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三︰傳承 第15頁

兩個人這樣拳來腳去,竟然讓畫面看起來火辣刺激又性感。

總算用最快速度把床戲拍完,她怒氣沖沖地走下場景。

「很棒,很……好……」導演徒勞無功地看著兩大紅星各自憤怒離場。

啊啊啊!到底是誰的餿主意把這兩個家伙湊在同一部電影里的啊?導演抱頭大叫。

翡莉覺得全身都是那個惡心家伙的味道,只想趕快沖回拖車上把這些味道全洗掉——

「喝!」一只鐵臂陡然從兩台拖車之間探出來。

「放開我!放……費森!」拳打腳踢變成一聲驚喜的大叫。翡莉整個人撲進她思念多時的胸膛里。

費森滿心不是滋味。一回來就看見她和那個杰瑞摟在一起親成一團!即使知道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而且她討厭杰瑞比討厭水蛭還多,他依然覺得不舒服。

不舒服。

一個女人讓他覺得不舒服。

原因是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費森在心里喃喃詛咒。這個問題很大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現在……」她的一連串疑問,被一個強硬的吻打斷。

翡莉心甘情願地迎上去,比起水,她更願意用他的吻洗掉杰瑞留在她身上的感覺。

纏綿方歇,整個高地已被黑滑如絲的暗夜所籠罩。

費森盯著拖車天花板,大手無意識地撫著她細膩光滑的背心。

纏鬧了半夜,兩個人沒有再起身各自回房,她枕在他懷里,沉沉地睡去。

費森依然在度量整個情勢。想那兩個被逮捕的人,想他懷里的女人。

諷刺的是,他對于要如何處理那兩個犯人,一點問題也沒有,對于要如何處理他懷里的女人,卻傷透了腦筋。

好吧,他對她確實有一些他對其他女人沒有過的感覺,他承認。

他並不確定這種感覺是什麼。如果是愛情,男人不應該與這麼娘娘腔的字眼扯在一起;如果不是愛情,這種感覺又不單單只是他享受和女人在一起的那種愉悅感。

在他的生活里,沒有什麼愛情的模範可以對照。並不是他父母的感情不好,雖然三個人在一個婚姻里是擠了點,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父親是否愛他兩個妻子的問題,他猜他父親也一定沒有想過。

如果一定要選一對,阿比塞爾夫婦大概是最好的樣本,但是費森和他們夫婦不像西海那麼熟。他也想像不出來,自己像阿比塞爾一樣在感情上依賴一個女人會是什麼樣子。

他和他父親一樣流著游牧民族驃悍的血,骨子里全是強硬不屈。他們天生適合在沙場里馳騁,無論被丟到哪里,對沙和酷熱的渴望永遠根植在心底。

他想像不出來翡莉騎著馬在酷陽下趕牛趕羊的樣子。她比較像坐著轎子,咬著葡萄,然後指使旁邊的男僕去幫她趕牛趕羊,還有人捧著水隨時伺候她喝。

即使他在礦場的工作,也是吵雜髒亂,灰上滿天,而且那里幾乎沒有任何娛樂。

簡而言之,他們兩個完全不適合對方。

但是該死的一想到將來另一個男人會像他這樣看她睡著,對她做所有他剛才做過的事,就讓他覺得強烈不快。

苞翡莉這種女人談感情很麻煩。她要求感情,要求愛,要求全心全意,你有一點點分心,她絕對會要你好受。

他這輩子還沒想過要把「全心全意」這種事放在一個女人身上過,想起來就……還是麻煩。

他嘆了口氣,偏偏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手邊的大麻煩。

或許,他該祈求那些暗殺分子快點出現才是,起碼他們比她容易應付多了。

第7章

「你又要走?你要去哪里?」翡莉往後坐在自己的腳踝上,不滿地瞪著他。

好不容易全班人馬栘師到東漠的沙耶市,在出發到景點之前,導演依言放所有人三天假,她本來打算抓著他好好地逛上三天的,他又要出公差。

他的公差不就是她嗎?

「乖乖在這里等,我馬上回來。」他跳下床穿好長褲,拿起地上的襯衫接著穿上。

「哈!先生,現在什麼年代了,女人是不會坐在家里乖乖等男人回來的。」翡莉用力戳他的胸口。

費森把這只母老虎揪進懷里重重吻一遍。

他們的關系在整個片場里已不是秘密,所以兩個人也懶得到拖車或哪里偷情了,現在他們是一起在他的旅館房里,有時候則是睡在她的房里。總之,想找他們的人,試其中一間的電話沒人接,打另一間就對了。

費森一回來,杰瑞就安分很多,竟然不敢多嚼舌。哼,果然是欺善怕惡的小人!

「我最晚後天就回來。」他放開她安撫道。

「後天!後天回來我就沒有假了!」她坐回床上,手作勢掐住他的脖子。「你給我說,你要去哪里?」

「總之,不會是去找女人的!」他無奈地道。

「那你干嘛不敢讓我知道?」

「沙烏地阿拉伯,可以了吧。」

「阿拉伯?」她訝異地放開他的脖子。「你去那里做什麼?」

「找人談一點事情。」他穿好襯衫,坐在床沿開始穿襪子和鞋子。

「是跟威脅我的人有關的事嗎?」

「嗯。」

「那為什麼會是去阿拉伯?」

「因為那里是‘中間地帶’,屬于回教的領域,所以他們放心;但不屬他們的國土,所以我們放心。」

阿比塞爾他們已經在啟動官方對談機制,但是政府宣告是一回事,這種民間組織才不會理政府官員在做什麼。有些話,必須由特定的管道,讓特定的人士听見。「我要跟你一起去。」「不行!」他想都不必想。

「我要去!」她固執地道。「你可以把我丟在旅館,再派內三層外三層的夾心派把我層層圍住,我不介意,但是我要跟你去。」

「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把你送到一群想殺你的人面前。待在這里等我回來。」他毫不考慮地拒絕。

翡莉眯了眯眼。

「好。」

然後她就跳下床走了。

這麼干脆?費森意外了一下。

不過他不打算挑戰自己的好運,最好趁她改變心意之前快溜,幸運的話,一個小時之內他就能出發了。

三十分鐘後電話就來了。

「听說你打算丟下‘公務’,去辦你自己的‘私務’?」阿比塞爾的嗓音在那一頭興味盎然地響起。

「……」費森完全啞口無言。那女人竟然跑去告狀?片刻後他終于清了清喉嚨說︰「這要看你的消息來源是何處,以及對‘私務’的定義。」

「消息來源是奧古斯塔,私務則是丟下她離開去做的任何事。」電話那端听起來怎麼樣都充滿笑意。

那女人竟然打電話給她老爸告狀?費森簡直不敢相信。

臥房門被推開來,始作俑者兩手盤胸,愉快地倚著門框,直視著他,甚至沒有一點點慚愧的意思。

「我去阿拉伯為的就是她的事。」他半轉過身,背對著她對話筒說。

「翡莉安娜堅持要跟去?」阿比塞爾的嗓音終于正常一點。

「我想你能明白為什麼這種場合她不適合出席。」他挖苦道。

「或許你應該帶她去,或起碼到另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頓了一頓,阿比塞爾忽然道。

「發生了什麼事?」費森皺眉。

「沒什麼,只是這次落網的那名勒里西斯人有幾個同黨,專門收錢辦一些骯髒事,警方很早就想抓他們了。趁現在他被補的消息還沒有傳揚開來,我想把那幾個黨羽一網打盡。為了防止他們狗急跳牆,先把翡莉從火線前帶開有其必要性。我本來正要打電話和你提這件事。」

「好吧,我會找個地方安頓她。」費森想了一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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