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女 第9頁

「抓我?你們幾個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我可是長安衛素武館的人,憑你們這些三腳貓也想抓我,回去再練個十年吧。」紅姑渾然未覺韓尊非在背地幫她,鼻孔朝天的道。

韓尊非听她不可一世的口氣,不覺好笑又好氣。

若非他在一旁助陣,憑她那三腳貓功夫早被剁成肉醬。她的花拳繡腿看似有模有樣,略嫌經驗不足,而那些黑衣人一方面抵抗她,一方面要防備韓尊非偷襲而左防右黜。

「韓尊非,你小心去一旁躲好——啊。]沒留心腳下踢到橫凸起的樹根,紅姑一個人往前傾,就像是特意投懷送抱送入韓尊非懷里。

韓舉非雙手像有自主意識的向前擁她人懷,單手對著緊迫盯人的黑衣人猛烈擊殺依然氣定神閑。[啊,對不起。]羞不可抑的紅姑托兒所著想站起。

[別動]她柔軟的嬌軀仿佛與生俱來-貼合著他陽剛昂藏的身軀。

她不自覺的扭動在他身體磨擦出火焰,延曉至下月復的男性部位,頭一次隔著衣服,他輕易的被撩起,而且是在這種危險的情況。

紅姑一愕,听著他醇厚清冷的嗓音瞬間變得沙啞磁性,她心跳急促,一股臊熱由耳後根蔓延,一個男人的聲音怎能如此性感好听?害她心頭如小鹿亂撞。

[撤]為首的黑衣人見形勢不利,大喝一聲,全數撤退。韓一還想追上去,被韓十一攔了下,冷道︰保護爺要緊,]韓十和韓十一收回劍走到韓尊非面前,單膝著地,抱拳一揖[屬下無能,讓爺受驚了。][無妨,都起來吧。]這驚嚇來幾次也不錯。

「謝爺不怪之恩。]韓十和韓十一起身,映入眼簾是紅姑靠在韓尊非身上這一幕,他們神色丕變的趕緊上前,緊張戒備的握著劍柄。

韓尊非放開她,「你沒事吧?」

「當然,想我何許人也。」紅姑忙不迭的站起,揚起自信的下巴,刻意忽略方才被他抱住時那瞬間的悸動,「看吧!你們還是需要我的,要不是我在幫你們保護你們爺,他早就見閻王。」

韓十和韓十一面面相視,他們爺會需要人保護?可是望向淡笑無語的韓尊非似乎無意辯駁,他們也不敢多言。

「你是長安衛義武館的人?」

「你們怎麼知道?」來不及捂住快嘴,不打自招。

「你自己剛剛說啦!我們都听到了。」韓十一好笑的看她欲蓋彌彰的舉動,其實早在數天前在客棧里就知曉了。

「我說了嗎?」不知不覺居然說溜嘴,紅姑慌忙的趕緊澄清,「那是以前啦,曾經拜師衛義武館習武,我跟衛家沒有關系,只是同姓衛。]她多此一舉的解釋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是梅婆的千金這一點已是毋庸置疑。韓尊非深邃眸子一閃而逝兩點深奧難解的寒星。

「那麼,這下你們可以讓我跟了吧?」

「爺的意思是?」韓十小心翼翼的探問。

[殊途同歸,讓她跟吧!]。韓尊非不冷不熱的淡道,而紅姑雀躍得大叫——

[耶,韓尊蜚,你果然是個大好人。]忘形的握住他剛強有。力的大掌-粗糙布滿厚繭的肌肉扎刺她的柔荑,意識男女有別和她做了什麼,她不好意思的急松手,[抱歉,我太激動了。」??一旁韓下和韓十一可是緊繃得心髒提到半空中又重重墜下,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主子露出溫柔的微笑。

莫非天下紅雨?

第三章

斑斕的夕陽如火輪翻越過山嶺,留下大片燃燒後的火蕊紅炭,將天空渲染紅艷似回光返照般斑斕炫目,然後餘燼光芒燒盡,徒留一片灰黯陰沉布滿天際,天色逐漸變暗沉。

紅姑跟著他們走在無人的森林,[我們現在要去哪?][現在問這不顯得太遲嗎。]韓十一咕噥,換來主子沒有溫度的一眼,他忙不迭閉上嘴。

[我住的地方。]韓尊非淡道,看她不安的黑白眼瞳滴溜溜的轉呀轉,兩去小手勾著他的手臂,毫無男女之分的忌諱,不知為何他沒有撥開也沒有厲聲阻止她的大膽無禮。不曉得她是因為害怕,還是對每個男人都是如此逾矩的舉動,光想到這,一股郁悶塞韓尊非冰冷的胸膛,[是這家嗎?遠不遠?要不要先找個地方打尖?]他身上有股令人心安的氣息,紅姑莫名的就想賴著他、黏著他。

[不會很遠]韓尊非收回視線,平靜下煩燥。[真的嗎?可是這附近都是荒山野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確定沒走錯?更重要的是這里還在長安城外。紅姑心里毛毛的,不是說她怕那夜晚冒出的鬼物,而是她娘比鬼怪還恐怖,這方圓百里仍算在長安近郊,被她娘知道,她小命焉在。[我們主子沒你那麼蠢,]被賣掉都不知道,這笨女人到底有沒有半點危機意識,就傻楞楞的跟著他們三個大男人,也不擔心他們是否別有居心。

[韓十,]韓尊非沉聲。[屬下知錯」韓十噤聲,感覺到主子對這來路不明的丫頭有著異于常人的關懷,這不是好現象呀!.「沒關系,你別怪他,他說的也是事實,我本來就笨,念書我不行,作古的孔老夫子看到我,只怕會從棺材里氣得跳起再被我氣死。]紅姑乾笑,生性不愛念書的她,能認識豆大的字全是被娘逼著抄書。[不過,提到練武,我爹說這輩子還沒見過姑娘家的筋骨那麼適合練武,他說要把畢生武學教予我,要不是我娘阻止,如今我早就是江湖一代女俠。」說著,她掄拳舉臂。

韓夢非意味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不忍告訴她,她爹恐怕是在安慰她,以她這三腳貓功夫能平安活到現在,她家人功不可沒。

等穿過濃密的森林,映入眼簾是蓊郁陰綠的松林夾道,比官道還寬敞的大路盡頭是紅燈籠高掛懸梁,圍牆高聳得像萬里長城,看不到邊際;一楝莊嚴宅字出現眼前,匾額上龍飛鳳舞寫著「韓府」,四周一片漆黑。

她才明白韓尊非說那話的原因,的確不遠。

[這該不會就是你住的地方?]就在長安城外,枉費她還想跟著他可以逃到江湖。

韓尊非沒有否認,也沒點頭。心忖著她也會像那些世俗拜金的女子一般,看到這華毛便露出貪婪的面目?

「你怎麼住在這種鳥不生蛋,烏龜不上岸的地………抱歉,我的意思是你住的地方怎麼那麼荒涼……,說錯,是附近連楝房子也沒有,這方圓百里內該不會只有你這楝房子?」那麼大的豪宅位於荒郊野嶺,人煙罕至之地,而她身為長安地頭竟不知這山林間有這樣豪宅。

韓尊非啞然失笑,看樣子他多慮了,她根本不清楚這楝價直連城的豪宅乃皇上御賜的韓將軍府,當然也無意告訴她這房子剛好連接到長安城牆,隔著湖還跟皇宮禁苑相連。

這時,漆紅的大門敞開,為首穿長袍馬褂的高大粗獷男子上前一揖,身後跟著一排訓練有素的奴僕。

「爺,你回來了,晚膳已經備受……」視線落到黏著韓尊非的陌生女子時,兩個眼珠子瞪大如牛鈐,忘了接下來的話。

苞王子十數年,從馳騁沙場猛將到退役為總管,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主子帶姑娘來到御賜別苑,怎麼不叫他震驚?

[阿伯,你還好吧?招魂呀!]紅姑跳男子面前,甩甩素手。阿伯!斑大男子聞言差點沒吐血,他也不過三十歲多一點,比爺大不了幾歲,就被稱伯級,紅姑回看韓尊非,[這位阿伯是不是撞邪,怎麼一點反應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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