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可以請仇姑娘移動尊貴的手幫我解開網子嗎?」齊小七拚命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誰叫現在只有她能幫他。
「不要,你一定是壞人,壞事做太多才會被人倒吊在樹上。」要是放他下來不知道多少人遭殃。
「我不是壞人。」他快被她打敗!
「壞人不會在臉上刻字,有句成語叫金玉什麼的?」要是夢君在就好了,她頭腦一向比她好。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罵人不帶髒字。
「對對,你好聰明喔,我三姊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外表看起來人模人樣,而內心卻是奸詐狡猾。」
齊小七額頭掛著黑線,勉強擠出扭曲的笑,「仇姑娘我絕不是壞人,如果我是壞人還會讓你任意翻包袱,還請你吃東西嗎?」
真可笑,懷疑他的人格還大剌剌、毫無戒心的將他包袱的糧食一掃而光,也不怕有毒吃死自己。
「這倒是,那麼你身上的糖也可以請我吃嗎?」仇痴君露出小孩討糖的期待興奮眼神。
還吃,他被她打敗!「好,你先放我下來!」
她漾開笑,「那你等一下。」她跳了跳,「不行,我構不到你的網子,你吊太高。」
這笨女人,白痴女人,像她這樣當土匪,沒被人拐去賣了幫人數銀兩算是奇跡,不過,就算幫人點銀兩,恐怕也只會亂事。
「你不會用大腦找源頭,繩子綁在樹叢里那棵大樹上。」扭頭,下巴使勁往系著繩子的大樹方向一點。
「真的耶。」她順著他頭點的方向去找。
「還真的,動作快一點。」齊小七掙扎的扭動被束緊的身軀,對她咆哮。他得在老頭趕回來之前蹺頭。
「你要改改你的脾氣,動不動用吼的對身體不好,我爹就是老是對我們大吼大叫,才會積勞成疾一命嗚呼。」
她是在咒他嗎?不氣不氣,他是堂堂武林盟主怎會受這笨又胖的丫頭三言兩語所激怒。
「請你趕快把繩子解開。」
「好啦,這打了死結,真奇怪,這是什麼繩子,怎麼那麼難解開?」仇痴君黛眉顰起,使勁力氣去拉去拔都沒辦法。「你有沒有刀子?用割的或許比較快。」
「普通刀子沒用。」臭老頭用的是稀有的塞北蠻牛筋,堅韌又柔軟,一般刀劍還砍不斷,更別提用內力可以震斷了。
「那怎麼辦?」
「用火,我包袱里有打火石。」
「我不會用打火石。」她只會吃。
齊小七差點沒撞樹,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拿過來,我教你。」誰叫她目前是他唯一救星。
「好。」仇痴君低,翻動著散落一地的物件,拾起與其他石頭顏色不同的兩塊,「是這兩塊黑漆漆的石頭嗎?」
「沒錯,你去附近弄一些乾車枯葉來堆聚,不要找濕的或綠色的,然後兩顆石頭用力敲擊摩擦火花。」
「這樣嗎?」仇痴君照他指示將樹葉和雜車堆了一座小山。
「不對不對,火石要靠近枯葉……你這樣拿太遠根本起不了火,把火石埋進枯葉里比較好……不行,太小力了,等你生好火天都亮了。」他發現他寧可被吊在這一輩子,也不想教一個白痴。
「現在本來就是天亮。」「鏘!」仇痴君從沒擔任過那麼艱鉅的任務,怎麼敲火星就是冒不出來。
「算了,我錯了,你放我自生自滅吧!」他覺得口乾舌燥,老頭去取水不知去到哪一國,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拿一些酒給我喝吧。」
「這……」仇痴君心虛的低下頭,「真對不起,酒被我喝光了。」她真是笨手笨腳。
齊小七好想哭喔!
「那你不介意去溪邊弄些水給我喝吧。」他認命了。
「這附近好像沒有水源。」她一路走來都沒看到。
莫非天真要亡他,讓他遇見她!
「對了,我想到一個辦法,你別動。」
「我現在全身捆得像顆肉粽還能動嗎?」齊小七自嘲,看著仇痴君走到大樹邊,擺出馬步,深呼吸一大口氣,「你想干麼?」該不會……
「喝!」仇痴君大暍一聲,雙手合抱住大樹,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想將大樹拔起,「呀——呵。」
齊小七感覺到樹在搖晃,他頭也跟著暈了。張口結舌的看著她粉女敕的圓臉鼓脹如球,她真的要把樹給拔起來?!
「咦……呀!」她一鼓作氣,力拔山河。
轟然一聲巨響,一棵百年古樹被她連根拔起。比她身體還巨大幾百倍的大樹使得她腳步踉艙後退幾步。
這哪來的野蠻姑娘居然想到這種辦法?「慢慢來……」
齊小七眼睜睜的看著高三丈余的大樹當頭朝他壓下,他根本沒辦法躲。
仇痴君慘叫,「啊——。」「砰!」重逾千斤的大樹往她壓下,兩人同時發出慘叫。
「叩!」齊小七的頭撞到地面,還好是泥地,不過,也夠他痛的。這胖丫頭真粗魯,力氣又大得嚇人,誰娶她倒楣一輩子。
仇痴君來不及松手,身子成大字形被粗大結實的樹干壓倒在地。「救命哪,我動不了了。」
「笨蛋!」從沒看過那麼笨拙又傻氣的人,救了別人自己卻遭殃。齊小七自濃密茂盛的樹葉枝干中探出頭,邊掙月兌纏繞他身上的牛筋網邊低啐,一股異樣溫暖流過心扉。
她吃力的轉頭卻看不見齊小七的身影,「喂,你還好吧?」他該不會被樹壓昏了。
「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吧!」胸口沉寂孤獨的心輕輕被觸了下,他竟然覺得仰躺地上、頭發夾雜綠葉枝蚜的她一張白女敕圓潤的臉龐變得可愛,他一定是吊太久吊到頭昏了。
仇痴君抬眼看見他邊解開網邊不疾不徐的踱到她身邊,她寬慰的微笑,「太好了,你沒事了。」
「你是白痴是不是,明明力氣不夠大還妄想把樹扛起來。」齊小七解開身上的牛筋網後,蹲在她身邊,看她被夾在兩人合抱的大樹樹干和地面之間,彎下腰,「你別亂動。」
他發現他也是白痴!
竟學她將樹抱起,然後使勁扔到一旁,明明他使用內力,一掌就可以劈斷這棵樹,只是怕會誤傷她。
「謝謝你,你力氣也很大耶。」她朝他靦一笑,忙不迭從地上爬起。真丟人,幫人反被人所救。
「既然你沒事啦,我們就此分道揚鑣。」他轉身收拾地面的包袱,頭也不回的道。
「你要走啦?」她拍拍身上樹葉,這是她下山唯一一套衣裳,包袱里都裝食物哪有空位裝衣服。
「嗯。」他現在是逃難中,可不想跟一個女人牽扯不清,免得被拖累。他遵奉「女人是禍水」這句話。
「哎呀,我衣服勾破了,完了。」
仇痴君低頭發現腰側的衣服被畫破一個洞,幾乎可以看到里面的白色兜兒,她拉開洞,檢查有多大,看能不能補。
毫無預警的這一幕落入正巧轉身的齊小七眼中,他倒抽一口氣,慌忙的背過身,「你……你沒別的衣服替換嗎?」腦海里浮現她柔美的腰側邊那大片白玉凝脂的肌膚,轟然的一股熱氣沖上腦門。
「沒有,我只有穿這一套下山。」她的聲音充滿懊惱。
「我……我這有幾件乾淨的衣服,你不介意的話先借你穿。」他不敢回頭,隨手自包袱中取出衣裳往後扔。「你真好,那我怎麼還你?」她反射動作的伸手接過,拿在手上看了一下寬大的男性衣裳。
「不、不用還了。」齊小七吞了下口水,感覺褲襠部位也跟著發熱。
不會吧,他怎麼可能對一個胖姑娘起,一定是禁欲太久的關系,等會去鎮上找妓院紓解一下。在心里他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