮手。「我說單仁啊,你先去找師父合算筆劃,我和薇兒到市集里逛逛,晚些再回府。」

「是,老夫人!」

待單仁離去後,單老夫人隨即笑著牽起危薇的手。「薇兒啊,走,女乃女乃帶你去市集里吃些甜品和零嘴,順道幫你添購些老板娘該有的行頭。」

「女乃女乃……」危薇還來不及回話便被拉著走。

沒了老總管的盯梢,老婆子她豈有不趁機會好好玩樂一番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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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薇的心沉甸甸的。

「薇兒啊,你別听那些三姑六婆的閑言閑語,老三的性子我這老婆子最明白,他雖談不上死心眼,但也絕不同小四那般風流成性,相信女乃女乃的話,別一個人悶在這胡思亂想!」

這是單老夫人離開她房里時所安慰她的話。危薇當然明白,可一顆心偏揪得緊哪!

雖說方才在市集里的三姑六婆們只是耳語交談著,但仍是被女乃女乃和她給听得了一二。

傳言單奕風和京城里百花樓的名妓施浣浣是老相好,每個月他去京城里辦事時都會住在她那,她甚至還為他生下一子……

「是啊,哪個男人不娶個三妻四妾的?」她輕聲自嘲著。

可她真的不希望她深愛的男人也是如此。

原來,自認看淡一切的她,也會為感情的事耿耿於懷,即使那只是個未經證實的傳言。

「唉!」她輕輕的嘆笑一聲。「原來我也是個貪心的女人,現下擁有了他的人仍不滿足,還害怕著別人會分享他的心……」

雖然她溫吞遲頓了點,但並不代表她的心就應當是麻木無感的!一思及丈夫的心有可能一半在別人身上,她的心頭就無端蒙上一層恐懼。

不知不覺鼻心又泛著酸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直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推開。

「天暗了,怎麼不叫丫鬟們點燈?」攬著愛妻,單奕風輕聲問著。

「你回來了,用過晚膳了嗎?」悄悄拭去淚痕,危薇努力扯著笑。

然她的動作和略帶沙啞的聲音,卻反而引起走開去點燈的單奕風的注意。

「怎麼好好的一個人窩在房里哭?」他溫柔的抬起她的下巴。「是哪個丫鬟惹你不開心?」

敝了,下午去瞧快落成的新鋪子時,她不是還高興得直笑著,怎麼才沒多久工夫卻哭成了淚人兒?

「不、不是,丫鬟們都對我很好,她們還會幫我除花圃里的野草呢。」她趕緊搖搖頭。

「還是女乃女乃說了……」

她急急打斷他的話。「唉啊!相公你別胡猜,女乃女乃可是很疼我的,你瞧桌上那些布料,都是我們去市集里她特地挑給我的,還說明兒一早要請裁縫老師傅為我量身制衣。」

「那我就不明白了,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讓三少女乃女乃不開心?」單奕風狐疑的審視著她。「該不會是為夫的我吧?」

見危薇頭突然垂下頭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應該是猜對了。

「薇兒,有話就說別又悶著。」

「我……我……」她低聲囁嚅著。

「你就直說吧,別再吞吞吐吐的了。」唉!又來了。

「可……可是……」

「再不說我可是要發火了喔?」他佯裝不耐煩的語氣。

「你別發火,是那個百花樓的名妓……」危薇急急的將頭抬起來,沒想到對上的是一張眸底含笑的溫柔臉龐。

「你不是……」她嬌聲的噘起嘴。「原來你存心鬧人家!」

「不這麼說,我的好娘子恐怕今晚都要一直低著頭了。」他笑著執起她的手。「你倒是跟我說說,怎麼好好的會提到百花樓的浣浣?」

「我沒說她的名兒。」她不滿的抽回手。

浣浣?瞧他叫得多順口、多親熱,看來那些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

「我……我要睡了。」一口悶氣不知如何抒發,危薇沉著小臉兒起身走到床榻邊。

看著她的表情,單奕風已約略猜著一二。

「怎麼,打翻醋壇子啦?」走近她身邊他低聲笑著。

這對他來說可是件好事啊!他這娘子整日只想跟那些個花花草草做伴,有時扒土扒累了就乾脆睡在花圃旁,壓根無視他這相公的存在。

現下竟然可以看到乎日性子溫和的愛妻吃飛醋的俏模樣,可見得她仍是在乎他的。

見他的態度仍是一派閑適輕松,危薇的心仿佛被針刺傷了般疼痛。

「我知道你並不是真心想娶我,你真正喜歡的是那個施浣浣!」一顆顆的淚珠就這般不爭氣的滾滾滑落。

瞧她這可憐模樣,單奕風的心也被揪疼了。

「我的好娘子,你就別再哭了。」輕嘆了口氣,他緊緊的抱住她。「沒錯,前幾年我確實常去百花樓里捧浣浣的場,也曾和她有過一段情,但那畢竟是過眼雲煙了。」

止住了淚,她抬頭望著他。「可市集里的大娘們說,她……她為了你生了個孩子。」

「傻娘子,三姑六婆的話你也信?」他輕點她紅紅的鼻子。「知道我為何和那施浣浣分開嗎?」

見她搖頭,他繼續說︰「因為那施浣浣擅於心計,為了想嫁入單府不惜四處造謠,也因此我一怒之下決心不再與她往來。」

唉!沒想到事隔這麼多年,這種謠還有人喜歡造啊。

「可……可是,那個孩子……」那畢竟是單府的香火。

「相信我,那女人早在初入青樓之時,便被老鴨強迫喝下永遠也無法懷孕的藥,所以,她所謂的孩子肯定是胡說的。況且早在去年秋天,她因為和同是青樓里的姑娘們爭風吃醋,狠心想毒害她們,沒想到自己卻反而先喝了摻了砒霜的甜湯而中毒身亡。」

想起這件事他仍是不勝欷吁,那時他人在京城里听到此事,拿了些銀子請人將施浣浣給安葬,否則她往生後可能只落得一塊破草席罷了。

他的一番話讓危薇為之一愕,原來她誤會了。

「對不住!我以為、以為……」

「以為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以為我還會再娶別的媳婦?以為我會忘了對你的一番真情?」

「可是我既溫吞又遲頓,還常常沒來由的讓你發火。」她是怕他嫌哪!

「我的傻薇兒!」他寵溺的輕吻她的粉頰。「你的溫吞遲頓有時雖惱人了點,可我愛啊!你是我大紅花轎娶進門的媳婦,你不好我娶你做啥?」

「真的?」她眨了眨水靈大眼。

「當然,不過你身為單府的孫媳婦,竟然胡涂到相信那些道听途說的話,該罰!」

「罰什麼?」

「幫我生個小娃兒啊!」他笑著抱起嬌妻躺上床榻。

滿室的春花此刻正含羞的緩緩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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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艷陽高照,晴空萬里的好日子。

原本寧靜的揚州城此刻正響著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大街小巷的人們奔相走告著。

「快些、快些!晚去就瞧不到熱鬧了!」

「听說今兒個到喜兒花鋪的人,不論有沒有捧場都能得到一串老板娘自個栽種的玉蘭花呢!」

「真是好啊!把那玉蘭花放在家里,香味可是濃郁芬芳久久不散。」

「別再說了,咱們快趕不及了!」

一群人興奮的從街頭跑到街尾,繞過市集來到了大門上方高掛著黑底漆金大匾額的——喜兒花鋪。

由於單府在揚州城名聲響亮,再加上單老夫人和單老爺交游廣闊、人緣極佳,所以鋪子里里外外排滿了各地祝賀的花籃和禮物,當然專程前來祝賀開張的貴客更是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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