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一(下)︰建國 第17頁

那兩個人基本上是不太關心國際事務地!所以對手自己的妹婿到底是個什麼碗糕也不是很清楚,他們只記著這個陌生人有一天就把他們小妹和外甥給擄走了,兩人氣得輪番打電話來沒頭沒腦地數落。

菲雨听到之後狂笑了好久。如果他們知道,電話這頭被壓著罵的人在國際間是何等威名,表情一定很精采。

不過她還是很感動的。

阿比塞爾真的就乖乖任他們罵,唯一反對的,只有把菲雨送回台灣待產的要求。

「我們這里的女人生小孩規矩很多,又要坐月子,又要干嘛干嘛的,你們那里有這些風俗嗎?一定沒有吧!不如就讓菲雨回來生,我們親眼看到也好安心一點。」最後連她爸爸都出動了。

「岳父,您那里有什麼風俗都可以告訴我,我一定照著規矩來,只是菲雨最近的狀況真的不適合長途跋涉。」這個外國女婿以意志堅定出名。

最後商討的結果,是讓朱三姊飛過來幫她坐月子。

別看朱三姊長年身為家庭主婦,人家好歹也是淡大英文系畢業的,在以英語為主的勒里西斯走動完全不成問題。

只是勒里西斯長年酷熱,要菲雨一整個月不踫水不洗澡,她可受不了。朱三姊也覺得這樣好像有點不人道,所以最後折衷——要洗澡洗頭可以,不能用生水,一定要照規矩來,用煮開後冷卻下來的溫水。

向來不愛吃肉的她也鬧著不吃燒酒雞,總算和朱三姊討價還價的結果是一天起碼喝一碗。

真是難為阿比塞爾了,對這些奇奇怪怪的規定完全配合。朱三姊怎麼要求,他就要全家僕役怎麼做,搞得朱三姊覺得這男人多好、妹妹都是大惡人似的……「你和阿比塞爾是怎麼回事?」看吧,又來了。

朱三姊一面監督她喝燒酒雞,一面抱著寶貝外甥女輕哄。兩個親親外甥乖乖上學去了。所以沒有人吵著要爭寵。

「哪有怎麼回事?」菲雨忍著油膩一口一口逼自己喝下去,那表情跟在喝毒藥一樣。

「還沒有!」朱三姊白她一眼。「他每天在你跟前轉來轉去,你對人家愛理不理。菲雨,不是我在危言聳听,像妹夫那種男人到哪里都吃香,你就不要哪天擺譜擺過了頭。」她一句話說中了妹妹的心事,菲雨把湯碗往旁邊一放,整個人菁了下來。朱三姊又要說她幾句,話中的男主角正好推門進來。

「阿比塞爾,你怎麼回來了?」朱三姊好奇問。現在是大白天,她妹夫照理說應該在司法部的辦公室里。

「沒事,我回來看看。」阿比塞爾對朱三姊笑笑。

菲雨這次的整個孕程都不太順暢,他頗為擔心,白天有事沒事也要回來探一下。

朱三姊一想又有氣,瞪妹妹一眼。「干嘛啦?」菲雨被她瞪得很郁悶。

「阿比塞爾,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個妹妹就是有點嬌氣,都是我們以前把她慣壞的。」朱三姊對這個妹夫真是不好意思到極點。

「你們哪里慣我了?我從小到大是被你們一個個壓著訓到大的好不好?」菲雨冤枉地喊。

「你還敢說!」朱三姊狠狠瞪她一眼。

菲雨咕噥兩聲又不敢講話了。

阿比塞爾越看越好笑,竟然有人能讓菲雨乖成這副模樣,實在不容易!

「你啊!你不要欺負人家老實,你有幾兩重我還不知道?」朱三姊在她頭上敲了一個焊栗。

「他哪里老實了?」菲雨嚷嚷。

「阿比塞爾,如果菲雨真的有什麼太過分的地方,你不要寵著她,該教的就是要教!」

「好。」阿比塞爾難得如此听話。

「什麼好?」他還敢應呢!菲雨揉著頭對他齜牙咧嘴。阿比塞爾輕輕笑了起來,伸手幫她揉揉被敲痛的額頭,滿眼都是溫存寵愛。

朱三姊嘆了口氣。唉,看樣子也是個不中用的,難怪被她妹妹騎到頭上去。想想真是汗顏哪!

「女兒讓我來抱吧。」阿比塞爾瞄見在朱三姊懷中的娃兒,黑眸溫柔無比。

「好,我去樓下看看生化湯炖好了沒有。」朱三姊把女兒交給他,轉身出房前不忘警告地瞪妹妹一眼。

菲雨越看越郁悶。這個阿比塞爾真偏心!已經明顯到連兩個兒子和他們的娘都在吃昧了。

以前他是很少主動抱兒子的,不是不愛他們,而是多少有些大男人脾氣,認為抱小孩、哄小孩這些是女人的事。所以平時兒子都是菲雨在帶,他大部分就是等兒子纏上來時,陪他們說幾句話,非常典型的嚴父形象。

女兒出生之後就不同了。

他不但會主動哄女兒睡覺,有一兩次還笨手笨腳的替她喂女乃。

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女兒一定會被寵壞的。

「不氣了,好不好?」阿比塞爾見她一臉郁悶,溫柔地坐在她旁邊。

把生平最愛的兩個女人一起抱在懷里。

她悶悶地偎向他,臉藏進丈夫頸窩。

「嗯?」他親親她的發鬢。

「算了,氣也沒有用……」菲雨咕噥道。

孩子一生下來,荷爾蒙回復正常,她的理智就回來了。

懊氣的人不是她,她在旁邊敲破碗也沒有用。

她只知道洛提要再娶的事被延岩下來,這樣就好,其它的她一律不想再過問了。

阿比塞爾知道她想通了,終于松了口氣。

「真的不氣了?」

「是不是我沒氣下去你真的不過癮?」菲雨對他齜牙咧嘴。

阿比塞爾笑了起來,輕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如果你真的不氣了,外頭那個人就敢進來了!洛提,進來吧!」

臥室門被慢慢推開,洛提小心翼翼地探進一顆頭。

菲雨看他那副窩囊相就笑了出來。

「來了就來了,還躲在外面裝神弄鬼。」她笑罵。

洛提看她神色如常,終于松了口氣。

「我是在給你時間梳妝打扮,換上大禮服,隆重地迎接即將卸任的總統大人啊!」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你當朝的時候我都沒穿過大禮服了,現在即將卸任就更不怕了。」菲雨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洛提只能哀嘆。

「唉,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他從老友手中接過小女娃兒,捧得高高眼對眼的看。

小家伙也不怕生,一雙黑眼傻不隆咚地和他對瞪。

「真是個漂亮的小鮑主!瞧瞧這鼻子眼楮,將來長大了還得了?我們國家又要戰爭了,因為鄰近幾國全打過來搶人。」

「你和她爸爸一樣夸張。」菲雨哭笑不得。

阿比塞爾滿臉傲色?一副洛提果然是識貨人的模樣。

不是他愛說,他女兒真的長得比其它嬰孩漂亮。

和媽媽一模一樣的杏眸與櫻唇,落在乳白色的幼女敕小臉上,怎麼看都讓人想咬一口。而且她一出生毛發就豐亮,不像其它新生兒都光禿禿的,臉也粉女敕女敕,一點都不皺。每次睡醒都是先咧開嘴笑,不是哇哇大哭,阿比塞爾看寶貝女兒再久都不膩。

他吃醋的老婆不依地頂他胸口一下。

「沒有你怎麼會有兒子女兒?」他低笑一聲,俯首親親老婆。

嗯,這句話很中听,他老婆頓時展顏。

「咳咳,你們兩個別在那里卿卿我我的。菲雨,你好歹幫幫忙,勸你丈夫一下吧。」

「你們倆又怎麼了?」她把女兒接回來,好奇地打量兩個男人。阿比塞爾只是微笑不語。

「我的任期到明年二月就滿了,我們應該推出下一屆的總統候選人了。」洛提愁眉苦臉地道。

「那你們就去推啊。」她一頭霧水。

「你倒說得簡單!」洛提瞪她一眼。

這幾年來,阿比塞爾的聲望有增無減。

他鐵面執法的形象已經深入民心,而且親自辦了幾件地方官員的貪污案,毫不循私,人民對這位昔日戰將的擁戴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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