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既然沒有人找來,可見他們應該以為自己的行跡敗露,逃的逃,躲的躲,報警大概也沒什麼用。」艾立爾斯悠然道。
「所以你打算就這樣放過綁架你的人?」她不可思議地道。
「嘿!他們是壞人,我是好人,好人都怕壞人。」
如果他的神情不那麼悠閑,她就會相信他真的很怕了。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綁架你,你很有錢嗎?」香娜盤手臂瞪著他。
「我只是個普通拿死薪水的上班族。他們的目標可能是我老板吧!我老板是個低調神秘的富豪,在全世界都有產業。」
「那他們干嘛不去綁你老板,干嘛要綁你?」香娜不爽地戳破。
「不曉得,大概是以為捉到我之後,可以逼問一些跟我老板有關的內幕。」
可惡這家伙擺明了不打算說實話,可是香娜想不出有什麼方法讓他吐實。
算了,一切都和他們沒關系,香娜拂平A字裙子的皺褶站起來。
「既然如此,你已經醒了,壞人做了,山姆沒事了,一切問題都解決了,那……再見,不送。」她客氣地道。
「謝謝你們救了我。」艾立爾斯也站起來,客氣地道。
山姆跟著站起來,不確定他要客氣什麼。
「別提了,小事一樁?」
艾立爾斯。辛先生沒有跟著「請」。
三個人直直挺在那里,香娜又往門口做了個手勢。
「請!」
「我剛才想到一件事……」辛先生悠然開口。
「什麼事?」他不會又想報警了吧?
「我失業了。」他表情好和善。「所以我現在無家可歸,無事可做,流落街頭,可能還有壞人等著在外面抓我。」
「你不是說他們跑了嗎?」
「我只是個弱不禁風的人質,我懂什麼?」
「而喜馬拉雅山只是個小山丘。」她笑了下。
「真高興你能體諒。」
「不客氣。」
「所以,為了不讓我必須去警局尋求他們的協助——你們家缺長工嗎?只要供膳宿就好,我保證我吃得不多。」
他的白牙閃亮亮得讓人好想揍他。
第3章(1)
「他之前在這里。」瑤光在窄小的囚籠里轉了一圈,對著手機道︰「現在不在了。」
幾名冷漠迅速的大漢,無聲地在各個角落檢查,確定整間工廠沒有他們遺落的線索。不久,各自回到牢籠前,一起對她搖搖頭。
沒找到有用的信息。瑤光嘆了口氣。
「我不懂,如果他能留下線索告訴我他曾經在這里,為什麼不說更多?」她翻看著手中的小鐵片。
這個圓形的薄鐵片只有一個成年人的拇指大小,看似不起眼,她卻很清楚這是玉衡的隨身暗器之一。外人絕對無法想象光憑這樣的一個鐵片,他就能制造多大的殺傷力。
但是,除了把它丟在牆角讓她找到之外,玉衡並沒有趁機刻下只字詞組。
是他受傷太重,只能勉強丟下這點身份證明而已?或者有任何原因,他無法留下行蹤?
如果是後者,完全說不過去。因為只要有一點點的行動力,就足夠玉衡留下一絲訊息,他有什麼理由不和他們聯系?
如果是前者……瑤光搖搖頭。
說真的,在這世上除了開陽,天權,天樞等寥寥數人,她想不到還有誰有那樣的本事重傷玉衡。
站在一旁的幾名大漢依舊文風不動,瑤光看著他們集合起來的雜物,除了一些食物空盒確定不只一個人曾經出現在這里,此外沒有任何有用的情報。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現場沒有任何打斗痕跡,牢門的鎖也不是被破壞的,所以玉衡離開時的狀況應該還算平和。
這依然不能解釋他為什麼不嘗試與他們聯系。
「情況不太對。」瑤光對手機嘆了口氣,「開陽,我開始擔心了。」
*****
太過分了!
香娜忿忿地拿起咖啡杯,一面替杯里注入咖啡,一面瞪著那個坐在窗前喝咖啡,看報紙的家伙。
如果視線能殺人,他寬闊的背已經被她射成篩子。
「說吧!那個男人是誰?」她的同事莎拉擠到她旁邊假裝忙碌,實則探听八卦。
因為「我弟弟看守的肉票」這個答案大概太過誠實,她又想不到有什麼適合的身份,最後香娜只是怨怒地再射一記眼箭過去︰「某個剛認識的人。」
「如果他不是你的,把他pass過來,我很樂意接受」莎拉笑嘻嘻地拿起咖啡杯回到收銀台後面,替客人結賬。
莎拉不是這三天來第一個向她打听的女性生物,可以想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香娜白天工作的地方時一個類似「星巴克」的咖啡專賣店。
他們的店位于布魯克林一個地鐵站的出口附近,因此生意相當好。老板選用的咖啡豆又比星巴克那種連鎖店更好一些,因此價格雖然比較貴,每天依然吸引不少客人在通勤的途中進來買一杯帶走。
最近三天,只要早上的尖峰期一過,他就會神出鬼沒的冒出來,買杯咖啡坐下來看他的報紙。
他身上的白襯衫和黑長褲是香娜在廉價商場買的,可是混在那些精心打扮的上班族之中,竟然絲毫不遜色。
一如以往,只要他往某個地方一坐,氣場立刻佔據了整片領域。
香娜不曉得自己嫉妒的是他每天可以吃閑飯看報紙,而她卻必須工作得像狗一樣,或是單純的他根本不需要任何置裝費。
「我去倒垃圾。」厭倦被一堆同事抓到旁邊打探情報,她把櫃台後裝咖啡渣的垃圾袋綁一綁,拿到後門去倒。
一打開後門,剛才還坐在前面看報紙的男人已經倚在門口等她。
「你是兔子嗎?跑得這麼快?」香娜把那包綁好的咖啡渣往他懷里一推。「拿去,讓你自己有點用處。」
艾立爾斯一個踉蹌,整包咖啡渣差點掉在地上。
「喂!」她趕快過去搶救。「不會吧!雖然這袋咖啡渣不算輕,但是連我一個女人都抱得動!」
「我能說什麼?」艾立爾斯順勢把咖啡渣往她懷里一送,退了一步,臉上微微發白。「我的力氣很小。」
他的步伐甚至有些不穩,不是裝出來的,仿佛那包二十磅的咖啡渣像山一樣重。
以他的強壯的體魄不應該有這種小雞力氣,香娜完全無法理解。
這男人身上的謎,可能花一輩子都無法解開。
「听著,你不能再只吃飯不做事了。」香娜決定趁機把事情說清楚。「以我的薪水,要養我自己和山姆,還要付大學學費已經非常吃力,我沒有辦法再負擔你的開銷。你沒有什麼朋友可以投靠嗎?親戚呢?」
艾立爾斯眉心微皺,似乎在考慮她的話。
「我很同情你。」香娜接著道,「不過你的問題真的不是我的問題,如果你可以不對山姆和我提起告訴的話,我會感激到五體投地。可是除了感激之外,我真的沒有辦法提供更多。」
「一萬元。」他雙說往胸前一盤。
「尤其我們自己現在也自顧不……什麼?」她一頓。
「一萬元。」艾立爾斯重復一次︰「山姆說,有人付他一萬元看著我。」
「所以呢?」他不會又威脅要報警了吧?
這家伙真是超級惡劣的!這兩天她要是露出要趕人的意思,他就一副他馬上要報警的樣子!偏偏這招威脅對他們管用。
「條件相同。」艾立爾斯對她挑一下眉。「我付你一萬元,條件是你提供膳宿。」
「你要付錢住在我家?」香娜荒謬地問。
「嗯哼。」
「你不是說你沒錢嗎?」她瞪住他。
「剩最後一萬元。」
「一萬元可以住得起更好的地方。」
「我喜歡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