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人俏魔女 第10頁

不管他!

「哼,裝酷,明知道會下雨也不帶把傘……」她紅菱唇翹得高高的,噙著幸災樂禍的微笑躍步走。「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要整治他了。」

然而,一個不留神,她與韋榷那雙先是微怔、繼而泛起詭笑的黑瞳四目凝望,心一緊,她不假思索的朝他掀唇露出小虎牙,以示自己的落井下石。

韋榷見狀,非但不怒反而優雅地微挑眉,笑容更是叫人神魂顛倒。

胸口的悸動猛然加深,巫貝兒低喘著氣,賊笑干掛在唇畔,握著傘柄的十指不由自主的握得死緊。

喝,他又向她綻露害死人不償命的魔鬼笑靨了;明明他是落難中,真不公平,怎麼可以笑得好像是天官賜福呢?不行,她可不能又陷進他的笑容里。

快逃!

微慌的腳步才跨出,的小腿就被揚起的水漬濺得冰涼,她的身子微僵,眉心一擰,心一軟,有些走不開了。

不幫他?光只是想,她的良心已經開始在譴責她了!

幫他?

啐,就這麼很沒面子的跑去幫他撐傘,遮風擋雨?有沒有搞錯?他是仇人,是她跟小錢鼠談好條件,意欲復仇雪恨的惡魔耶,她怎麼可以陣前示好?

但話又說回來,見死不救、袖手旁觀向來不是她所抱持的理念,縱使,他是個活該欠扁的大魔鬼。

討厭啦,要她怎麼辦是好……

心里掙扎不休,巫貝兒不但神情變化萬千,甚至還愈走愈慢,最後索性停住腳,透過傘沿,她直勾勾的瞪著那雙始終能魅惑她的黑瞳。

幫還是不幫呢……

冷眼旁觀的韋榷遠遠就見巫貝兒兀自擠眉弄眼著,表情一會兒舒展,一會兒又猶豫不決,像在演默劇,不逞多問,他也約莫猜得出她在做啥。

真是窮極無聊的女人!

懶得理會她的欲走還留,但是,他心里仍不禁泛起一股好奇。

她究竟會不會過來日行一善?

反正,這會兒閑著也是閑著,他沒開車出來,也不想虐待自己冒著大雨沖去路口攔車,在沒有其他的選擇之下,他干脆杵靠在身後的干牆,悠哉的等她作出決定。

半晌後,撐傘的人依舊在演默劇。

可韋榷不耐煩了。

「過來。」

略沉的嗓子不大不小,透過雨聲,隱約傳進巫貝兒的耳朵里。

她猶豫了下,瞪著大眼,以目光詢問他。

他是在叫她?

「過來呀。」

真的是在叫她!

「就是你。」

他玩心一起,很狐媚的朝她勾了句食指。「過來。」

杏眸圓睜,巫貝兒未語,先是一陣冷嗤。

哼,他還真是自負,嘴一張、指一句,叫她怎樣,她就得怎樣嗎?他以為地球是繞著他打轉呀?去,臭美的惡魔黨!

問題是不滿歸不滿,當巫貝兒回過神來時,她競然已腳步平穩的朝韋榷走去。待距離拉近,她這才發現自己犯的錯誤,但是,為時已晚。

「嗯?」

仰瞪著徑自走到傘下的高個兒,她吃驚又無措,被迫讓出一大半的遮傘權。

嗅進他的男人味,她不由自主地醉了大半,暈了、暈了,她暈得快不行了。

包扯的是,韋榷只霸住大半的遮傘權,也沒踫觸她,就已經讓她養在心口的蝴蝶翩翩亂飛。

「走吧,你還杵著做啥?」

咦?

喝?

「就走到路口吧,我攔輛車。」

他說得好像賜了她一份多大的恩典似的,散漫的口氣中帶著幾許縴尊降貴的無奈,仿佛若不是她有傘,他絕不會跟她有所接觸……這下子,又惹毛了陷在沉醉中的巫貝兒。

「我有邀你跨進我的傘下嗎?」微眯起眼,她動也不動,只顧著瞪他。

早該知道他只有那張臉跟體格還可以,頂多再加上他的味道很誘人,其他的,都是個屁啦。

狂包一個!

「當然」

「嗯?」

「沒有。」韋榷笑得一派無辜,卻該死地為他的魅力加分不少。「可是,我不介意與你撐同一把傘。」

他不介意?可是,她……也不介意呀!

悟到自己在這臨起的陣仗里敗得一塌糊涂,巫貝兒盡避咬牙切齒,卻又拿他沒轍,只能恨恨的瞪他一眼,也不吭氣,直接開步走。

要跟不跟,隨他啦!

韋榷暗笑在心,自動跟了上去。

只是,眼角瞥視到她的氣惱,他雖然覺得好玩,心頭卻也浮起微慍與驚詫。

她真的這麼不情願?

還以為女人遇上他,便完全任他揉搓,而她也的確顯現意亂情迷;這一點,他還有自信,但,為何又那麼不甘願?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斜睨著她低垂的小腦勺,他心中揣測。

巫貝兒氣惱的撐著愈來愈覺得沉重的大傘,低斥,「你走快點行嗎?」

依言,韋榷放大慢吞吞的腳步。

要他走快一點?真是笑話了,若他真按著習慣走的話,早把她甩得遠遠的。

鎊懷心思的兩人走著,一高一矮,一快一慢,五百萬大傘也不夠他們爭奪地盤。

叩!

輕擰眉,韋榷沒去模那被傘鼻敲中的額頭,卻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一步遠。

見他掠出傘面,嘩啦啦的雨勢仍舊不減,嘖了一聲,巫貝兒不假思索的跟著他挪步。

叩!

眉心蹙得稍緊,他又挪了一步。

她再跟一步。

叩、叩!

韋榷不爽了。

「你傘拿高行嗎?」他的腦殼再硬,那鋼質的傘鼻敲得人也會痛吧?

她有沒有听錯?

「你不爽呀?」

巫貝兒立刻嗆聲回去。

韋榷哼笑幾聲,見她賭氣的跨開一步,想也不想長臂一伸,稍嫌過猛的將她提回身邊。

「好痛!」

韋榷再次敲上傘鼻,這次反作用力又撞上巫貝兒,兩人同時呼痛,也不由得開始怪起對方。

「你將傘拿好一點行嗎?」也不知哪來的一股怨氣,韋榷難得失控的情緒讓他口氣顯得差些。

哼,他說的是哪一國的番話呀?她出傘出力,他還敢犯嘀咕?

巫貝兒被他給惹得利刺大張。

「有沒有搞錯?是你自己動手動腳我們才會撞在一起。」她愈說愈氣。「不滿意,那你撐傘呀!」

「那是你的傘耶。」他月兌口哼道。

他生平厭惡的幾件事里,撐傘就是其中一件!

傘撐久了手會酸,所以他寧願淋個濕透,也勝過大雨過後的手臂酸軟。

「你就沒遮呀?」

巫貝兒賞了他一記死魚眼。「而且沒事長那麼高做什麼?又沒見你雙手撐天。」

「你腿短還嫌我高?」

「是啦,我就是腿短,怎樣,不服氣呀?」他們怎麼會這樣吵?好想哭噢。「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像你這麼小氣的男人,講不贏人就做人身攻擊!」

講不贏人?

「是誰先做人身攻擊的?」韋榷反譏。

「你呀!我貢獻傘又貢獻力量,你還嫌我沒將傘撐高,沒將傘拿好!」愈說愈激動,她雙手往空中一晃動,驀地,五百萬大傘不見了,嘩啦啦的大雨灑在他們身上,直接宣告了這個事實。

幾乎是同時,兩只落湯雞停住腳,面面相覷。

她目瞪口呆,微帶心虛。

他眼露凶光,像要吃人。「傘呢?」

「呃……」

「我說傘呢?」韋榷再問一次,這回,誘人的魔魁臉孔已經顯露幾分猙獰。

眨眨眼,屏著氣,巫貝兒仰望著他,雨滴掉進她的眼里,刺刺的、痛痛的,更添幾分莫名的自憐。

問她?坦白說,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急敗壞之下,究竟將那把該死的五百萬大傘用魔法送到哪兒去了?

韋榷氣暈了頭!

從不曾遭人耍弄至這麼狼狽,那始作涌者還一臉的無辜叫他發不起飆……

「你好樣的!」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他掉頭走人。

橫豎傘都沒了,也淋得濕透,就不必想什麼躲雨了,一雙長腿跨得又大又急,他在路口停住,見遠遠的來了部計程車,猿臂一伸,只想著快快回家將自己打理干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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