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心殤 第21頁

日御仞眼中閃過一抹心疼,但馬上又被冰冷給取代。

看來他想得沒錯,她就是何妡,那日的柔弱肯定是演來欺騙他的,在他為她心急擔憂之時她想必很高興地在心里暗笑吧。

他怎麼一直瞪著她?她應該……

糟!她這才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女裝,女裝的她他早看過了,而且還在找,可她臉上這道傷口他也知道,那不就是……

穿幫了!

完了,看他這副模樣不就是來尋仇的?他武藝高強要殺她是易如反掌,她、她只好——

「嗚——好痛!都是你害的,我一定會變白痴。」她突然將頭埋在膝蓋上抽抽噎噎地「好像」哭得傷心極了。

還來這招,真以為他這麼容易上當嗎?哼!就跟她玩玩,看她還能演出什麼戲碼。

「很痛嗎?我看看。」他蹲在她面前,拉開她的手仔細地審視著,溫柔似水的模樣仿佛真是心疼她般。

「流血了對不對?」她的頭依舊低低的,聲音也悶得可憐。

「嗯,有個不小的傷口。」當然不是真的,不過卻腫了一大塊,在她凝脂般的白玉面容上看來挺觸目驚心的,令人感到心疼,不過一想到她的所作所為,他的心疼早被憤怒給壓到心湖底。

傷口?他騙她,她的手又沒被他綁起來,當然早就踫過額頭這個傷,若真有個傷口她豈會不知?

「那我會死是不是?」她的聲音含糊不清的,若不是知道她假裝,他還真可能會被她給騙過去。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不會死的。」他語氣雖溫和,說出來的話卻又不似在安慰她。

「你說什麼?」他這是什麼意思?他知道她是裝哭嗎?不會吧?她演技這麼好呢。

「我說受這點傷而已你不會死。」她看來還這麼有朝氣的樣子像是會短命的嗎?

「我真的不會死嗎?」看來不快擺月兌他不行,他好像知道她的把戲,這樣一點都不好玩。

「現在還不會。」就如他剛剛所言,禍害遺千年。

「那……嗯?」她突然抬頭看著他身後,好像看到了什麼般微微驚訝地張口想說些什麼,待他回頭,她馬上朝他的臉灑上一把泥沙,然後側身趕緊使輕功溜走。

她對自己的輕功有信心,待會兒應該就能擺月兌他了,洛陽城離這兒不遠,過幾日她就可以到達那里,只要找丹兒治好臉上的傷,她就不怕他會找到她了。

「該死的!」還好他反應快、適時地閉上眼,不然現在恐怕要去看大夫了。

這家伙!真以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嗎?

她死命地逃,體力有多少她就用多少,反正絕不能讓他給逮著就是,她遺書都還沒寫呢,若現在就死的話她根本就死不瞑目。

體力幾乎用盡,她再也跑不了地靠在樹干上喘氣,再跑下去她腿定會斷掉。

幸好她回頭都看不到那索命閻王追.上來的身影,這下子得先找個地方躲著休息一下才行,不然——

「不跑了嗎?」突然又是那令她心驚的聲音傳來,而且就在她頭頂上。

「不……不可能,你的輕功怎麼可能贏我……」她可是從小被師父給追著跑而練成這無敵逃命輕功的,下山以來從沒有人跑得過她,可他怎麼會追得到她的?

「你的輕功是很好,可惜人外有人,並非所有人都贏不了你。」他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

哼!她回去後一定馬上找楓師兄指點,一定要奪下輕功第一人的寶座,不過前提是她得有命回去才行。

「還要再比嗎?」他傾身靠近她絕美但帶著缺憾的臉蛋,若她還想玩的話他不介意和她再比幾回,只不過她會一次次地失望罷了。

「好,咱們再來比過,三日後在這兒見。」她起身就要溜,可惜她的動作比他的手慢了一步,人又讓他給拉了回去。

坐在地上是很舒服,可面前站了個人的話那壓迫感還真不是普通的大,而他又是那副索命閻王似的臉,可想而知她的下場會有多麼淒慘。

「你以為我會信你?這三天你不逃得遠遠的才有問題。」他看透她了,對他做了那麼多虧心事後的她以為他會輕易放過她?

「信任是做人最基本的條件,你若學不會信任別人的話真是枉生為人,現在我就給你個機會,咱們還是三天後再見。」她才想溜,雙肩上卻多了他的手的鉗制,雖不至于太過用力,卻也使她逃不成。

「若三日後你真的出現在這兒,我便忘掉你欺騙我一事。」但他絕不相信她真會準時赴約。

她除了欺騙他之外還做了許多整他的事,她才沒笨得再回來送死。但現在還是先逃再說。

「成交,三日後你就等著我出現吧!」她再次要走,肩上的力量卻讓她動彈不成.看來他還有話沒說完。

待在他身邊越久,她就覺得自己的性命越接近斷崖,步步都是危機。

「可惜我不相信你。」她的為人無法讓他信任。

這人還真難纏,放她一馬他會死是不是?

「不然你想怎樣?」她沒笨得以為他認不出她,否則他就不會以這種態度對她。

他看著她,心里只想逮著她、不讓她離開,卻沒想過要如何懲治她。

「你會易容術?」真如此的話,那位姬靈妡不就也可能是她?

「我哪會?」好吧!雖然晚了很多,不過她還是當自己是那名「好似」被怎麼了的那位姑娘好了,這比當何妡來得安全多了。

「你不會怎麼可能易容成何妡?」現在想來,她不管怎麼變換容貌都有些相似,但他卻被她的性子給欺瞞過去。

「誰說我是何妡?我又不是他。」她來個打死不承認,就不信他能奈她何。

「不是?」都已經這麼明顯了她還不肯承認,真要他說得明白才行嗎?

當然不是,她從小到大都是叫姬靈妡,何時改名了她豈會不知。

「大叔,問夠了沒?小女子還有要事待辦呢。」她用力甩開肩上的鉗制,起身就要走。

突然一股蠻力將她給拉了回去,讓她整個人跌在地上,才想起身卻被眼前這欺身俯視著她的家伙給瞪得心里直發毛。

「既然你不是何妡,那麼說說你臉上這道傷是怎麼來的?」他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的誰呀!」這種威脅對她沒用,要裝邪惡她也會,說不定還比他厲害呢。

「你不說?」

「哼!難不成你要殺了我不成?我跟你有何冤仇?」

她傲,所以她不輕易低頭。

「那好,咱們來做做其他事。」他有自信能逼出他想知道的事。

「什麼事?」她有不好的預感,他們之間除了算賬外還有什麼事好做的?

「你想一對男女能做什麼事?」他把問題拋給她,微微傾身靠近她。

一對男女能做什麼事?很多吧!

「吃飯、喝茶、斗嘴、打架、更或者……」她隨便想想就好多個,不過這不管人多人少、何種性別一樣能做,就連跟她家里那匹狼做的事也挺多的。

「或者什麼?」這小妮子第一個想到的果然跟食物有關,不過她最後這保留的話會是啥?

「你想知道?」她擺出一副不想告訴他的模樣,看來逗趣極了。

想吊他胃口?無妨,她說不說都無所謂,反正也不急著知道。

「既然你不打算說的話就讓我來。」他們能做的事可多著了,但此刻他最想做的卻是——

他突然笑得溫柔極了,她一個怔忡,才感到危險接近,下一刻,她人已被倒吊在樹干上,她的頭距離地面只有一只手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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