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嘗鮮 第11頁

季雅苓感動得眼眶微熱,「謝謝。」還好有她在身邊,要不然她一個人根本不敢和陌生人接近,唯獨他……

甩甩頭,她環顧早餐店里對她們這桌好奇張望的村民,瑟縮了子,靦的一笑,「才沒幾天,你就跟村里的人混熟了,好厲害……咳咳。」清咳了幾聲。

「真是的,山里比較冷,出來也不知道要多加件衣服。」路美玲把身上的外套月兌下來披到她肩上。

「謝謝。」她感激一笑,「抱歉,我生病拖累你耽擱了行程,害你現在哪也去不成,只能整天待在這陪我。」

「說這什麼話,我們是好朋友ㄟ。」路美玲拍拍她的肩。「而且這村里到處都很熱鬧,我每天都很忙,不是上山幫忙采收玉米,就是跟他們去看打山豬,晚上串門子開卡啦OK大賽。」雖然沒有網咖和速食店,卻讓她體會最原始、淳樸的鄉居生活,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是呀,看不出路小姐力氣不小,幫了我們不少忙ㄋ。」端來早餐的葉嬸笑呵呵,「來,你的三明治,這塊蛋糕是送你們的。」

「太棒了,葉嬸。」路美玲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

「謝謝……葉嬸。」膽小的季雅苓就是沒有辦法像好友一樣很容易跟別人打成一片,怯生生的對葉嬸靦一笑交代。

「哪里,快嘗嘗吧。」葉嬸笑盈盈。

「你就是步二少帶來的小姐……」

「啪!」一個老伯好奇的探過頭,馬上被葉嬸用餐盤一啪的敲頭。

「你別理這老番癲胡說八道,他喝醉了。」葉嬸一把揪起老伯的耳朵,「還色咪咪的盯著人家小姐看,走啦!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看來那老伯是葉嬸的老相好。

季雅苓勉強尷尬的一笑,試圖輕描淡寫的解釋帶過,「我跟那個人純粹是萍水相逢,都是村里人起哄,我那時候不小心掉進地窖,是他救了我,後來我跟他被困在通道中慢慢找到出路才下山……」

「他叫什麼名字?」路美玲听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澄清,吃完蛋糕,喝著豆漿,慧眸骨碌碌的轉到神思飄遠的好友身上,漫不經心的打岔。

「步驚元。」反射的月兌口而出讓季雅苓險些咬到舌頭。

「看來發燒絲毫不影響你腦袋的記憶。」路美玲調侃的語氣令她頸部以上的肌膚都紅透了。

「美玲。」她面紅耳赤的薄嗔。

「好啦,不鬧你了,我們這次環島旅行可能要提前結束了。」路美玲拿起桌上餐巾慢條斯理的抹了下嘴巴轉移話題。「我以前跟你說過我念歷史研究所的原因就是想一圓埃及考古夢嗎?我跟你說我申請到了世界考古學會埃及的考古隊。」語氣難掩喜悅。

「真的?!太好了,恭喜你!」季雅苓為她高興的握住她的手。對古埃及懷有憧憬的好友,對于去埃及考古一直是她小時候的夢想。

「兩天前,家里來通電話要我周一去面試,所以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回台北,你ㄋ?要留下來嗎?」

季雅苓沉吟了會兒,擠出一抹笑,「我跟你回去,這麼多天沒跟家里聯絡,我家人一定很擔心。」

「你確定?」

在好友于山區失蹤後,她從村里的人嘴里探知是步二少抱著昏迷的她到村里就醫的,由此可見他們之間耐人尋味的關系,只是她不說是怎麼一回事,她也無從幫起。

以前就是這樣,好友有喜歡的人也只是暗戀。

當她暗戀的男生對她說有喜歡的人,她立刻變成縮頭烏龜,還笑笑的給對方祝福,縱使男生暗示喜歡的是她,她還一元捶捶的不解風情,結果就變烏龍劇無疾而終,身為旁人的她看在眼里都不禁替她著急。

有時候真想敲敲她的腦袋看能不能變得精明一點。這愛情的膽小表何時才能積極的勇敢追愛?

「嗯。」季雅苓點了下頭,抬眼望著美麗蒼郁的山林。

夏風輕曳葉浪,吹來淡淡的花香,驛動的心被急驟的蟬鳴聲催促得浮躁起來。這次心動的感覺比以前都強烈,她好想、好想再見他一面!

發呆!

兩眼呆滯無神、嘴巴微張,神情痴傻,就像電視上演智能不足的人……

不會吧!他看起來還不到三十啊!

「步驚元?哈,你還活著嗎?」雷音樂的蔥白玉手悄悄的、緩緩的探向沙發上那打著筆記型電腦,打到魂不守舍的步驚元眼前擺動了下。

真的沒反應!

自從由山里回來之後他就變成這副德行,連口罩都忘了戴,襯衫扣子也沒扣,衣領翻開,連褲管都皺起,或許驚奇常常是這副邋遢地痞的德行,可是他是驚元,步家里有潔癖的步驚元耶!

曾經,步家四個不肖子令他們的父親步行衍頭痛不已,而今老大步驚天是知名服裝設計師,不婚主義的他也邁入禮堂了,讓他從「人妖」變成了真男人,他的老婆功不可沒,讓步行衍笑逐顏開。

老四步驚玉,是她的親親老公,也是這家中唯一的正常人種。

老三步驚奇,原是下半身發達的禽獸,獵艷名單可以集結成冊,不挑嘴、不節制,一天到晚都在發情,後來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女之後變成居家良夫。

全家就剩老二步驚元單身,是個知名的建築師,擁有個人的工作室,與驚天同為雙胞胎,相較于驚天的先天體弱扮女裝養大,他是個健康寶寶,但不是處女座的他卻有極度嚴重的潔癖。

每天戴著白手套,手帕、口罩和消毒藥水更是隨身必備,比醫生還要注重衛生和清潔,跟人交談保持五步以上的距離,更別提跟女人交往了,誰會嫁給一個極度潔癖的男人?要他成親恐怕要找個修女或尼姑,所以為了避免老二真的抱光棍終老變獨居老人,爸爸就叫她替他多留意。

雷音樂無聲無息的移動到沙發的角落,不時瞄了瞄坐在沙發上呆若木雞的步驚元,偷偷拿起手機撥號,小聲的捂著話筒低語──

「驚玉,大事不好了,驚元好像生病了,他像得了老人痴呆癥一樣呆滯無神,任憑我怎麼叫都沒反應,看起來好像生病了……」

「蠢女人,別以為有驚玉給你撐腰我就不敢對你怎樣!」電腦嗶嗶的自動斷電系統警示響起,拉回步驚元的思緒。

自從跟那個膽小如鼠又天真的笨女人分手後,她的笑臉常常毫無不預警的映入他腦海,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一吻的震撼老挑動他的心湖,他搞不懂自己為何會吻她?那時候她的臉骯髒、滿布泥水,而他居然還意猶未盡?!

「你沒感覺嗎?」雷音樂小聲道。覷了覷緊繃著下顎、一臉鐵青的他,拿著手機移動到最遠的沙發,以策安全。

「什麼?」

「墨墨……」她指了下他的頭頂。

「墨……雷音樂!」他警覺到的反射性往頭上一抓,瞪著一只爬蟲類生物正對他打了個呵欠,眼珠子不悅的睨著打斷它好眠的家伙。「瞧你干的好事!」他吼著,把墨墨往她一扔。

雷音樂動作靈敏的接住,忍俊的道︰「你真的病得不輕耶,居然會大吼大叫,驚玉,你听見了沒?驚元在咆哮耶,好稀奇,我可以替他申請金氏世界紀錄了。」

墨墨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是她從非洲偷渡過來的變色龍。

電話那頭傳來大笑聲。

「該死的!」步驚元低咒。

「天哪,你還會詛咒!驚玉,不得了了,趕快叫你的醫院派一輛救護車來。」雷音樂故作吃驚的揶揄,聲音大得剛好讓步驚元听的到。誰叫他老是一副不屑女人的神情,也不想想他也是從娘眙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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