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瘟神 第2頁

他們的目標是個高手中的高手,她有點想瞧瞧這個人了。

當房門被一股大力從外面撞開,許吟秋端坐在床上,文風未動,只是隔著床帳瞧著那個一身青衣倒臥在血泊中的男子。

殺手!

青衣樓的黃羽,能動用到黃羽這個級別的絕對不容人小覷。

許吟秋盯著青衣人的黃色腰帶深思著。這是一淌渾水,她還是暈了吧。

于是,她往後一仰倒在床上——嚇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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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夜,雨水也沖刷了一切。

早晨推開窗子朝外看去時,清新怡然,一切美好得就像一幅畫,就連昨兒夜里的動靜也不曾發生過一樣。

站在窗前默默的沉思一會,許吟秋轉身拿起包袱拉開房門。

兩個人同時踏出房門,不約而同抬頭看去,都怔了下。

原來她住在自己對面。

他竟然還沒有離開客棧!

青裳已換做白衣,益發襯得人如美玉,豐采翩然。

昨晚,他掀開床帳看到她嚇昏在床,今晨卻不見她有絲毫異色。風霽雲的目光閃了閃。看來,是他小看她了。

她是真沒料到有人會在跟人火並後還選擇繼續留下來。他就不怕青衣樓的殺手去而復返?或許,他是藝高人膽大吧。這樣一想,許吟秋也就覺得順理成章了。

然後她驚異的看到他沖著她笑了笑,眼楮不由得眨了幾眨。美男子沖著自己笑啊!她的心情頓時飛揚起來。

「姑娘,早。」

「早。」她有些呆呆的回應。

他朝她點個頭,逕自轉身走人。

許吟秋略帶迷惑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伸手按按鼓噪不休的胸口,定了定神,對自己說,鎮定、鎮定,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一張長得過分好看的臉皮罷了,她能適應的。

吸口氣再慢慢吐出,她腳步輕快的走下樓。

咦?他怎麼還在店里?

許吟秋看著倚在櫃台前像是準備結帳,又像已經給了銀子等掌櫃找錢的男人。

「姑娘要結帳?」

這不是廢話嗎?她都背著包袱下來了,不走還會留下啊。

「掌櫃,結帳。」她沒理他,掏出銀子遞給掌櫃。

「這是找您的錢,客官請收好。」掌櫃遞給她些碎銀。

她將錢放進腰間的錢袋,又拉緊東口。她從來都不會像那些財大氣粗的江湖豪客一樣,朝著店家大手一揮說一句「不用找了」,雖然那很過癮,但是太浪費。

抬腳出了客棧,毛驢已經被小二牽到門口,她直接走過去牽了。

當看到風霽雲跳上那輛馬車的駕駛座時,她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真的是有錢就是爺,人家一個男人駕著一輛馬車,能遮風能擋雨;她一個弱女子卻只能騎著一頭瘦弱的毛驢,遇到刮風下雨就淒慘無比。

無數次想違背誓言去發財致富,可事到臨頭又總是強壓下去。

她還是太有良心了。許吟秋用一種哀傷的眼神看著毛驢,毛驢不耐煩的拿蹄子刨地,似乎還用眼白對著她,這讓她更哀傷。

連一頭毛驢都在鄙視她了……

風霽雲又看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覺的揚起。這個姑娘有點意思!手中馬鞭一揚,馬兒撒開四蹄朝前路奔去。

丙然,她還是長得太過不起眼了,如果換成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恐怕就不會是這樣分道揚鑣的下場。至少,以前她看了無數才子佳人的結識戲碼,每次她都只能是一個看戲的路人。

算了算了,傷春悲秋真是太不適合她了。許吟秋在心里安慰著自己,收拾起心情跳上驢背,繼續自己的旅途。

出了小鎮,有兩條路、她猶豫了下便選了右邊的,因為她想到男左女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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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被麻煩纏上了。

看著面前這個有些肥胖的男人,許吟秋無奈極了。

她真的不認識什麼月殺,可為什麼最近找上她的人都拜托她替月殺接生意呢?

月殺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殺手之一,據說跟青衣樓似乎不太對盤,常常明目張膽的挑戰青衣樓的威信,搶了不只一門生意。最可恨的是,他搶的那幾門生意都是用極低的價錢成交的,讓青衣樓面子里子都受損。

而青衣樓是武林中最負盛名的殺手組織,樓內殺手按赤、橙、黃、綠、青、藍、紫分為七級,最低階為紫衣殺手,江湖稱之為紫羽。上次,她在客棧見到的就是名列前三的黃羽殺手。

據說,以往想委托月殺都只能透過飛鶯閣名下的武林萬事通萬先生接洽,但接與不接還要看月殺當下的心情。

但,近來萬事通放話江湖,月殺的接頭人換了,而且月殺說了,只要是這個人接的委托,他照單全收。所以,許吟秋開始莫名其妙的被人捧著大把的金銀找上門來。

除了知道月殺是個殺手,她根本連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怎麼替他接下委托,再找到他本人?

「您一定是找錯人了。」她極其誠懇的向人解釋。

「姑娘騎驢。」

「嗯……」她要不要一會就把驢賣了,似乎月殺的那個接頭人喜歡騎著驢到處晃,這種會讓她陷入危險的坐騎還是換了的好。

「姑娘很平凡。」

「……」她要不要去易個容?一想到要在自己的臉上作文章,她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

「姑娘姓許。」

看來改名換姓也是誓在必行,為什麼她什麼壞事也沒做,卻要這樣委曲求全?尤其,為什麼月殺會知道她姓許?許吟秋的背上莫名的出了層冷汗。她行走江湖這麼久,從來沒有顯露武功,除了住店打尖,也從未向人通報過姓名,對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姑娘,我家老爺為官清廉,可惜卻遭奸人所害,小人受夫人所托,變賣家產就是為了替老爺報仇。」

「申雪冤屈似乎該是官府的責任。」她忍不住指出。

「若非官官相護,我家夫人也不會出此下策。」

「可是,這跟我實在沒有關系啊。」許吟秋苦著臉說。

「只要姑娘接了這門生意,我家老爺的血海深仇就得報。」

「我根本不認識月殺。」她無奈極了。

「許姑娘……」肥胖男子咚地跪倒在地。

頭一下大了起來。

「你快起來。」

「姑娘不答應,小人就不起來。」

「我根本不可能答應呀。」他要她如何去找一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啊,這分明是強她所難嘛。

「那小人就跪死在這里。」

許吟秋很頭疼。這個固執的胖子已經纏了她半個月,每次她甩掉他不久,他就很快的又找來,讓她很好奇他究竟怎麼辦到的。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我就是月殺的接頭人?」她決定問個明白。

「姑娘所有的特征都跟那個人很像。」

「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只千百。」

「姑娘知道為什麼小人每次都能這麼快又找到姑娘嗎?」咬咬牙,他決定說出那件事。

「為什麼?」

「因為每次失了姑娘行蹤後,很快就有人指示小人可以在哪里再找到您。」

她終于明白了,看來那個暗中指示他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個裝神弄鬼的月殺。只是,既然他人就在暗處,為什麼不肯自己接了這門生意呢?

「其實,我是真的不認識月殺。」她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那個月殺了,這樣玩她。「不過,我倒覺得那個三番五次指示你的人,可能就是你要找的正主兒,所以下次你直接向他委托就好了。」

「姑娘就當可憐可憐陳氏一門孤寡,接了這門生意吧。」他開始磕頭,每一下都重重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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