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下) 第19頁

「他那口子姓方,他們這種人都喜歡做作,即使床都上過了還是要連名帶姓叫小姐。」開陽小聲說回去。

「噢!」

這聲「噢」不是玉衡的回應,是兩個人頭上各握一顆橡皮擦,彎下腰抱頭拼命揉的痛叫。

吧!老頭子的辦公室干嘛擺橡皮擦?分明就是準備來當暗器的。

「都弄好了。」開陽乖覺地馬上回話,「兩邊系統都比照你老人家的閨房的規模辦理,直接跟總公司的電腦連線,系統本身有基本的自衛裝置,如果有人試圖撬開的話,會受到不同程度的電擊——我們不想要方小姐每天早上起來發現門口有尸體,所以強度有調低一點,嚇跑人是足夠的,同一時間也會將訊息傳到到警局,我們這里,在最短三分鐘、最長十分鐘以內就會有人趕到。」

真正緊急時,即使兩分鐘也嫌太久,這一點在場的男人們都明白。

「老大,你干嘛不趁機把她弄到你這里來住?」玉衡建議。

「對啊!苞這小子的賤招一樣。」開陽指指旁邊的人。

玉衡再模出一顆鐵蒺藜,開陽握拳備戰。

「又要開始了嗎?」南冷冷地問。

「……沒有。」拳頭和鐵蓮獲都收回去。

「天樞?」南問。

天樞的男中音听起來非常舒服,就是語氣冷了些,破壞那歌唱般的口音。

「我拿到荻荻所有拍下來的舊倉庫號碼,——找到它們之前的擁有者,其中兩個是因為破產而被拍賣,一個自殺了,另一個目前在密蘇里賣炸雞,有兩間倉庫是擁有者老死之後,繼承人不感興趣,于是任它被拍賣,最近這個是找出銅雕的倉庫,就是老死的其中一個。」

「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部分?」南冷靜地問。

「事實上,有件事還確實滿有趣的。」天樞的嗓音里含了絲興味。「那間倉庫的登記名字是『山下奉文』。」

「山下奉文?」開陽往椅背上一靠,對主子挑了下眉,所有打趣不認真的神情不翼而飛。

南沉吟半晌,「它的繼承人是?」

喀喀一陣敲鍵盤的輕響,天樞的嗓音傳來「資料已經傳過去了。」

天花板立刻降下一個巨大的熒幕,西克絲將天樞傳來的資料呈現在熒幕上。

「沒人?」開陽一揚眉,「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倉庫從1940年承租到現在,甚至隨著管理公司遷址而一起搬了幾次家,一直到2001年都還有人按時付保管費,之後突然停了,也沒有任何人出面認領。」

「付保管費的人是誰?」玉衡好奇問。

「每半年按時現金支付,沒有銀行記錄。」

在場三個男人陷入深思。

現金支付就表示有人親自到管理公司繳交,但最近一次也是二00一年的事了,不會有公司留存那麼久以前的監視錄影。

*****

「別告訴我,你們相信這個山下奉文是那個山下奉文。」開陽對另外兩人挑眉。

「山下寶藏」聞名世界已久,甚至促成了開陽和若妮的一段情,然而菲律賓政府堅持他們從來沒有找到過任何寶藏。

「這個山下奉文,自然不可能是那個山下奉文。」天樞冷靜道︰「不過非常有可能有人相信其中有關聯,于是他們先去荻荻的家搜尋,搜尋未果之後又得知荻荻將部分的收藏放在可可的工作室里,于是她的地方成為第二站。」

「可可說,襲擊她的人不斷問她『照片』(picture)在哪里,或許他問的不是照片,而是某種圖片,」南沉聲道︰「某種他們認為能領他們找到山下寶藏的圖片?」

「他們竟然以為能在紐約一間舊倉庫里找到山下寶藏的藏寶圖?」開陽嗤之以鼻。

全世界只有一個人知道山下寶藏真正在哪里,而那個人可以肯定它絕對不在紐約某間被拍賣的舊倉庫。

開陽男性化的臉龐籠上一層陰影,若可可是為了「山下寶藏」而受傷,他認為自己有連帶責任,即使這件事與他無關。

「天樞,我要你找出當年用『山下奉文』的名義租下那間倉庫的人。」南決定從最原點開始。

「收到。」天樞收線。

南看著開陽陰沉的臉色,嘆了口氣,繞過辦公室,坐到桌緣看著他。

唯一能開陽舒坦的方法就是讓他幫忙。

「有人六十年來每半年親自到那間保管公司去繳錢,這種事不會沒有留下痕跡,我想知道這個人或這些人是誰。」

「嗯。」開陽站了起來,準備出去辦事。

「嗨!」

可可手上拿著兩杯咖啡正好走進來。

開陽斂去臉上的陰霆,露出一排燦白的牙齒,抱住她在她的唇重重印了一下,「小甜心。」

可可全身輕飄飄。

「當心一點,我認識你老婆。」她把其中一杯咖啡遞給玉衡,「香娜店里賣的,我剛才到那附近的一家攝影器材店挑鏡頭,順便繞過去買咖啡,他們家的卡布奇諾是最棒的。」

「謝了。」玉衡接過來滿意地喝了一口。

「喂,我的呢?」開陽連忙道。

「你剛才已經得到一個吻了,不要太貪心。」可可拍拍他的臉頰,逞自走向她的男人。

開陽越看旁邊有咖啡喝的人越不順眼,一拐子飛去,「喝慢一點,一半是我的。」

「x!人現在不只覬覦我的rou體,還想吃我的口水?」

「……」

兩個男人又一路驚天動地的打出去。

她走到辦公桌前,在剛才開陽的位子坐下來。

「嗨!」

南將她撈進懷里,給她一個讓她腳趾頭蜷起來的熱吻。

她嘆了口氣,額頭和他相抵,「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誰?」他低商業性的嗓音如天籟。

「蘿莎。」

「你活下來了,恭喜。」

「哈,哈,哈。」她挑了下眉,「猜我遇到的另外一個人是誰?」

「誰?」他配合地問。

「蘿莎的姊姊。」她甜甜地笑。

「啊。」

「啊?」可可仰頭看住他,「你只有一句『啊』?」

「不然呢?」南回身走到隱藏式酒櫃前,按了一個鈕,整座雪白色的大理石吧台滑出,「你想喝什麼?」

他為自己倒了一指的威士忌,轉頭看著她。

「惡魔墳場。」她擺明了打碴。

他微微一笑,轉身拿出所以材料和道具,真的就幫她調了一標制作方法超級復雜的「惡魔墳場」。

「愛現。」可可咕 一聲,把他遞來的酒標放到桌子上,「你說山姆?費雪只有一個女兒。」

「我說,」他啜了口酒,慵懶地糾正,「山姆?費雪有一個女兒,我沒說『只有』一個。」

可可回想一遍他的話,盤起手臂不服地看著他。

「好吧,為什麼是蘿莎?」

「什麼意思?」

「如果山姆?費雪有兩個女兒,為什麼你選擇照顧蘿莎?為什麼葛瑞絲不知蘿莎的存在?」

「我不能單純只是覺得蘿莎比較可愛嗎?」

可可有點搞不過他,當他不想說時,沒有任何人從他口中問得出話。

「OK。」她點點頭,拿起包包往外走。

「嘿!」南立即將她拉回來,捧住她的臉頰,「我真的覺得蘿莎比較可愛。」

可可悶不吭聲。

他嘆了口氣,挽著她走到牛皮沙發前,將她撈進懷中,把其他的細節補上。

「費雪是一個正直的男人,工作認真,對婚姻忠實,他這一生唯一的一次失足是和一個女線民發生一夜,那一次造成的後果就是蘿莎。」他開始解釋,「費雪的老婆並不知道這件事,但羅伯森知道,羅伯森幫著一起瞞住她,那個小女孩平時是女線民的母親在帶,但那對母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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