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色賣身 第2頁

夢君臉頰肌肉抽搐,深呼吸了幾口氣,步出石槽在他面前站定,無畏他高出她兩個頭的仰視他,上下梭巡他搖頭嘆息。

「你在看什麼?」他兩道濃眉擰起。不知道她又想變什麼把戲?

蚌頭嬌小的她,被水弄亂的長發及濃密的睫毛上正滴著晶瑩的水珠,看來分外楚楚憐人,濕漉漉的水籃錦衣儒裙正服貼在她女性胴體上,不透明的絲綢在浸透水後勾勒她姣好的身段,他幾乎可以看到她豐滿的胸脯上那撐著衣裳的圓挺珍珠。光幻想到她衣服下的傲然挺立,他呼吸一塞,下月復的小弟弟開始吹號角。為避免受她影響,他趕緊收回視線。

夢君嬌艷如玫瑰的嘴角綻開柔媚的微笑,「公子今年貴庚?」

「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的事,七月鬼節沒到,你不覺得你太早出門?」鬼門。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嚴峻森冷的話讓人不寒而栗,可惜他面對的是惡虎寨里狡猾無人敵的仇夢君,又豈會被他小小變臉給嚇到。

「我建議你先回家照照鏡子。」照妖鏡。

「你當我是妖魔鬼怪?」他的臉孔憤怒得漲紫,音量陡升!

「哈……有自知之明就別出門嚇人,害人夜半做噩夢還得去廟里收驚,這孽障累積下來可是連十八層地獄都不歡迎。」下十九層地獄吧!

「你……你說什麼?」牙齒磨得咋咋作響,要不是他不打女人,他肯定會揮拳教訓這放肆囂張的野丫頭!

「人像禽獸已經是沒有藥救,原來你還耳背,怪不得听不懂人話。」夢君看他氣得臉漲成豬肝色,胸中算是出了口怨氣。

「你……」他深呼吸平緩胸口的火氣,「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不想跟個神智不清的瘋女人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哼!做錯事死不認賬,擺明了沒有禮義廉恥。」無恥!沒叫他切月復已經是大恩。

平息下的怒火再度被挑起,「等等,你說我撞到你,我什麼時候撞到你,我才剛走過來,明明是自己走路不長眼掉進石槽,怪誰?」

「我不長眼?原來惡人先告狀的嘴臉就是這副德行,仗自己身材高大就可以欺負弱小,要不是你撞到我,我又怎麼會跌倒,我的畫冊也不會掉進石槽理化為紙糊,這可是全天下絕無僅有的珍品,你說,你怎麼賠我!」

嗚……她費盡千辛萬苦收集來的好康,而且她這次離寨就僅帶了這本滿足她「眼」福之欲的美男畫冊,這下給他毀了,她到哪去找美男子再重新繪制?

罵人不帶髒字!

任他脾氣再好也被她惹毛了,他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畫冊,粗魯的翻開了下,只見幾幅人像圖形模糊一片,根本看不出什麼玩意,「這有什麼,幾張不值錢的圖畫罷了!」他動作粗暴得幾乎扯破畫冊。

夢君臉色刷白,驚怒的倒抽口氣,「你想干嗎?你這野蠻人!還給我。」她急忙搶回自己心愛的寶貝抱入懷里,還好只有封皮被扯裂,還可以修補,「你這丑男講不過人就拿東西出氣,下三濫,卑鄙無恥,人見人賺的臭胡子,豬狗不如,將來生兒子沒……」

「你罵夠沒?」他臉頰肌肉憤怒得抽動。長這麼大,他還第一次被人罵得那麼難听,沒有人敢在他太歲頭上動土!

以為他人高嗓門大就會嚇倒她?夢君回吼回去,「沒有!」檢視受盡摧殘的紙帛,「我心愛的畫冊……」

「值多少,頂多我賠給你。」真受不了,也不過幾張宣紙鬼畫圖。

她拍撫畫冊揣入懷,回吼,「你賠不起!」

「你……」他鐵青著臉,直指著她,「刁婦,不可理喻,本王……少爺再同你閑扯不清只會徒降低本少爺的格調。」他差點說溜了嘴。

他乃當今聖上座前當紅炸子雞,最鐘愛的十四王爺李威,知道他的人很多,見過他的人卻很少,逢迎諂媚的人每天幾乎踏爛王爺府門檻,他至丟給總管處理,這會兒是為了自由偷溜出來透氣。

「原來姓王……也難怪,跟烏龜同出一家。」王八。

「你……」李威全身顫抖,氣得想扭斷她的脖子,如果殺人可以無罪的話,他很樂意當劊子手。

「你什麼你,無話可說了吧,連畜生都知道犯錯要認錯,枉費你為人。」豬狗不如。

「你……你可知道憑你這些話,就足以讓你九族被抄斬。」

「哈,你以為你是誰,當今皇上嗎,說大話也不先秤秤自己斤量,也不怕牛皮吹破?」

「我……」緊握起拳頭,他克制自己的情緒,免得打破他不打女人的原則。

「我什麼,說不出話了吧?」夢君拂去臉上的水漬,得意的橫他一眼。

「哼,我現在非常認同孔老夫子曾說的一句至理名言,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兩人在大街上爭執,渾然未覺已成為路人的焦點。

「那是因為孔老夫子沒見過長得像人的猿猴。」

「你、你再說一句猿猴試試!我就……」

「就怎樣?想打人呀,果然是沒有開化的野蠻人,听不得別人說實話,就想用暴力解決。」瞧他握起拳頭,夢君抬起挑釁的下巴。

李威握了握拳頭,最後松開,陰沉的低吼,「算了,本王……少爺不跟無知愚婦計較,讓開。」

她趾高氣昂揚就是不讓,雙臂環胸道︰「不過呢,就算你是皇帝也沒用,我家只剩下我一個人,所有的親人早被殺光了。」她還不知道那昏庸的皇帝長什麼無能樣!

听她冷嘲熱諷的話,原本怒火益熾的李威高漲的氣焰霎時悄弭殆盡。原來她是孤兒,突來的憐惜之情牽動他心靈的一根弦。

「原來你是沒爹沒娘,難怪沒有教養。」口氣和緩下來,只不過嘴里仍是得理不饒人。

沒爹沒娘?!沒教養?!他的話微微扎在她隱藏在心靈最深處的痛處。

她氣得口不擇言,「總比你好,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外表已經不怎麼樣了,尚不知修養內涵,心智不如三歲娃兒,你父母一定很後悔當初生下你給他們丟光祖先顏面,你應該自己好好檢討,回家吃女乃去,別出來丟人現眼。」如果他不牽扯她的父母,她也不會被激怒得活像潑婦。

說不在乎,但,心還是會痛。她偶爾想到無緣的父母,人人歌功頌德,稱贊她爹娘清正廉明,是少見的好官,就連山寨里討厭官吏的土匪兄弟們雖不甘願,也不得不對爹豎起大拇指。可惜他行事剛直,卻不會做人,官場上得罪了不少達官顯貴,以致被誣陷入獄,抄家滅族。

「你……」李威剛熄滅的火氣又被點燃,氣得指著她。

「手指我干嗎,你敢踫我一下我就叫非禮,這里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她環視圍觀的群眾。

他怒目暴睜,「我……」想宰了你!

馬夫怯生生的打破兩人對峙,「對……對不起,公子你的馬。」覷了覷這火爆的場面,他站得腳都酸了。

他的話讓夢君眼波流轉,驚艷的看著眼前英姿颯爽的黑色神駒,健美修長的體態,結實有彈性的肌肉,強而有力的後腿,就像一個完美無缺的好男人,跟二姐心愛的寶馬有得拼。

「既然你說要賠是吧,任何眼見的東西都可以?」她嘴角勾起令李威頭皮發麻的笑。

「沒錯,大丈夫說話算話,絕不會像愚昧無知不識白丁的潑婦,講話句句臭。」他冷哼。

「大丈夫一言既出……」不理他罵人的話,她頓了頓聲。

「駟馬難追。」李威反射的接下她話尾。

「很好,那麼就拿你的馬來賠。」夢君上前溫柔的拍了拍桀騖不馴的馬兒,拉過馬夫手中的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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