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了相公 第10頁

「哼!你少來,你會動情?天要下紅雨了嗎?」或許她留連百花叢的百無禁忌,縱情聲色犬馬,可是旁觀者清,她知道這都是無雙為了躲避她老爹的逼婚而設的一種障眼法。

「柳柳,你好無情呀!」無雙裝模作樣。

「柳柳姑娘,我送茶點來了。」小蓮在門外低喚著,輕敲一下門。

「我會被你害死。」小蓮是無雙的頭號仰慕者。柳柳撫額,冷淡的開口,「進來吧。」

小蓮推門而入,斂起眸底的愛戀和對柳柳的不滿,退立一側。

「不需要你伺候,下去吧。」柳柳揚起手,對小蓮視若無睹。要不是她有功夫護身,警覺心夠,否則早不知被她的愛慕者害得死了千百次,全都是因為這個禍根的西貝貨,而肇事者還置身事外的喝茶。

「怎麼那麼無情?小蓮好歹跟了你好些年。」元雙淺啜口茶,對黯然的小蓮投以溫柔的微笑,「小蓮,你這茶泡得真香。」

小蓮綻開幸福的笑靨,「謝謝二少。」彎腰一禮後羞赧的離去。

「既然她對她那麼滿意,干嘛不帶她回家去?」柳柳從不用小蓮送來的杯子,徑自自櫃中取出自備的生活必需品,杯盤碗筷樣樣俱全,說是她小人度君子之月復也好,殺手的天性就是如此。

「你在吃醋嗎?」又不是吃飽撐著帶女人回家讓流言成事實,讓街坊鄰居增加茶余飯後的話題。

「哼,對你,我還想長命百歲。」柳柳送她一記大白眼,

「老實說,你把他藏在哪?」翻遍整座倚紅院,劍魔就像是從空氣中蒸發似的,或者她這奸詐的女人只是好玩在整人,要人輾轉難眠。

「我不是說過了嗎?人在倚紅院,你就算找遍荊家大小院落也沒用的。」無雙氣定神閑。

「你……」柳柳真的不該小覷她,深呼吸一口氣,「好吧,說出你的條件,要怎樣才肯把他交出來?」

「怎麼大家都想要他的命?他又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只不過殺生比普通人多一些。」

朗朗乾坤,大至爭權的皇帝,一言十族滅,動輒血流成河;小至殺雞殺鴨,踩死螞蟻的市井百姓和販夫走卒,哪個人沒犯過殺孽?

「有人跟你討劍魔?」柳柳一凜,那意味著這倚紅院已不是久留之地,遲早會有人發現她血玫瑰。

「不多,黑白兩道都有,用手指數來幾百人有吧。」無雙一副漫不經心的看自己白皙如蔥的工指,可是看在柳柳眼里可是心情益發沉重。「所以不用你趕,過幾天我就會把他帶走,還你安靜清修之地。」

在妓院清修?柳柳沒好氣,「那我該如何感激你荊二少的大恩大德?」還清修!她都要跑路了。

無雙眼中黠光一閃,「不必多,給我一個吻。」冷不防的無雙欺近她,她一個忡怔,嘴便被她偷去初吻,回神那惡女已飄出門外。

「荊無雙!」

蘇州城突然冒出天搖地動的吼聲貫穿倚紅院。

第五章

「為什麼是我?」冷飛躺在床榻上,冷睨著連續幾天來喂他的無雙,她是唯一開口跟他說話的人,至于服侍他的黑衣人不知被叮囑不可開口還是啞巴,做完分內的工作便離去。

常常偌大的空間靜得連蚊子嗡嗡的飛鳴都清晰可聞,而無法動彈的他體內殺人的熱血憤張,因無法紓解而閑得發慌。

只見她端著碗,事必躬親的喂他,此刻就算她給他吃的是穿腸毒藥他也認了,因為她說的沒錯,要逃必須有體力。

「我殺了你的親人?」

無雙搖搖頭,他的花容月貌讓她越看越想佔為己有。

「你想抓我去領巨額賞金?」

「那些營頭小利我還看不在眼里,把嘴張開。」他是第一個讓她比錢更心動的東西,為了多看他一眼,她每天來報到,舍棄去絲路賺錢的商機,因此這個月蘇州茶坊的收入短減數百萬兩。

「我找你是受人之托,因為要找你太累,所以干脆請你自己來找我比較快,等送你到她手里就與我無關。」雖然有點可惜。

「我的仇人?」天下想殺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無雙再次搖搖頭,「從沒看過一個殺手那麼囂張,還是你真想死,那麼大刺刺昭告你自己是殺手,住七絕崖。」什麼七絕險峰,魔劍斷魂,雖然說七絕崖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龍潭虎穴,不過對賽諸葛的她而言尋到地點只是小事一樁。

有什麼方法可以讓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行蹤詭變的殺手自動現身,當然就是請他去殺人。

「這是陷阱。」

「不算是,我只是借用舞雲鳳之手請你出來。」

「哼!說的好听。」跟她談天,不知怎麼的他全然起不了殺機,會是因為身體受到束縛的關系嗎?

「有人想見你。」

「與我何干。」冷飛撇開臉。

「你不好奇?告訴你也無妨,雪山姥姥。」

「她?」冷飛平靜無波瀾的瞳孔瞬間收縮。

「你口中的她是你娘。」

無雙眼底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回憶哀傷,若是她娘在也會像雪山姥姥一樣千里尋子吧,雖說那個老婦人脾氣跟他一樣讓人難以恭維。

「住口,我沒有這樣拋夫棄子的母親!」

「反正我話帶到,接下來就是把你送去給她,其余就不干我的事。」喂完飯菜,無雙收起碗筷。

「你這卑鄙小人,快放開我!」冷飛憤怒的掙扎,扭動身體。他絕不見那個女人!

無雙喚來看守的奴僕將碗筷撤下,「我不是笨蛋,論武功我絕不是你的對手,我腦袋還不想搬家。」

「你該死,等我一掙月兌,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大話誰都會說。」無雙勾著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伸手輕撫過緊縛著他強健有力手腕的絲線。「這稀有的雪山金蛛線無堅不摧,比繩索還扎實,而你現在手無寸鐵,想逃難如登天,你若是客氣一點我說不定看在你娘顏面上讓你好過,否則……」

「是嗎?原來這是雪山金蛛絲。」突然他狂亂的表情變了。

看他俊美的臉龐上浮現詭譎的笑容,無雙敏銳的察覺不對勁,身于往後退已經來不及。

他黝黑剛猛的大掌迅雷不及掩耳的攫住她的手,在電光石火的瞬間,他閃電的出手在她身上穴道點一下。

無雙發現自己身體不能動彈,只有兩顆眼珠子隨著他優雅如豹的行動而轉動著,只見他翻身坐起,他雙手的手腕處殘留掙扎過後的兩道紅色,正滲出鮮紅的血絲。

無雙僵著彎曲的身體,雙手維持著原先的動作,「你做了什麼?」就像一座活生生的雕像。

怎麼可能?他武功和內力都被她點住了,而且這雪山金蛛絲普通刀劍都砍不斷,他怎麼可能掙開。

冷飛看也不看她一眼,放開她之後,將染血的手腕挪到綁住他雙腳的雪山金蛛絲線上,握起拳,就見一滴滴紅艷如花的鮮血自他手腕處淌下暈開,然後那白色線絲像是冬雪被熱水一燙迅速溶化開。

「你的血可以溶解雪山金蛛絲?!」這是她唯一的失策,她忘了他是雪山姥姥的兒子,自然知道怎麼解開這蛛絲。

他的血含劇毒可以溶解金蛛絲的蛛絲,這歸功于他母親自幼喂他吃雪山金蛛的卵。

冷飛一掙月兌束縛,便從床上一躍坐起,用陰沉驚人的眼神盯著她。無雙感覺自己就像是已經落入豹掌下的獵物。

「你別一直盯著我瞧,我又沒你漂亮。」她故作輕松,靈活的腦袋冷靜思索逃跑的方法。

無雙試著用內力沖穴,徒勞無功,他不知道用什麼點穴手法。她心底懊惱,表面從容的迎視他凍死人的深邃冷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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