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門王 第17頁

而三月身後跟拉個獐頭鼠目的男子,「還是來遲一步,真是對不起,不知幾位是地獄門的貴客,有失遠迎,來……」

「不必了!史幫主。」六月咬牙,冷冷睥睨與地獄門素無來往的青山幫幫主,他們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若非礙與地獄門沒規,她真想連這家伙一並痛宰了。她回瞪三名大漢,「你們納命……」揮劍的手被扣住。

「叫你住手沒听見是不是?」三月沉下臉,見若男的父親被殺傷,她的心也不好受。

「三月!」六月氣憤的跳腳,收起劍奔到若男的身邊。

「抱歉,史幫主,我們只是路過而已,不必勞駕你們大費周章。」三月不卑不亢的一揖,「就此告辭。」

「慢著,幫主,難道就這樣放過她們?她殺了我們一名弟兄。」從地上爬起的大漢你一言我一句。

「幫主,就這樣讓她們走掉,我們青山幫的顏面往哪而擱?」

「住口!我自有打算。」史幫主示意兩名大漢將死掉的同伴抬回,接著上前一揖,「真是失禮,毛紡之處敬請見諒。」

「毛紡?」若男猛的抬起頭,哭腫如核桃的眼迸射出怒火,「我爹死了!你們殺了我爹!你們殺了他……哇……哇……」她肝腸寸斷的哭倒,聞者為止鼻酸。

「滾!在我還沒動殺機之前滾!」冷冽的話自一向沉穩內斂的三月齒縫擠出。

史幫主眼中閃過屈辱和恨意,表面堆著一張虛偽的面孔,「都怪我來得太遲了。」他自責懺悔的長嘆了口氣。

「滾!」若男哭喊,「你們走開啦!」她涕泗縱橫的瞪視凶手,她不想恨人,可是她實在好狠!好不容易父女團聚,卻連天倫之樂都還沒享受就天人永隔,子欲養而親不在,這世上她連唯一的親人都保護不了,她還做什麼人子,談什麼盡孝?

「那麼在下告退了。」史幫主低下頭,不經意瞟見了若男胸口一抹紅影在月光下閃爍晶瑩剔透的光澤,還鐫刻著細如螞蟻的字體,憑他練武之人的銳利目光,赫然發現玉上刻著「七玄劍譜下。」

他沒多考慮的想伸手去抓,刀鋒立刻無聲無息的抵住他的咽喉。

六月眯起眼,「你想干麼?我們若男小姐叫你滾,沒听見是不是?」

「是是!」史幫主冷汗涔涔,心中安忖,看來江湖謠傳玄谷委托地獄門護鏢的傳聞是真的。

為了安全護送貨物到目的地,幫派或鏢局都會放出假消息以混淆視听,而這種偽裝真教人難以察覺,佩服。

史幫主陰惻惻的冷笑,深沉的眼底犯著狡獪的光芒。若放出風聲引來各大幫派,他不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更可以趁她們不備只時……

「你們好大的膽子。」宛若來自幽冥的森寒之氣劃破這片混亂。

「少主!」三月和六月心一驚,全跪在地。

不棄看也不看她們一眼,走到泣不成聲的若男身邊。

若男抽噎著抬起頭,望入熟悉的眼,「不棄,爹死了,我爹……」她勉強站起,眼前一黑——

不棄適時將她摟住,她的眼淚揪痛他的心。「福伯,這里交由你處理,三月、六月跟我來。」

日夜疲憊奔波,加上失去父親的重大打擊,使得若男生了場重病,連續數日高燒不退,三月、六月受命照顧她得已緩刑。

至于青山幫則一夜之內小時在江湖上,樹倒猢猻散,史幫主則下落不明,其下黨羽不是趨炎附勢,另起爐灶,就是被官府一網打盡。

不久後江湖傳出失落的七玄劍譜重現江湖,就在地獄門手里。

「不棄呢?」靈玉跑進書房,只見可憐的是魂正在批閱案牘。

「他去陪丁泵娘。」是魂郁卒的看著堆得像一座山的帳冊,不棄威脅他在照顧靈玉和選看帳冊中選一樣,除非他想不開,才會去陪靈玉。

「又是丁泵娘,那是瘦得跟竹竿一樣的女孩有什麼好?」靈玉頓了下蓮足,轉身道︰「無去找他。」居然為了個不相干的陌生女孩而丟下她不管。

靈玉跑到若男的閨房外,就被三月和六月攔了下來,她質問,「你們站在這里干麼?」

「少主吩咐,禁止任何人打擾若男小姐。」三月抬手一揖。

「讓開!」

「恕難從命。」六月不加辭色,早看這個嬌縱任性的玄谷千金不順眼。

「你們好大的膽子,精干攔下無,你們克知道我是你們門主的……」

「靈玉!」咿呀一聲門開了,不棄站在門口,浮起的眼袋和下巴上的青髭西安市他已經好幾夜沒睡好,「三月、六月退下。」

「不棄!你怎麼都陪她不陪我?」靈玉佯裝楚楚可憐,伸手要去摟他。

他立刻退後避開,「靈玉。」深沉的目光令她心頭達顫。

「你凶我!」靈玉吸了吸鼻子,眼眶中蓄滿淚水,「你以前最疼我,爹死後,你就刻意和我保持距離,為什麼?到底我做錯了什麼?」

不棄沉默不語。

好吵!是誰在哭泣?房里的若男撫著沉重的頭,拼命的撐開干澀得像火燒過的眼皮。

「我知道你是愛我的!」靈玉不顧一切偷入不棄懷里,「我知道你是因為爹臨終遺言,將我許給大師兄,你才刻意和我保持距離,對不對?」

「我一直當你是妹妹。」不棄刻板的道。

「你騙人!否則,當年你為什麼要吻我?」靈玉眼眸噙著淚霧。

「那是意外。」

「你說你是喜歡我的。」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當師父為靈玉作了最好的安排,他很靈玉那年少純純的感情就宣告結束。她是大師兄的未婚妻,這一點無法改變。

「你騙人!」靈玉哭喊,掄拳錘著不棄的胸膛知道手酸,哭到聲嘶力竭,最後伏在他的懷中,「你好無情,為什麼把我讓給別人?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就因為爹的遺命把我推給別人。」

「你是大師兄的妻子。」不棄不冷不熱的道。

「假若沒有爹的遺囑呢?你會選擇我嗎?你會嗎?」她的眼波流轉著迷濛的情愫,勾起了他塵封的記憶。

不棄遲疑了片刻,望入靈玉那雙被淚水洗滌後晶亮的幽瞳,她的眼楮宛若無底漩渦,將他的靈魂吸入。

「告訴我,你會娶我嗎?」

是不棄和靈玉?他們在這里做什麼?吃力的睜開眼皮的若男,感覺喉嚨痛得像被火焰烙過遺言,無法發出聲音,只能听見他們的對話,看著他們的動作,她看不棄點了下頭,心登時墜入萬丈深淵中。

若男苦澀的想,原來她愛的不棄早已心有所屬,對象是那位玄谷千金,而他只不過是一時同情而收留她。

「不棄,你可不可以再吻我一次?這是最後一次,我想留下美麗的回憶。」

若男側著頭,不棄和靈玉擁吻的場面映入她干澀的眼,淚水汩汩滑下她的面頰,流進耳朵和頭發里,濕了雙人枕,她不想看的閉上了眼。

「男姐。」被逮回的阿飛沖過來,看到不棄和靈玉親熱的場面,擔憂的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她橫了因她闖入而分開的兩人一眼。

若不是她打岔,不知道他們還會吻多久,也不想男姐還在生病中,他們居然在男姐的房門口打的火熱,真是太過份了。

阿飛悶了一肚子火,飛撲到床畔,執起若男的手,「你醒了嗎?」

「阿大!」若男撫著挨近的阿大,嗓音虛弱無力。

阿飛眼眶泛紅,「我們听到了消息,你得他……」

若男搖了搖頭,制止阿飛說下去,「一切都結束了。」她勉強扯出一抹苦澀的笑,眼光落在不棄和靈玉想鐫的手,她知道自己該退讓,可是她不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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