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征服王夫 第30頁

「因為你是我朋友才這樣說的,可是陸議呢?」空茫的晶眸望向十字路口變換的燈號。「我和公主一點都不像,倘若公主是他喜歡的那一型,他就不可能愛上我。我和他才交往幾個月不到,一缺少山盟海誓,二又不驚天地泣鬼神,那他為什麼要娶我?」

「那妳自己說呢?」這女人根本心里已經設定好答案了。

「還不是因為我比較『方便』!」她哽咽幾下。「當時公主要出國,他的感情沒寄托,眼看身旁只剩下一個我,就馬馬虎虎跟我結婚了,反正這年頭誰還講天長地久?頂多等公主回來,他再和我分手,他們倆回頭雙宿雙飛,我就變成一個沒人要的黃臉婆,嗚……我好可憐……嗚──」

「喂,別這樣,一個女人半夜坐在路邊哭很可怕耶!」小冰搔搔腦袋。「妳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洗個澡睡個覺,精神回復之後就會發現情況沒有妳想的那樣糟!」

「嗚……小冰,你現在人在哪里?」她抽抽噎噎地問。

「峇里島。」

「峇里島?!」她跳起來尖叫。

「怎麼?我不能帶老婆出來二度蜜月?」小冰防衛性地說。

「你什麼時候不好出門度蜜月,偏偏選在我落難的時候?」這下子她也氣得忘記要哭了。「欣慧呢?讓她過來听電話,我要叫她拒絕滿足你庸俗低劣的色欲!」

「妳想得美,我庸俗低劣的色欲就是讓她變成郭太太的主要功臣。」小冰哼哈兩聲。

「你人在峇里島,那我現在怎麼辦?教我去投靠誰?」她又開始拉扯頭發了,心情焦慮的老習慣。

「即使我人不在峇里島,難道妳要連夜飛來台北投宿?」在高雄找家飯店會不會比較實際點?

「有什麼不可以?」她回答得理直氣壯。

小冰再翻一個白眼,都忘了她的女王性格有多麼強悍了。現在該怎麼辦?總得有人安置她,不然身為死黨的他也不放心。

「慢著,我想到了──」他彈了下手指。「有一個人此刻也到高雄出差,剛才還很不識相地打來跟我談公事。妳去投靠他,妳老公包準想破頭也想不到。」

當年陸議離開之後,推薦小冰接任他的課長位子,如今四年過去,小冰早已坐上業務部經理的寶座。會找他談公事的人,應該也是她的舊識。

「誰?」葉梓嬪精神一振。

「關河。」

趁著關河煩躁地在屋子里踱來踱去,葉梓嬪好好把他的單身漢空間打量個夠。

還不錯,比當年陸議那間空殼子有人氣多了。架子上不只生硬的計算機書,還有為數不少的文學讀物,昨天晚上試睡的結果,客房的床也夠舒服,可以讓她窩上好幾天也沒問題。

「我還是不懂,妳和老公吵架,跑來找我做什麼?我又幫不上任何忙。」關河冰冷地瞪住她。

葉梓嬪其實是有些抱歉的。害他的佳節生變,女友把他踢出旅館房間,又必須拎著她一起回台北。

「我和陸議大吵一架,三更半夜不曉得要上哪兒去,正好之前听說你要來高雄出差,我就想跟你回台北躲一陣子嘛。」她小聲嘟囔。如果讓關河知道根本是她抓奸在辦公室,那多沒面子!

「為什麼是我呢?」

「因為陸議絕對想不到我會躲到你這里來!」葉梓嬪白他一眼。「你家這麼大,借我住幾天會怎樣?說起來還是你欠我的呢!當年要不是你遲到,最後我也不會嫁給陸議。」

「妳來就來,何必在旅館里講一堆令人誤解的話?」關河最氣的是她讓女朋友誤會。

「我氣不過嘛!當初自動送上門給你,你不屑一顧,結果卻在我眼前對其他女人柔情蜜意的,難道我比不上她?」

好吧,她偷偷承認,這是遷怒。

必河的新女友讓她聯想到公主,都是那種清純美麗、循規蹈矩的乖乖女。為什麼男人都喜歡同一型的女人?真是不公平!

「當然比不上!」關河大發雷霆。

「嗚……我跟我老公吵架,離家出走,已經很可憐了,你還這麼凶……」她埋進手中啜泣。

天!必河挫敗地爬梳密發。

「我拜托妳別再哭了!還有,妳現在已經是個有老公的女人,麻煩不要再講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一提到老公,她觸動心事,悲從中來,哭得更大聲了。

老天爺!必河幾乎想扯掉滿頭黑發,再仰天長嘯。

「妳先說清楚,你們夫妻倆究竟在吵什麼?」

「他外頭有人……他和公主一直藕斷絲連……」一定是的,不然公主頂多去公司找陸議,怎麼會知道他們家住哪里?「算了,我想開了。如果公主才是他真心想要的,我願意退出,成全他們!」

她努力拭掉眼淚,卻及不上它掉下來的速度。

「妳自己想清楚,離婚不是鬧著玩的,孩子怎麼辦?」關河不太甘願地關切一下學長的婚姻。

「小孩當然歸我!他和公主自然會再生其它小孩。」她含淚怒瞪他。

「那不就好了,妳快回去跟他離婚,再見!」他只想趕快擺月兌她。

「你……你……你好無情!人家都勸合不勸離,只有你居然勸我離婚,鳴……」葉梓嬪再度哭得淒淒慘慘。

天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幾年沒見著這女人,一見面又是個大麻煩上手。關河簡直快抓狂了。

啾啾啾啾啾──美妙的門鈴聲突然響起。

他幾乎要感謝上天了。無論任何人都行,只要能隔開他與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

上天真的很幫他,站在門外的是葉梓嬪的正牌老公。

「她是你的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走走。」他如釋重負。

「謝謝你。」陸議英俊的臉龐寫滿疲憊的紋路,顯然這幾天找老婆真的找得很辛苦。

必河迫不及待地出門,什麼都不想問,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知道。

葉梓嬪一看清進門的男人,呼吸頓時一窒。

「你……你不要過來!」她慌亂地跳起來,閃到沙發後面,彷佛如此就能擋住狂濤怒潮。

陸議的臉色僵冷,大踏步朝她全面進攻。

「妳給我……」

「住口!不要說!不可以說!」天哪,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她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別給他機會說話!一個強烈的聲音在腦海命令。

對,快閃!快!

她火速奔向睡了一夜的客房。

她動,陸議也動,而且他的直線距離比她更容易趕抵目的地。

她一看情況不對,轉頭再奔往關河的主臥室。

「嬪!」房門及時當著他陰郁的臉龐關上。

喀喇,落鎖。

她一路往後退,直到絆到床沿,跌落在大床上,才驚魂稍定地喘息。

「把門打開!」他用力擂門。

「不開!」

「好,那我們就隔著門把話談清楚。」他听起來已經隱忍到盡頭。

她就是不想談清楚啊!葉梓嬪焦慮地抱起枕頭,這下子該怎麼辦?

「那一天妳看見的……」啊啊啊,他開始了。

「你……你跑來台北,小孩丟在高雄給誰顧?」她惶亂之中立刻拉過一個及時蹦上腦海的話題。

「……妳還記得家里有三個小孩?」他頤了一頓,充滿怒氣地回答。「我打電話給台南的爸媽,請他們來高雄住幾天,我才能來台北找妳。」

你不用來找我沒關系呀!她心里大叫。

「那……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關河家里?」

「還會有誰?當然是妳的死黨告訴我的!」他嘲諷地說。

好你個死小冰!還說什麼躲來關河這里,陸議一定找不到,結果出賣她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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