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愛花公雞 第19頁

「萱萱。」 然背後冒出一聲叫喚。

她心漏跳一拍,趕緊把紙袋藏到背後,強作鎮定的微笑,「唐唐,是你呀,怎麼有空?」

「我特地來找你的,這是喜帖。」唐思雪從手提包里取出一張印有紅色燙金「喜」字的帖子遞給她。

「不用給我了,我會到。」希望這次別再發生落跑新娘事件。

「時間是六月六日,那時我應該生完孩子、做完月子了,到時我就可以穿上美美的婚紗禮服啦,你記得要到就好。對了,你剛剛手里拿什麼?」唐思雪留意到她怪異的舉動,好奇的往她身後探看。

「沒……沒什麼,我只是去百貨公司買東西。」林明萱心髒咚了下,抓緊了藏背後的紙袋。

「真難得你會上百貨公司,你買什麼讓我看看。」

「真的沒什麼,小東西而已。」她往退後。

「唐唐,好了沒?我們還得去發喜帖。」吳家棋久等不到人,下車來逮人。這回他可是采取緊迫盯人,就怕新娘再一次臨陣月兌逃。

林明萱朝他禮貌的點了下頭,「唐唐,你等下不是要去送帖子,別讓你老公等太久。」

「真是的,我又沒跑,只是跟萱萱聊一下天都下行。」唐思雪嬌嗔,眉梢難掩嬌羞和甜蜜。

「好好。」他寵溺的摟著她,旁若無人的吻著她的粉頰,「但,也別聊太久,晚上天氣轉涼,我怕你冷到。」

他們的甜蜜模樣看在林明萱眼底,心底五味雜陳。她想起那個花心男步驚奇,不知道此刻他是窩在哪個女人香閨中,是露露還是美美……

「我都已經變北極熊了。」

「就算你變大象也是最可愛的大象。」

「咳咳……」拉回思緒,林明萱故意輕咳了幾聲,打斷這一對愛侶肉麻兮兮的對話。「你們繼續情話綿綿,當我隱形人沒關系。」

「萱萱。」面紅耳赤的唐思雪不依的薄嗔,望著好友臉上流露出少見的柔和表情,還多了股嫵媚的風情,她有些驚訝的道︰「難得听你說笑,你什麼時候也開始會調侃人?」以前都是她說話,萱萱只會應個一兩聲,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開口說笑。

林明萱一驚。她什麼時候改變了?「有嗎?我不都是這樣。好啦,不聊了,我要回去煮晚餐,你要不要一起……」客套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心底就有預感唐唐的牢頭不會應允的。

「我們還跟人有約,不便打擾,告辭。」吳家棋可是對那曾讓他跟他孩子的媽分居兩地的房子很感冒,他小心的摟著唐思雪往車子走。

「等等,干嘛趕得那麼急,時候還早,人家還有好多話想跟萱萱說……」唐思雪咕噥抱怨著。

「以後有得是機會。」話聲漸行漸遠。

林明萱如釋重負的深吐了口氣,看了眼紙袋,不安襲上心頭。要是真有了,她該怎麼辦?想著,她心情更沉重了。

算了,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她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吃過晚餐後,林明萱打開紙袋中的驗孕筆,盯著那只造型跟筆沒兩樣的東西好半晌,仿佛看了一個世紀之久。

「這就是驗孕筆。」看完說明書後,她深呼吸的鼓起勇氣,有如進考場般拿著它走進浴室。有沒有等一下就會知曉。

冷不防的,這時門鈴急促的響起。

「搞什麼?來了。」她隨手將驗孕筆放在浴室里,趕緊去開門。

門一拉開——

「是你,你來干嘛?」門外站著是那個很久不見,讓她以為已經消失在世間的步驚奇。

她沉著臉瞪著他,心底說不出是氣惱他的無情花心,還是難以置信他回來找她的驚喜多一些?

「借我靠一下。」他沙啞的嗓音透著疲憊,頭低垂的埋在她肩窩,汲取她身上散發的馨香。

這個男人未免太直接了吧,這里是樓梯口耶,隨時會有人經過看到這一幕,再說他也沒等她開口說好就自動把頭抵在她肩窩?!

瞧他向來瀟灑不羈的鬈發,此刻凌亂得像淋濕的馬爾濟斯輕易的勾起她的母性,俊美方正的下巴布滿青髭,多了頹廢的性感,而身上穿的名牌西裝已經污穢、乾皺,比地攤貨還不如。

他身上臭得像在垃圾堆打滾過似,她忍不住皺皺鼻子,很想推開他,可是見他神情委靡,胸口那股心疼泛濫成災。

完了,她沒救了,她注定栽在這浪蕩子的手里。

嘆了口氣,她聲音不自覺的柔了起來,「怎麼了?」

「露露死了。」他嗓音微哽,透著無限哀慟和懊悔。

林明萱愕然,心神一凜。沒忘記他曾經被追殺,在台中還遇到槍擊,可見他仇家真不少。

「你要不要先進來再說?」她提高警覺的探看樓梯口,確定沒有人後,趕緊攙著他進屋,把門鎖上。

扶著他到沙發上坐下後,她放開他起身,猝不及防的,他抓住她的手,「你去哪?」他像是怕被遺棄的小孩緊抓著母親。

「我去倒杯熱茶給你。」她輕柔的抓起他的手拍拍,淺淺一笑,「放心,這我家,我還能跑去哪?」該拿條熱毛巾給他擦一下臉。

步驚奇這才不甘願的松手。

須臾,她拿著熱茶和毛巾回來,坐到他身邊,將熱茶遞到桌上,執起他粗實寬厚的大掌輕輕擦拭,看不出他一個有錢人家的太少爺,手掌也像建築工人一樣布滿粗繭。

她溫柔得像在擦拭最珍愛的寶物,意識到這種舉動就像電視里演的那種溫馴的情婦對待情夫的模樣,她一怔。她應該把這花心大蘿卜給踢出去才對,而不是像老媽子送茶又送懷抱給他靠。

她想她真的是沒救了,中他的毒太深,愛上這個狼心狗肺的花心大蘿卜,注定要為他傷神又傷心。

「你的手受傷了。」傷口已結痂,只是沒有上藥。「我去拿藥。」

「不用了。」他拉回她,「別離開我。」

林明萱看到他眼醫透著殷切的渴望,點點頭坐回他身邊,他放肆的大手立刻像蟒蛇纏上她腰,將她拉近他身側。

這個男人真的是……唉,算了,誰叫她愛他。

她沒多問發生什麼事,只是沉默的替他擦拭著手指,一根接著一根,想起它們曾在她身上創造的魔法,她不禁臉紅。

屋內氣氛流動著恬適和溫暖,讓人不自覺的放松心情。

步驚奇端起桌上的熱茶,淺啜一口放下後,打破沉默。

「露露在我當律師的時候幫了我不少忙,我改行後我們倆還是保持聯系,她就像我的大姊,昨晚警局發現一個墜樓身亡的女子,以意外結案……通知我去認尸……」話說到這,他粗嘎瘖啞的聲音像卡在喉嚨,「是露露。」

看他木然的表情流露出一股壓抑的悲傷,她心也跟著絞痛,情不自禁的與他大掌交握,想給他力量。

「可是我知道,就算遇到多大挫折,露露絕不可能跳樓,何況……該死的。」

他低咒的抱著頭,爬亂了發。

「喝口茶。」他看起來很槽,害她該死的惻隱之心又被勾動了,還端起茶送到他唇邊給他喝,就像照顧沒有行為能力的嬰孩。

他握著她的手將茶水一仰而盡,一臉悲郁。「我不該讓她涉入這次的案子……」

林明萱放下杯,她心中早有個底。他若不是還有從事律師的工作,根本不會招惹那麼多麻煩,他只是由明轉暗,繼續查探。

「露露還有個七十歲的老母親,我該怎麼跟她母親說……可惡、可惡。」他捶打著自己的頭,大掌捂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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