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心系于他?是嗎?她不會愛他,不能愛他,她的愛會害死他,她不敢愛他。
「兒,放開一切接受我。」他的聲音里有著哀求,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她唇里,深深吻住她。
她不忍掙扎,更不舍得推開他,只要是人都很難接受拒絕,可她卻三番兩次的拒絕他的愛,他隱藏的痛苦她能察覺得到,但卻無能為力。
他不會明白她的用心,她這麼做是為了要保護他。
說好了不要愛他,可是她自己明白,心已陷,情已付……
莫言妾無心,惟嘆命弄人。???
「我已經打點好了,你現在就可以上船離開安契斯。」姬洛兒突然出現攔截住佚衣,趁她身邊沒半個人時說出她的來意。
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走。
她必須將天使之眼的事調查清楚才行,現在她就是要再到水晶洞里查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其他相關的事物。
「你不走了?」這女人在耍她不成!
她搖搖頭,她並沒表示不走。
我會走,但不是現在。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好不容易打點好一切,你卻跟我說你不走了!」可惡的女人!她當她姬洛兒是什麼?難不成她之前同意離開的話全都是騙她的!
對不起。
姬洛兒氣憤的一把撕了她寫的道歉,還用力的將紙片丟向她漂亮的臉蛋兒上。
「告訴你,就算你不走也不行,我命令你今天就要給我離開安契斯!」她的命令除了聖王以外誰都不能違背,這低賤的女人當然也不例外。
七天後我就走。
七天夠她將安契斯里關于天使之眼的事全都查清楚了。
「不行,你現在就得給我離開。」誰都看得出來聖王在乎她,她不能讓她再有機會迷惑聖王,她越快離開這里越好。
她才剛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現在離開不就前功盡棄。
請再給我七天的時間,時間一到我馬上走。
姬洛兒是全國仰賴的大神官,她自是不想得罪她,但有些事她還是得堅持到底。
「再讓你留下來謀刺聖王?你想我會肯嗎?」她這麼頑固,或許她該殺了她。
我留下來跟琰無關。
但她卻不能將她的目的跟她說清楚,而是不是真跟琰無關也只有她知道,她不願去想這個問題,現在的她只想趕緊將任務完成。
「住口!聖王的名諱豈是你這低賤丫頭能叫的!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憑你一個沒身份、沒背景地位的啞巴,連幫聖王倒洗澡水都沒資格,還妄想當鳳凰!」姬洛兒以最尖酸刻薄的口氣嘲諷,看佚衣的眼神里有著極度不屑。
原本待在聖王身邊的女人就只能是她姬洛兒,這女人卻出現毀了她的美夢。她恨她,恨她奪走屬于她的東西,聖王該是她的。
我從未想過要跟他在一起。
她不能想,也不敢想,他跟她的交集只有這麼一次,以後不會再有,更遑論她會跟他在一起。
「沒想過你會想再留下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好欺騙不成?」為了聖王,她不會介意殺個人,但這是最後的手段,她不是那麼殘暴的人,她會給她最後一個機會。
對不起,我絕沒有看輕你的意思。
「哼!我知道你不敢,但有件事我想我最好還是告訴你。」她笑得有點詭異,鄙視的眼神緊緊鎖住她。
「既然我身為大神官,我就能知道將來會發生的事,我知道將來的聖王妃是誰。」
聖王妃?琰說過他的聖王妃會是她,可是她不能,她非但對他沒有幫助,反倒會害了他。
「你只會害了聖王,只有注定好的聖王妃才有可能對聖王有所幫助。」她微笑地看著她皺起眉的難過模樣。這些話她可不是胡說的,在她接掌了大神官一職時,她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聖王妃。她會害了他,連姬洛兒也知道她會害他,這樣他還想要她愛他嗎?
「想知道未來的聖王妃叫什麼名字嗎?你求我我或許願意告訴你。」這件事除了她死去的師父跟徒弟莫茹知道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就連聖王也不知道;不過她現在可以想辦法讓他知道,並且深信不疑。
是你。
只有她有這個可能,而且她的表情也說明了一切,令她連多猜想個一秒都不必,姬洛兒肯定會說那位注定好的聖王妃就是她,只有她對琰有所幫助,而她只會害死他……
這真的是她的命嗎?讓她永遠也不能愛人……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看來你不笨。」她滿意的看著她心碎難過的樣子,狠狠的再補上一刀,「我跟聖王是注定好要當生生世世的夫妻,誰都無法介入,若你強要當第三者,就只有死路一條。」
生生世世的夫妻?那她跟他呢?真的永遠都不可能了嗎?
不听、不言、不看、不愛……呵,最後心死了當然也就不再有愛,但為何不是今生無愛;還有愛的心依舊跳動,卻也依舊淌血不斷。
「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走?」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排一個人出國並不容易,她好不容易打點好了,她不走不行。
七天一到我就會走。
她仍不改初衷,她告訴自己,留下來是為了天使之眼,絕不是他,但……她的心仍好疼,或許自我催眠能多少止疼些。
「你!」姬洛兒氣得一把將她給推下荷花池。要不是听到有人接近,她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佚衣,咱們走著瞧!」
好累,這場仗她還是輸了,輸給姬洛兒,也輸給他。
第六章
「你怎麼掉下去的?」琰不悅的看著剛被撈起、身上還直滴著水的佚衣。才一听說她掉下池子,他便馬上趕過來,看她的樣子應該沒事,不過他卻很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小心絆了一跤。
雖然是被姬洛兒推下水,但她卻剛好需要冷靜想一想,或許她還得感謝她。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接過音虹遞過來的外袍,攤開披在她身上,順手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你會弄濕的。
她應該現在就回房去,將身上的濕衣裳給換下來,可他的樣子好像還不打算讓她回房。
「說實話,怎麼掉進池子的?」他才不管會不會弄濕衣裳,他只想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他不信她真是自己掉下去的。
又是直覺嗎?怎麼他的直覺總是那麼準,連不想說實話都沒辦法。既然如此,他為何不知道跟她在一起是不好的事,他的直覺沒告訴他,她是來取他性命的嗎?
好冷,最近是不是有冷氣團來襲?不然怎麼才黃昏而已就讓她感覺到冷,尤其是全身濕透的現在,更能感覺到那股寒氣。
「很冷嗎?」她的身子微微發抖,可是卻又不敢整個偎近他。她怕弄濕他,寧願自己冷,也不願害他跟著感冒,她就是這樣,光只會為別人想,卻總是忽略自己。點點頭,她現在只想回房好好洗個熱水澡,沖掉一身的寒意。
「想回房嗎?」
他這個問題好像有點多余,但她還是乖巧的再點個頭。
「只要告訴我你是怎麼掉下池子的,我就讓你回房。」他壓根兒不信她會自己跌進池子里。
跌進去的。
她的答案依舊,信不信由他。
「我、不、信。」他篤定剛剛有什麼事發生,否則怎麼解釋她眼中的那股哀傷?
為什麼不信?他剛剛不可能看到什麼,姬洛兒既然敢推她,就一定不會讓任何人看到,而且她也沒騙他,她的確有絆了一跤,不過是姬洛兒推她後才絆到的。
直覺是很不科學的東西。
意思就是他不該一味的相信自己的直覺,只要他真的是因為直覺而斷定她沒讓他知道真象,那麼今天這場仗她就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