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看到水龍頭下方這一紅一綠的燈?你把手靠近晃過去。」
采衣照他的說明嘗試一下。
「有水耶!」語畢,她臉色微僵一下,意識到自己怪異的舉動,「不好意思。」羞窘得忙爬下洗手台,跳落地面,沒注意腳下的結果是一個打滑,整個人往後倒,慘叫迸出口,「啊——」
在這電光石火,龍堂雨反應不慢的連忙伸長手臂攔住她的縴腰,避免她後腦勺吻上洗手台。
「你還好吧?」她身體真軟!
「我……我沒事。」采衣沒有勇氣抬頭,雙手抵著他厚實的胸膛,心髒怦怦的猛跳,不知是驚嚇過度,還是他突來的擁抱震撼了她?
這還是自青春期發育後第一次跟一個男子如此接近,他身上出發淡淡的男性麝香,清爽不嗆鼻,他看起來很瘦,可是一點也不弱,單憑一個手臂就能抱住她,讓她免于撞牆。
她臉又紅了!真有趣。
「確定?」
采衣點點頭。
「那我放手嘍。」龍堂雨不舍的放開她,手才離開她,她站不穩的立刻倒向他,他反應不但的摟住她,角上揚。
噢!懊死的,沒事干嗎對她笑,害她兩腿發軟都站不穩。
采衣只能攀附著他站立。她敏感的感受他溫暖堅實的身體貼得她好近,強而有力的胳臂帶著火苗隔著衣服觸踫她的身體,點燃她體內的火焰,她覺得全身發燙,心髒劇烈跳動。
「你們在干嗎?」門口冒出個沙啞粗嗄的探詢聲,梅玉撐著門站立,擁有血絲的眼說明她正忍受宿醉的煎熬。
宛若做壞事的小孩被這個正著,采衣心漏跳一拍,慌張的推開龍堂雨,「梅玉,你醒了。」佯裝著無其事來到梅玉身邊。
「嗯,我頭痛死了。」梅玉撫額申吟。
「活該,誰叫你把酒當水喝。」采衣扶著她。
「別再說了,這位小姐是誰,還有這是什麼地方?」美眸半眯,睨視這與她不分軒輊的絕世美人。
采衣噗哧差點笑出聲,「你眼楮月兌窗啦?他是男的!」
「男的?真的嗎?」梅玉視線直覺往下著向他男性特征部位。
龍堂雨臉皮薄的泛紅暈,有些手足無措,尤其是采衣也隨著梅玉視線溜至他褲襠部位。
這不是第一次有女孩子這麼大膽的盯著他下面瞧。幼稚園就有女生要鑒定他性別而月兌他褲子,那是他的噩夢,那時他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女生,別的女生才不正常,後來幼稚園老師發現異常通知家長帶他看心理醫生,他那時還覺得自己很正常,不過心中已經開始起疑惑。
而國中念男校,發情期還差點被男生非禮,多虧龍堂家的小孩自小必須習武自衛,他才能在衣服快被剝光前掙月兌,否則他的清白就毀了,至于愛慕他的女同學頂多追著他跑,送花送糖果情書,他通常不假辭色拒絕。
若現在告訴別人,他還是處男大概沒有人會相信。
「梅玉,你夠了吧,花痴本性回家去發作,別在這丟人現眼。」采衣羞慚的低垂著頭,不敢亂瞄,「真是抱歉,原諒我朋友宿醉剛醒時神經線有點秀逗,所以說話不經大腦。」
「沒關系。」龍堂雨忍俊。損人不帶髒字。
梅玉看了眼這陌生的地方,「他是誰?我們為什麼會在這?還有他是日本人嗎?」她隱約听出他說的是日語。
「他是小日本。」
「我不打擾兩位,我先出去,浴室讓你們使用。」龍堂雨淺淺一笑,躬身一禮後準備退出門。
「不用了,既然我朋友已經清醒,我也該告辭。」采衣心虛的瞄一眼龍堂雨,差點迷醉在他柔情似水的黑瞳中。
「采衣,他就是干下南京大屠殺的劊子手的後代?你不是不喜歡日本人,怎麼會跟他認識?」梅玉操著蹩腳的日文跟龍堂雨打招呼,擠出笑容,「你好,你好。」學起日本人行禮方式,卻差點站不穩的倒栽蔥。
采衣及時摟住她,「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回家後我再說給你听。」架著仍有些昏昏沉沉的梅玉走出浴室。
「你們不留下用過早餐再走嗎?」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女孩子避他如蛇蠍。他怎麼不感到稀奇與興味盎然?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梅玉,走了。」說完她拉著一頭霧水的梅玉迅速離去。
第四章
自那次離開之後,采衣已經很久沒到梅玉家,自然沒有機會和龍堂雨見面,不過緣分是很奇妙的事。
采衣坐在高級餐廳靠窗的位置,透明玻璃櫥窗外對街有一對糾纏不清的人引起她的注意,因為那個俊美無儔的男子好像是他!
街上來來往往的帥哥不少,但能像龍堂雨那麼美得靈氣出塵的不多,叫人很難不印象深刻。
「采衣,這家餐廳的萊不好吃嗎?」
「不會。」采衣回神,勉強一笑。
坐在她對桌的是她第三任男朋友吳應良,交往一年多,是她公司的同事,感們平淡無波,連梅玉都說他們根本不像情侶。當初會和他在一起是因他積極的追求,而自己也沒明確的做任何的表示,又因他不干擾地的工作,久而久之兩人便在一起。
她又忍不住轉過頭探著。好像真的是他!他不是不懂中文,怎麼還在大街上亂走?
還有那個壯碩的男子想對他于嗎?該不會以為他是女人而對他……「啪」的放下箸,她霍地起身。
「采衣,你怎麼啦?」吳應良嚇一跳。
「對不起,應良,我看到一個朋友,我得先走一步,晚上再給你電話。」拿起皮包就匆忙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吳應良。
采衣急忙沖出去,穿過馬路來到對街,正巧看到
那名壯碩男子正抓住龍堂雨的手臂,龍堂雨一直以日文說著不要。
「放開他!」
采衣二話不說的插人他們之間,防備的瞪視著那名男子拉過龍堂雨到她這一邊,一副母雞捍衛小雞之舉。
「采衣,是你。」龍堂雨見到她心頭涌現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喜悅。數日不見腦海念念不忘的是她平凡的容顏,連下筆設計衣服都是以她女性的身形體態來當模特兒。
「龍堂先生,你好,這個人你認識嗎?」采衣回以日文小心提防著那壯碩男子的靠近。
龍堂雨連忙搖頭,雖然听得懂中文,不過少開口就少麻煩,讓人當冷酯、冷傲是習以為常。
「很抱歉,這位先生,我的朋友說他不認識你,請你別來騷擾他,不然我就報警。」
他當她是朋友,不知怎麼的,這點讓他心頭悶悶的不是滋味。
「你先听我自我介紹,我是豐華唱片的經紀人,這是我的名片。」壯碩男子忙不迭陪笑著,雙手遞出自己的名片。
「方大東。」采衣念著燙金的名片。
現今社會多的是掛羊頭賣狗肉的詐騙集團,以造假身份誘拐販賣人口,而他一個甫從日本來的觀光客又不會中文很容易受騙上當,再說他曾經幫助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棄他于不顧。
「方大東就是我。」
「沒听過。」采衣戒慎地盯著方大東。
方大東臉色僵了下,「我就是最近紅遍東南亞的3A少男組的經紀人。」
「那又如何?」采衣防衛性的雙手交叉于胸前。
汗流挾背的方大東拼命擦著額頭的汗,「我是看到這位先生外形不錯,比F4里的仔仔還漂亮,相信假以時日,以他外形條件肯定可以超越F4,而我們公司最近打算組3A二軍,我覺得他非常合適……呃,小姐,天氣那麼熱,我們或許可以找個地方談談?」
采農沒理他,將名片送給龍堂雨,「你要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