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愛花公雞 第3頁

總之,大門頹廢的敞開,也沒有人有膽進去,經過也是快速通過,那個地方藏人應該很方便。

她可不想將他帶回家,她住鮑寓,還得爬上四層樓,她又不是瘋了,光拖著他前行一分鐘,她就汗流浹背。

還好冬天周末清晨一大早,天空陰沉沉的,沒什麼人,她吃力的背拖著只剩半口氣的他閃閃躲躲,听有人聲和車逼近,她立刻躲進暗處。

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終於讓她到達鬼屋大門。

這時候的天色仍是晦澀昏沉不明,深藍的幔布覆蓋住整個天空,刺骨寒風襲來,幾乎凍結她的手腳。

林明萱小心翼翼的推開頹廢虛掩的木門。

「咿呀——」脆弱的門扉不堪一推的往她身上倒下,她花容失色的來不及閃,只見門板倒下——

咚!

「哎唷,搞什麼?」剛好她肩上的他高個子頂著,門板擊中他腦門。

他,醒了。

「你醒了,太好了。」她吁了口氣,正想扔下他時,豈料他張開眼楮,眼珠子轉了一圈後往上翻起白眼,他沉重的身子軟趴趴的壓回她身上。

不省人事。

林明萱臉色丕變。他該不會被砸破了腦袋,提早見閻王去了吧?

她忐忑不安的拍了拍他蒼白的臉,「ㄟ,你要不要緊?」沒反應。

她趕緊把他拖進鬼屋里,隨地放下,然後趴子,將耳附在他胸口。

呼……還好還沒死。耳朵听到的微弱心跳讓她如釋重負。

不過,他身體傳來的高熱令她眉頭打結,再不趕快給他急救,說不定他真的要跟閻王拜年去了。

刻不容緩的,她拎起裙擺奔出鬼屋,往她家的方向去。

一名醉漢經過,乍見白影從鬼屋閃出,他揉了揉雙眼,那白影不見了,當場酒醒了一半,臉色別白。

「鬼呀!」驚嚇的醉漢轉身拔腿就跑。

耀眼的冬陽瀉入斷垣殘壁的別墅內。

落地門已經不見了,地板龜裂,雜草叢生,頹圮的梁柱傾斜,而不見窗子的牆上空著個洞,牆上也有好幾條大裂縫,還露出紅色磚塊,裂痕處甚至冒出生命力強的綠色藤蔓垂落地面。

天花板的狀況更慘,半邊的天花板掉落滿地磚瓦泥碎,剛好變成樓中樓,可以清楚看到二樓的慘狀,冷凜刺骨的寒風從四面八方灌入屋內。

天花板淌下冰冷的水滴在他臉上,滑過頸部滲透衣服底,冷得他身軀不自覺的瑟縮了下,他凍醒了。

微弱的申吟引起林明萱的注意,她斜睇了他一眼,「你醒了,我就省事多了。」不枉費她拚命用酒精替他擦身體降溫,不諱言的,他古銅色的結實體魄不遜於電影里的閃靈殺手。

他眨了眨眼瞼,環顧四下後,沙啞虛弱的申吟逸出喉嚨,「這是什麼地方?」這里看起來不像人住的地方。

「鬼屋。」

「鬼屋?」听到她的回答,他吃力的轉頭,這個一身全白的女子正蹲在他身邊。

林明萱怕他一命嗚呼,不僅婚禮沒去,連換衣服的時間都省下,回到家拿了急救箱就趕緊來救人。

「你住這?不怕嗎?」居然住表屋?

「險惡的人心比鬼更可怕。」沒必要跟個麻煩的陌生人做太多解釋。她毫不手軟的把整罐酒精倒在他傷口上,消毒!

「啊——」灼燒的劇痛讓他彈坐起身,音量拔高,「你搞什麼?!很痛耶,不會輕一點。」

他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難怪那麼冷。

「以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來說,你的精神挺不錯的。」恢復力也驚人,不過一個白天就恢復意識。

要不是他不留神也不會給那些匪徒有機可趁。「謝謝你的安慰。」他沒好氣的道。知道她是在幫他上藥,只是動作一點也不溫柔。

他低頭,只見上衣已被掀起,西裝外套墊在身下,避免傷口踫到地面。

「是你救了我?」

「嗯。」腰眼的一個洞的血已經凝結,子彈擦過他腰側,穿透後背,沒傷及內腑。

「那些追兵?」

「找不到你就走了。」林明萱好奇的看著他傷口,「你這是槍傷嗎?沒死真是命大,你該感激那槍手射偏了。」

「是我身手敏捷。」

「如果真行的話,就不會被打到,要在道上混先把身手練好,下次就沒那麼好運氣了。」這也是她第一次治療槍傷,想不到她隨便照電影里的方法也有效。

他悻悻然的說︰「謝謝你的忠告。」這女人是他遇過最不可愛的一個。「你叫什麼名字?」

「林明萱。」她替他上好了藥,拿了繃帶和透氣膠布幫他包扎好,口氣平板得沒有高低起伏。

「真名?」

「對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我不需要撒謊,是不是做你們這一行都有神經質,疑心病特別重?」

「你說話都是這樣直來直往的?!」損人不帶髒字。

看了眼腰間纏繞的繃帶,血已經止住,雖然包扎技術不怎麼樣,但聊勝於無。

他聞到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雅玫瑰馨香,稍稍消弭了這屋內陰冷迫人的寒氣。

「實話總是容易被人誤解。」她滿意的看著第一次為人包扎槍傷的成果,隨後起身,她拿起急救箱。

「你不怕我是作奸犯科的罪犯嗎?」還告訴他本名。

不奢望她的攙扶,他以單手撐著地面,忍痛站起。看不出她有著如模特兒般的高挑身材,他身高一百八十七公分,她的頭頂剛好與他視線平行。

「你不提我還真差點忘了。」林明萱從小皮包內取出紙筆,「這是郵局支號和帳號,在你被警察抓到之前記得先把帳結清。」清醒了就死不了,也與她無關了。她看了腕表,是該吃晚餐的時間。

「禮服干洗費五百元?」收過她寫的紙,字跡很娟秀。他念著上面的數字。

「收你五百算客氣,我還沒跟你算耽擱我時間的費用,你讓我沒時間去參加婚禮。」她在這里一天,手機也關了一天。

「你的婚禮?」

她不想多做解釋。淡睨了眼身材挺拔的他,沒想到他這麼高,她很少看人還需要仰頭四十五度。

他咬緊牙關,忍著腰問灼熱撕裂的劇痛,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端詳著留著一頭薄削的短發的她。白皙的臉蛋上看不到毛細孔,他一掌就可以覆蓋住她整張臉,五官勻稱,英挺的柳葉眉下是雙黑得晶亮的瞳眸,看得他呼吸一窒,屏氣凝神。

他該不會是腦袋被敲壞了吧,居然覺得這嘴巴很毒、姿色平庸的男人婆長得很美?!

為了掩飾看她入神的尷尬,他冷嘲著,「我可以請問一下這位為社會除害的偉大英雄是何方神聖嗎?我為他的英勇犧牲致上最高敬意。」

林明萱語氣不冷不熱。「我現在明白你為何會被人追殺了。」這種人少一個,社會少一個敗類。

「我叫步驚奇。」

「噢。」她虛應了聲。他叫什麼她才不在乎。

「你不知道我是誰?我說我叫步驚奇。」她的反應怎麼跟一般人不太一樣,身為堂堂「步氏企業」三少的他,名聲雖比不上娛樂界的演藝人員,好歹也是報章雜志的常客。

「看你外表挺正常,怎麼還需要人提醒你叫什麼?!年紀輕輕就有健忘是老人痴呆癥的前兆。」

他額頭青筋突起井字線條,「步氏企業你總該听過吧?」提起司法界所向披靡、金牌律師步驚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算改行從事殯葬業依然炙手可熱,黑白兩道都賣他三分顏面。

「你的幫派已經進步到企業化經營啦,真看不出來。不過漂白漂得不干淨才會被人追殺,可見你的能力尚待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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