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下) 第8頁

幸好來接待她們的不是瑤光,可可松了一口氣之余,又有些感傷。不曉得她和瑤光的僵局何時能化解……

總之,看房子的時候,香娜正好放假,去總部找玉衡,三個女人一拍即合,于是香娜就跟著她們一起來搬家。

可可本來還在想需不需要雇一台貨車,結果香娜回去開了辛玉衡的經典雪佛龍大貨卡,用來搬家正適合。于是三個女人決定不靠男人,憑她們自己的力量完成這個任務。

事實證明,只要有香娜在,搬家果然是一件簡單的事。

香娜走回來,望著一室的空蕩,滿意地點點頭。

「咦?那里有個箱子我剛才沒看到。」

荻荻車轉過頭去。

「啊——我的寶貝!」

這聲尖叫嚇到了兩個女人,荻荻感動地站起來。不行,動作太快,晃了一下軟軟地坐回去。

「我來就好,你別動你別動。」香娜快步走過去試抱了一下。「哇!很重耶!」

可可趕快去幫忙。

「似乎我每次出現的時間都剛剛好。」

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竟然又冒了出來。穿著正式西服的他輻射出更強的權威和自信,香娜和荻荻自動發出一聲女性化的嘆息。

可可心頭飛飛地撲到他懷中。

「你不是晚上才會回來嗎?」

「會議提早了幾個小時結束。嗨,香娜。」他走過去輕輕松松抱起箱子,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香娜愉快地揮揮手。「我今天沒課,她們兩個說要搬家,我干脆一起來幫忙。」

「怎麼不跟琳達說一聲,她會按排人手過來處理。」他環視空曠的公寓一眼。

「別說了,大家一起來看看我的寶貝。」荻荻興奮地拿起刀片抓開封箱。

「喂,現在不是拆箱的時候。」可可阻止她。

「先讓你們看一眼,一眼就好。」荻荻央求地道,迅速掀開箱蓋。

所有人集中過來,她獻寶的拿出一只銅塑雕像,很像放在可可工作室的那一座,只是這一座是一個男人,同樣苦澀的神情,被荊棘所纏繞。

「這是同一個舊貨倉標到的,」她向可可解釋。「倉庫里總共有七座,我先帶了一座回來放你那里,另外六座實在搬不回來,只好用寄的。幸好出事那天還沒寄到,後來房東先生幫我把包裹收起來,放在他家里。」

可可接過,愛不釋手的打量。「真的很漂亮,這一個大概要多少錢?」

「有個收藏家朋友說,這七座加起來大概值五千塊,我當初的標金才一千元耶!被劃算吧?」荻荻模模她的銅雕,滿足地嘆了口氣。「他想買。我告訴他我會考慮一下。」

南接了過來,在手中掂量幾下,沉吟半晌。

「若我猜的沒錯,這應該是四十年代初期的作品,當時正值二次大戰期間,金屬原料昂貴,這銅雕的用料與雕工都很扎實,單個市價在七千到一萬美元之間,七座的總值應該有五萬美金。」

「五萬美金!「三個女人同時大叫。

荻荻不敢相信的抓過另一座。「而查理那個小人竟然想用五千美元把我打發掉!」

可可皺眉。「你什麼時候標到的?」

「就是上上星期四啊!你跟杰瑞約會的前一……咳。」

南神色自若,不動如山。可可才沒心思管那些!

「你在標到一批價值不菲的貨隔天,就有人闖進你家來,你難道不覺得太巧合了嗎?」她跳起來瞪住荻荻。

荻荻茫然地看著她,「可是……」

「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羅伯森?」

「沒有,但是……」

南開口︰「我想荻荻的意思,當時她並不曉得這些東西的價值,而且五萬美金……」

「你敢說是小錢我就掐死你。」可可惡狠狠地道。

「……確實是個誘因。」他平滑地改口。「荻荻,你不妨把那個倉庫的貨號給我,我可以幫你查查看它的前任擁有人是誰,或許會有一些線索。

「不,某個人告訴我,我們應該相信警察,所以我決定告訴羅伯森。」可可堅定地望向好友。「荻荻,把倉庫貨號給我。」

「可是我記錄的本子在箱子里,箱子在卡車上……」

可可看了天花板一眼。

「羅伯森?那個警探羅伯森嗎?」香娜突然開口。

「你也認識他?」可可看向她。

香娜干笑兩下。「之前我們還住在附近,玉衡『稍微』教訓了幾個想傷害我們的壞蛋,當時主辦的警察就是羅伯森,所以……哈哈。」

可可馬上明白她的「哈哈」干笑是什麼意思,兩個女人互換心有戚戚焉的一眼,然後一起陰森地瞄向那個大魔王。

南泰然自若,笑容迷人。

「好了,要拆箱也得到了新家再說,走吧。」他招呼所有人上路。

不顧其他人在場,他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印下一個溫柔的吻,可可的臉馬上通紅。

身旁兩聲艷羨的嘆息再度響起。

原來以為到了荻荻的新家,香娜也要回去了,沒想到她很夠義氣的留下來一起拆箱。

正好若妮到公司找丈夫,不知听誰說了她們在七十樓,也下樓來看她們,于是拆箱大隊加了一名生力軍。

「這個地方很不錯呢!」若妮站在窗前欣賞一下外頭的風景。

可可點頭同意。

窗外是紐約市城景,和從南客廳望出去的景色一樣,只是低了幾層樓。

原以為他說找一間房間給荻荻,就只是一間而憶,顯然她忘了她男人做事喜歡大手筆。

嚴格說來荻荻的新居確實是「一間」沒錯,因為這里承襲大龍頭喜愛的開放式空間,除了浴室以後都沒有隔間,只以屏風、盆栽或矮櫃來區隔。整間公寓寬敞明亮以白色為基調,一進來就有一份沁涼的感受。

這里的空間已經比荻荻的舊公寓加上工作室更大,其中一半用來做為工作室完全沒問題。

南極為細心,命人在屋子一角放了一張超大工作台,收放工具的櫃子也一應俱全,布匹甚至有專用的立架。

其實她不是不感激的。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如果不是她,相信南對于一個叫荻荻的無名設計師也不會那麼上心。

「這間會不會太豪華了?」荻荻有些不安地道。

「這棟樓有上千間房間,我相信騰一間出來給你住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可可把某人說過的話依樣畫葫蘆搬出來。

幾個女人或坐或站,開始割開封箱膠帶。荻荻不能搬重物,就負責替所有人泡咖啡,拿點心。

廚房的冰箱一打開,什麼食物都有,甚至有魚子醬和松露。荻荻找出一包蘇打餅干,開了一罐魚子醬,替所有人弄了一盤豪華的茶點。

「這真是我有過最華麗的一次搬家經驗。」香娜塞了一口魚子醬餅干,心滿意足地宣布。

所有女人笑了起來。

可可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問若妮︰「你不用去接小孩嗎?已經六點了。」

「我叫開陽去接他們了。」她俐落地割開膠帶,把用報紙包好的易碎品——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男人不能太寵,偶爾也要讓他們接接小孩、分攤家務,他們才會明白我們的辛苦。」

「沒錯。」香娜深以為然。「你們知道嗎?前幾天晚上,玉衡問我對結婚有什麼想法?」

「噢!」荻荻感動地按住胸口。「他向你求婚了!」

香娜瞄她一眼。

「他問我對婚姻的『看法』!」她糾正,繼續整理手邊的一箱書。「于是我就回答了︰『沒有法。』我才二十六歲,正在大學畢業,這個時候對婚姻能有什麼看法?真要談也是一兩年以後的事,等我找到滿意的工作,我弟弟進大學,生活步入正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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