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門王 第5頁

「哼!那沒幾兩重的金鐲子連五十兩都不值……」

「唰!」劍鋒不知何時已抵住老鴇的喉嚨,左右保護她的大漢只覺得眼楮一花,黑衣男子已站在他們面前。

老鴇嚇出了一身冷汗,而那些大漢心驚膽顫,其中幾個見情況不對拔拖就溜了。

「收下。」不棄冷冷的命令。

老鴇登時垮下臉。「好啦、好啦!壯士,能不能把劍拿開?」

若男旋即將金鐲子遞出,「謝謝大娘。」她高興的走向小月,「小月姑娘,你自由了。」

「等以下。我娘簽下了賣身契還給我。」當不棄旋身收回劍藏入腰帶時,小月上前攔下欲落跑的老鴇。

「好好!今天就算老娘栽了。」老鴇不甘願的抹去額際的冷汗,回屋去拿。

若男用眼光余光瞄了瞄飄然走回原位的不棄。原來他的劍藏在腰帶里,記得爹每每談起武林軼事、江湖奇聞,她便心生向往,沒想到這會兒就遇到充滿男子氣概的他,她一顆芳心怦怦然。

「都還沒向公子道謝。」若男羞修赧的兩頰微酡,向不棄欠身一福。

不棄淡淡應了句,「不用客氣。」

戲落幕了,人也差不多該散場、是魂走到不棄身邊,想引起佳人的注意,可惜——

「這位公子你是誰?你是水月樓的客人嗎?」瞧他面帶桃花,若南戒慎的靠著不棄,小手不自覺的抓著不棄的衣角。

是魂好想哭,「我是不棄的朋友,在下名叫是魂,是非的是,鬼魂的魂,從剛剛就一直扎在這兒,不是水月樓的客人。」幸好佳人總算施舍一點注意。

「你叫不棄?」若男晶亮靈慧的水眸眨呀眨的望著不棄,「你好,我姓丁,因為出生時像男孩子,爹就給我取名若男,這位是阿飛和小月。」

「這我們都知道。」是魂忍俊不住笑了起來。

「小月,這男人一定有病,沒有人理他他還一個人笑個不停。」阿飛和甫返回的小月一同奇怪的打量著是魂。

是魂的笑容僵在臉上,英俊瀟灑的他有多少女孩子為他傾心,現在居然被兩個小表當成有病的人?

「姐姐,我們可以走了。」小月三兩下撕掉賣身契。

「好,阿大還在門外等我們呢。」若男有禮的向老鴇欠身,「打擾了。」

「你們快滾我就謝天謝地了。」老鴇欲哭無淚,沒佔到便宜反而損失了一個人。「都是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她不斷咒罵杵在一旁的大漢……

走出水月樓,若男猛地想起一件事,她沒地方可住了。

「我們還有任務在身,就此別過。」是魂失笑的瞄了眼手抓著不棄衣角,仿佛怕被遺棄的若男。

「你要走了?」水月姑娘去世了,而今帶著兩個小孩和阿大,她又沒落腳之處,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了。若男眼波流轉的凝視著不棄,「你別走好不好?」

阿飛險些撞壁,阿大則感到丟臉的用耳朵捂住眼,小月則是一頭霧水。

不棄慢慢轉動眼珠子,沒有表情的看向我見猶憐的若男,心弦被勾了一下。

「你婚配了嗎?」她壓下羞澀,決定就是他了。

在場的人都震愕得下巴快掉到地上,若不是若男是他們認識的人,一定會認為她是個大花痴。

「像他這張生人勿近的閻王臉,誰家的女兒敢嫁給他?」是魂抿嘴竊笑,看若男那張藏不住心事的小臉寫滿傾慕,他覺得這趟跟來還真他媽的跟對了。

「那喜歡的人呢?」他沒有妻子?若男感覺整個人像騰雲駕霧一般。

阿飛眼一翻差點昏倒,阿大也別開了臉,小月依舊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他們和姐姐、阿飛、阿大不是一道的嗎?

「怎麼可能?」他會有喜歡的女人,那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是魂夸張的嘲笑,不氣然觸及不棄那陰沉的寒眸,他趕緊捂住嘴。」

「那男人呢?」听爹說宮里有養孌童之事,喜歡小男孩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

是魂憋著笑,臉頰漲紅入關公。而阿飛則是驚訝她居然會問人家那麼隱私的事,不過他也有一點好奇。小月則是窘得臉都紅了。

不棄緊抿著唇瓣,一接觸她靈動的晶瞳,感覺內心深處某根弦被硬扯了下,使他不知不覺的搖了搖頭。

「太好了!」若男興奮不已,小手交握著,更靠上前,「那你娶我好不好?」

「咚!」阿飛跌坐在地,阿大連身體都轉向,小月驚嚇過度,至于是魂則張大了嘴,連蚊蠅飛進去了都沒感覺。

四個人腦海中只有同一個念頭——這個女人瘋了。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所以人皆屏息等著不棄怎麼回答。

「恕難從命!」

他不帶一絲溫度的拒絕潑了若男一頭冷水,她垮下雙肩,「這樣喔!沒關系,一定是我們認識不夠深,只要你肯接受我,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我們是最適合的一對。」受挫的眼神一閃而過,她想起爹說不戰就放棄的人是個懦夫,理所當然,面對愛情也該是這樣。

阿飛從地上爬起來對阿大耳語,「你有沒有想過和這樣的主人斷絕關系?」

阿大回他一聲,「汪!」

是魂終于明白若男的企圖,「他不可能娶你的。」他們身份完全不同。

「為什麼?」若男不死心的問著不棄,「你不喜歡我嗎?」

是魂啞然失笑,「他若不喜歡你就不會出手。」這小女孩子還真有毅力。

「多事!」不棄橫了他一眼,開始往前走,而若男也亦步亦趨的跟上。

「男姐!」阿飛和阿大無奈的跟進。

小月雖不甚明了若男為何死纏一和冰冷的家伙,但被若男買下的她也無處可去,只能緊緊跟隨。

「你不要走那麼快嘛!」若男扁起了小嘴,豆大的淚珠又在眼中凝結。

身後抽噎聲鞭著不棄,不知不覺中他的速度變的遲緩。

「水月姑娘走了,現在我根本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想起自己的處境,這一段日子以來的餐風露宿,若男不禁悲沖中來。

「你家呢?你的親人呢?」是魂訝異的挑眉,她該不會一個人離家出走吧?

「我沒有家,也沒有什麼親人,唯一的爹爹還在監牢里,聯想見一面都很困難。」要是被捉回去豈不白費爹的一番苦心。

阿飛和小月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她的可憐身世,還一味想依賴她。

話剛說完,炫目的金光閃過,若男掌心多了錠足足五十兩的元寶,她呆住了。

「這時候做什麼?」好重!

「你就收下吧!買幢房子棲身或做點小本生意。」是魂含笑,斜睨了眼出手闊綽的不棄。

阿飛和小月眼珠子暴凸,長這麼大,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金元寶,足夠吃上好幾年。

「我不要!」若男將其塞還給不棄,可是不棄沒伸出手,元寶掉在地上,阿飛和小月立刻爭先恐後的去撿,「你以為我是跟你乞討嗎?你太侮辱人了。」嗚嗚,他就這麼看不起她。

「我不是乞丐。」

「沒人說你是乞丐,丁泵娘,你別哭了好不好?」是魂好言安慰,豈料她哭的更大聲,引人側目,最後他只好捂住耳朵,懇求的望著不棄,要他趕快想想辦法。

「不要哭了。」不棄輕嘆了口氣,他干麼沒事為自己惹來這禍水?她在哭下去,只怕杭州城就要淹水了。

而阿飛和小月撿起元寶後,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但還是止不了哭成淚人兒的若男那傾盆而下的淚雨。

不棄雙眼一凜,深呼吸之後大吼一聲,「不許哭了!」

若男的哭聲被嚇停,張大布滿水霧的眼楮一陣錯愕。

另一個被嚇呆的是是魂,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生平第一次失控吼人的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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