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女乃女乃,我以前還不知道我有那麼多‘優點’。」
「重點是,寶貝,他不是在你身上找一個補充品,所以你應該給他一個機會,听听他怎麼說。」
「如果他說他不愛我怎麼辦?」她又悲慘起來。「就算他說愛我,如果他只要一段感情而不是一個大家庭,所以謝謝抱歉再聯絡,那我怎麼辦?」天哪——這個賭注好大!
「那你就自己生啊!咱們安德森家還養不起一個小孩嗎?放心,你老子如果敢多說兩句,我回去踢他。」她老子的娘力挺。
「可是我不要自己一個人養小孩!」她淒慘地掩著臉。「我要開陽當我孩子的父親,看著他抱著寶寶的樣子。」
她要他愛她,愛他們的孩子!
「好,那你就先不要提你懷孕的事,先問問他對你們兩個的未來有什麼看法,等听完他的想法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他,不就得了。」
「可是我如果不提懷孕的事情,他說不定就一點看法也沒有。」
她又開始鑽進牛角尖里繞圈圈了,老夫人真想尖叫!
「算了算了,要怎麼告訴他你自己決定,我七老八十的比不得你們年輕人,我得去午睡了,你自己就坐在這里慢慢想吧!」
老夫拄著拐杖,精神健旺地殺向二樓。臨去之前,不忘丟給寶貝孫女一句讓人又氣又怕的話——
「別說我沒警告你,你最好快點兒決定,如果等到開陽寶貝自己找上門……我想,他那種男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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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都華‧安德森終于有機會認識他的主要投資人。
兩個月以前,有個男人打電話給他女乃女乃,再由他女乃女乃轉介給他。那個男人自稱辛開陽,說他對史都華在東南亞的投資做了點研究,認為那有利可圖,所以他願意提供史都華缺少的一百五十萬美金。
史都華一開始不敢就這麼答應。他先向女乃女乃打听過這男人,確定對方確實是他自己宣稱的那個人,同時得到女乃女乃的大力背書和保證,兼且知道這個男人正和他那個心高氣傲的堂妹交往中,算盤左打右打,覺得出不了大岔子,所以他和對方通了幾次電話,決定接受那筆資金。
如今,他終于見到這位神秘投資人——
的背影。
「你……」好字和已經伸出來的手停在半空中,史都華眼睜睜看著那道風刮進他家客廳。
若妮正從二樓走下來,一發現進門的客人是誰,她頭皮發麻,火速轉身往樓上走。
一只鐵腕緊緊扣住她的手臂。
她發誓,她才一轉身而已,他已經在她身後了,而門口距離樓梯中央大約有……嗯,總之很長的一段距離!
真可怕,這年頭,木匠都不木匠了。
若妮硬著頭皮,換上最勇敢、最高貴、最驕傲的偽裝,慢慢轉過身面對他。
辛開陽黑眸一眯。
「……」她的偽裝迅速瓦解。
他真的生氣了。
她從來沒有看過他生氣的樣子。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候,他都不生氣的。
那薄薄的唇毫無笑意,深黑色的眸里閃著嚴厲,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極端無情,而她是惹來這份無情的主因。
若妮的背心發麻。
「你在搞什麼鬼?」他萬分輕柔地低語。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只好裝傻。
「我在說你無故逃家五個星期的事。」他和藹地指出。
「我、我沒有無故啊,而且逃家是青春期少女才做的事,我、我只是臨時決定來菲律賓接女乃女乃一起回家而已。」她的眼楮飛快投向下方,客廳中的兩人愛莫能助。
辛開陽從口袋抽出一支手機。
「記得這個東西嗎?」他指著手機。「當初你要求我辦這種東西,就是為了讓你隨時可以聯絡到我,猜猜我過去五周接到幾通電話?」
「我、我沒有打電話給你,你可以自己打來啊。」她心虛地辯解。
「如果你肯把你的手機帶在身上,我會很樂意打的。」辛開陽突然五指一收。
喀啦!一堆碎屑從他的拳頭下方掉下來。
那不是破掉的零件或被捏壞的塑膠殼什麼的,真的就是一堆碎屑飄下來。
史都華立刻拉住祖母,心顫顫地道︰「女乃女乃,我、我剛才想到,車庫里有一輛車壞了……」
「好,好,我也正好想要那個……呃……修車。」
兩個人扶老攜幼,迅速逃離現場。
若妮對不講義氣的同伴怒目而視。
再想想自己懷孕十一個星期了,他還這麼不體貼,雖然他還不知道,不過,她就是在苦惱要怎麼跟他說啊。他沒等她想清楚就找上門,也就算了,還這樣凶巴巴的……
狂亂的荷爾蒙再度發作得亂七八糟,若妮猛然坐在樓梯上,埋進膝蓋里哭得唏哩嘩啦。
辛開陽看一眼老天爺。
「我還以為該哭的人是我。」他嘆了一聲,坐在她身旁,將她抱到腿上。
熟悉的體溫和氣息涌進鼻端,她眼楮一熱,淚水更加洶涌。
「你有什麼好哭的?所有狀況都是我在承受,我懷孕了!」嗚……
「你什麼?」他愣住。
「而且我本來打算先不告訴你的,看,你害我第一句話就說出來了。」她淒淒慘慘地哭著捶他。「我最後當然還是會告訴你,可是女乃女乃說一開始先不要講,並不是我很同意她的看法,不過她說得也很有道理,重點是,我也考慮過先講或後講的順序問題,但是……」
她又開始碎碎念了。辛開陽再看一眼天花板。
「冷靜一點,寶貝,」他輕輕搖晃著她。「這就是你最近如此暴躁的原因?」
「我懷孕了,而我甚至不知道我孩子的父親是誰,我能不暴躁嗎?」她邊哭邊碎碎念。「當然我知道孩子的父親是你,如果你敢否認的話,我現在就先殺了你。可是我對你完全不了解,這和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又有什麼差別?我甚至不知道你是靠什麼為生的,你可能是個銀行搶匪——」
「你以為我是搶匪?」辛開陽插嘴,如果他現在咬著煙,一定會掉下來。
「不然我還能怎麼想呢?你沒有穩定的工作,平時在家都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可是每次一出去就神秘兮兮的,好幾天無消無息,銀行里卻有兩千多萬的存款。」她緊緊揪住他的衣領。「你知道嗎?每次你出門,我都拚命轉電視新聞,等著看哪個地方會發生銀行被搶的消息,然後出現你被逮捕的畫面!」
「我不是出去搶銀行。」他的聲音開始出現笑意。
「或是職業殺手,這也能解釋你身手這麼厲害的原因!」
「我偶爾確實會扭幾根脖子,不過那不是我的主業。」起碼大部分不是!
「或者是個毒販,」她太沉浸在自己的碎碎念之中了,根本沒有听見他在說什麼。「誰知道你有煙癮之前是不是有毒癮?你用掉的那一百五十萬美金可能是去向大盤商批貨!不,不,你自己可能就是個大盤商,還有……」
「喂喂,停停停!寶貝,冷靜一點听我說好嗎?」辛開陽擁緊她晃一晃。
碎碎念中止,她含著淚瞠住他。
他越想越有意思。
這女人以為他是個銀行搶匪或不法之徒,但是她從頭到尾哩哩啦啦講了一堆,卻沒有一句是分手的話——這女人真的很愛他!媽的,辛開陽突然有一種很蠢的幸福感。
「我不是個搶匪或毒販,我也是要賺錢吃飯的,只是不必像正常人那樣上下班。我有一份正規的工作,只是那個老板比較龜毛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