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賊 第11頁

瞧瞧他眼前究竟上演了什麼場面?!

若非來來往往的過客大多都是東方臉孔,而且交談的語言是中文,他會以為自己此刻置身于浪漫的巴黎街頭。

去!難能可貴的好心腸看來是白白浪費了,瞿北皇本還以為那天才女人腦子月兌線成疾,四處橫沖直撞遲早出亂子,所以才會不顧理智的阻撓追了出來,結果呢,他好心好意的循線而來,瞧見的是什麼?

她快樂又滿臉陶醉的偎在一個長相出眾的帥氣男人懷里!

真要詳細形容的話,他們先是充滿柔柔情意地依偎著對方,然後,那雙他看了就直覺得礙眼的健臂將她略舉而起。雖然那男的臉色有著得意,天才女人的神情則有些氣憤不滿,但這無礙于兩雙晶亮眸中盈溢的興奮神采。

看來這兒已英雄無用武之處,他壓根就不必管這女人死活的……

棒了好半天,瞿北皇才意會到,他本可猛然掉頭離去,連屁也不必放一聲,就這麼跟她從此不相往來的,偏該死的腳卻怎麼也跨不出去。

「他媽的!」不知所以的怒咒一聲,他連自己到底在不高興什麼都還迷糊著,只覺得……該死的,他就是覺得胸口很不爽快!

鮑共場所,有沒有搞錯?這里是人來人往的公共場合呢!即使再怎麼相親相愛,他們也沒必要抱得那麼正大光明的緊吧?不怕再多一秒就可能斷了氣?

真是的,一點羞恥心都沒有的曠男怨女!

像是心有靈犀般,被祈寒摟進懷里促狹帶嘲弄的李竟就在瞿北皇下定決心,倏然轉過身的那一秒瞧見了他緊繃的背脊。

喲,那不是……後知後覺,李竟終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任務。

糟了,這下子真的什麼都玩完了!

罷才只記得追著祈寒敘敘舊,竟然將才接到手的客戶給忘在一旁了,這下子,客戶大爺的胸口鐵定飆滿了怨氣。

即使亡羊補牢可能于事無補,但她最好還是試試看能不能稍稍安撫客戶大爺的脾氣,畢竟,這次是她失禮在先。

「祈寒,快點放開我!」忙不迭地,她半推半扯地在祈寒懷中掙扎。

祈寒依言松開摟著她的箝制力道,隨著她略帶不安的視線探去,他不覺眼一亮,半傾身,跟她眼對眼、鼻對鼻的屏氣凝神。

「他是誰?」

「誰?」

「還想唬弄過去?喏,那個讓你一下子就變成緊張ㄇㄇ的男人哪,他是誰?」貼向她的耳畔,祈寒輕聲低語,「你的男人?」

晶亮好奇的黑眸瞟睨著她,不到一秒的時間,祈寒馬上又移回那背向著兩人的偉岸身軀,上上下下迅速一掃,賊笑地噘起嘴,無聲的吹著口哨,「看來挺耐用的嘛,你的眼光還挺不錯的。」他故意小小聲地說出評語。

怒火一起,李竟毫不猶豫地又揚起腳來往祈寒腳脛上踹過去,趁他哀號一聲,彎下腰撫向痛處時,她往後一躍,徹底離開他的懷抱。

「你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活了那麼一大把歲數,思想還是髒得像剛從福德坑里挖出來的。」啐了啐,若非嫌糟蹋了口水,她真想啐一團吐到他臉上去。

什麼她的男人不男人的?這種話能听嗎?而且,祈寒還夸那位客戶大爺耐用呢!嗤!耐用?她怎麼知道?她又沒……用過。

懊死的祈寒,害她臉紅了啦。

「什麼叫做活了那麼一大把歲數,你祈寒哥哥我今年還不滿三十歲哩!而且,小,拜托你下次踢輕一點好不好?我的身體有血有肉有感覺,不像魔鬼終結者那樣堅忍不拔,你也稍微同情一下嘛!」祈寒一臉的痛苦,「真是最毒婦人心,你的心還是那麼毒辣,比起小時候來,真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哼哼,我沒用上十成十的力道算是對得起你了。」

這……她這是什麼話呀?

不由自主地,他回憶起當年自己興匆匆的背著行囊出國念書時,這丫頭所使出的那招狠計,胸口猛然掀起感嘆,不由得吁起氣來。

「真不知道我爸他們是將平素的睿智給晾到哪兒去了,從小看著你長大,竟還識不破你的‘外柔內奸’,還老動不動就夸你是個溫柔婉約的乖女孩。」想想,她也真是會裝。真是被冠上溫柔婉約這個形容詞,性子較為保守的小?還比較符合哩。

「什麼外柔內奸?你的話講得有夠難听。」皺起鼻頭,李竟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祈伯伯他們又沒說錯,我本來就是個最……不,有小?在,我勉強屈就第二好了,可無論是第一或是第二,好歹我們兩個都算得上是溫柔婉約的乖女孩呀。」見他聞言一副不敢苟同的表情,她的腳又開始起了暴力傾向。

知她甚深,祈寒將她欲發的怒火瞧進眼底,眉頭一挑,先發制人的伸手,牢牢地攫住她的肩頭。

「好啦、好啦,你是全世界最乖巧可人的小女人,行不行?」拍了拍她的腦袋,他重新將話題導入重點,「他究竟是誰?你男朋友?」打量的眼神里有著嚴苛的探索與評分。

自小起,只要是與小踫到面,總愛笑鬧、嘲弄她傻大妹的性子,可若她真遇著了自以為真的良人,他忝為人家的鄰居哥哥,多少也得替沒什麼心眼的小妹子留神一些。

「你覺得像嗎?」睜著大眼,李竟忽然反問一句。

真奇怪,祈寒怎麼會這麼認為呢?她跟客戶大爺並不是一塊兒出現在他面前,他怎麼還會有這麼荒謬的聯想?

她的問題一丟出來,祈寒就煞有其事的點起頭來。

「像、像、像,像極了。」末了,他又附加了令她光火的一句,「看來同樣具有超高度的暴力傾向。」小一動手就是十足十的暴力分子,而那男人光看表面就已經看得出體內暴力之蓬勃發展了。

似水秋眸微微半眯,她皮笑肉不笑地朝他噴著氣。

「祈寒,看不出來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這麼欠人修理呵?」

「厲害呀,你怎麼知道?我身邊的人數來數去,滿腦子想動手修理我的人還真是不少哩!」祈寒笑咧了嘴,越過她,眯著前方的眼里摻進了濃濃的興味,「似乎,待會兒極有可能還會多加一個人呢!」

「待會兒還會多加一個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喏。」

就在他們你來我往的耳語笑鬧之際,瞿北皇又驀地旋過身,暗沉黑眸定定的凝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祈寒沒瞎,絕不會瞧不出對方在直視著他時,毫不回避的眼中隱含著淺淺的敵意,而他也不笨,憑著男人對男人的一股直覺,自己心中的猜測也該八九不離十,對方絕對是對小有了興趣,否則,對方干麼老用一雙極欲快刀斬亂麻的凶眼直盯著他環在小肩頭上的手打轉?

「喏什麼嘛?」

「答案就在你後面。」

「啥?」李竟還來不及再追究他話中含意,一個大黑影就迅速的朝她頭頂罩上。

盡避在教人無法輕覷的大敵襲境下,祈寒仍不畏不懼,笑盈盈的搭著李竟的肩頭,半兜過兩人身子,大大方方的率先將手伸向來人。

「嗨,你好。」

「嗯。」濃眉微皺,瞿北皇隨意伸手回握,話語相當的簡短粗率。

「我是祈寒。」注意到那雙銳利的黑眸,祈寒先快速地瞥了眼自己仍死守陣地不移的手,然後以更強勁的力道回握他的手。

好玩!祈寒不由得暗地竊笑。

「瞿北皇。」眼尖的瞧出了對方的暗笑,瞿北皇不自覺地加重了握力。

微挑眉,祈寒淡淡的揶揄溢出唇畔,輕咳了咳,他機警地抽出自己快被瞿北皇捏碎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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