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二︰拓荒 第4頁

這小子還是那個英俊的惡魔,干烈的氣候對他完全沒影響,反而讓他多了一股風霜干練的男人味。

「我這里很好,不要為我擔心。」頓了頓,西海突然問︰「菲雨,妳和妳那些美國的地質學家朋友還有聯絡嗎?」

「當然,霍華教授早就退休了,不過我的好友湯姆最近才申請帶一隊探勘小組入境。為什麼問?」

「如果有機會,請他們過來這附近看看吧!這附近有一塊地區,我覺得有點門道。」

「怎麼個有門道法?」

「那一片地區怎麼種都種不出東西,可是在同一個地理區里,它周圍的農場都沒有問題……我說不上來,妳先派人過來看看。」

「你懷疑那里的地底有礦藏?」菲雨興致大起。「我請湯姆先過去看看。如果有需要,他們會回去帶更多的儀器過來。那家伙愛地質成痴,我一跟他提,他一定巴不得立刻飛過去。」

通話時間到了。拉斯爾指了指手表,向他示意。

OK。他比了個手勢。

「菲雨,我該走了,下次再談吧。」

西海把話筒交給拉斯爾,掛斷之後,換給下一個排隊的人。

「午休再半個小時就結束了,你吃飯了嗎?」拉斯爾問道。

「還沒。」西海道︰「我們接下來有移防的計劃嗎?或是今年就待在農場里了?」

再一個多月麥子就可以收割了,接下來要等到秋冬交界,氣候溫涼下來才能二度播種。通常這半年的空檔,他們會被調派到附近,支持政府的荒漠造鎮工程。

「自從機場扒好之後,沙耶市的居民人數越來越多,听說政府打算蓋幾條道路,將外圍的衛星城和市中心連結起來。如果接下來有指派的話,應該也是去那一帶干活吧。」拉斯爾聳了聳肩道。

五年前,前總統的兒子落到他隊上時,老實講,拉斯爾是不怎麼開心的。

這種公子哥兒只會仗著家勢橫行霸道,一點苦都吃不了,罰也罰不得,罵也罵不得,真不知道司法部把這種人丟到拓荒隊來做什麼?

沒想到幾年下來,所有犯人里最任勞任怨的反而是西海——

前幾年他們是在中部高原上造鎮,去年才調來東漠的農地墾荒。然而,不管在哪里,做的是什麼樣的苦役,西海從來不曾叫過一句話。除了偶爾煙癮犯了,會躲起來偷抽煙之外,大致上他是個模範犯人。

而只要犯人的行為夠良好,獄警們通常也會對這些小舉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本來他也擔心過,西海太過俊美的外表會為他惹來麻煩。事實證明,是他多慮了。

曾經有過一次小事件,有人通報獄警,說西海被包圍在某個角落了。

拉斯爾領著人匆匆趕去救人——最後,真正獲救的,是那兩個想非禮他的家伙。這之中的慘狀就不用提了,總之,那兩個人在醫院待了一個多月,前半個月都是昏迷狀態。

後來出院之後,他們火速申請不要回拓荒隊,再不然就是調到其它分隊,總之,只要不是和西海同隊就好。

至此獄警們終于略略明白,首都侍衛隊平時受的是怎樣嚴苛的訓練,才能讓西海擁有這等身手。

從此之後,話傳出去,沒有人再敢惹他,他講出來的話,大部分犯人也都覺得賣他個面子還是比較安全的。

「明白了,我先去吃飯,稍後見。」西海慢悠悠地晃向發餐棚。

不期然間,有一道白影引起他的注意。

嗯……那家伙在屋頂上干什麼?

出于好奇,他轉了個方向,晃向那間充當義診室的農莊。

啊,這好像是上回陷害他的那個小泵娘。一個女人家爬到這麼高的屋頂上,也不怕摔下來。

「喂……」他仰起頭,還來不及叫完,一個黑壓壓的箱子突然當頭砸下來。「他媽的!」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屋頂上立刻探出一顆小腦袋。

「我到底哪里惹到妳,妳這麼想害死我?」西海捂著鼻子含含糊糊地大罵。

怎麼又是他?平藍哀嘆一聲,認命地爬下樓梯。她在這里住了三個星期都沒事,為什麼這兩天老是踫到他?

「我也不曉得,你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她站在他面前嘆了口氣,把劉海吹開。

「我現在很想勒死妳,這樣算嗎?」西海破口大罵。

「……對不起啦。」她又累又餓,已經被曬到中暑的邊緣,實在裝不出太誠懇的樣子。

「妳在上面做什麼?」確定鼻梁還固定在他的臉上,他才狐疑地打量她爬下來的地方。

「你們家的屋頂有破洞,我負責把它補起來。」她用力把不听使喚的劉海撥開,實在被這繒濕發搞煩了。

「妳?修屋頂?」他的表情很明顯地存疑。

「喂!餅去三個星期,這間農舍舉凡水管不通、電源跳電、水龍頭沒水,都是我修好的。」不要狗眼看人低。

「原來如此。失敬失敬。」

看她一副快被熱化了的樣子,還不忘向他露牙齒示威,好像在看一只小雌虎嚇唬人,實在很好笑。

「總之,抱歉啦!」平藍聳了聳肩。

她知道自己應該怕他的,天知道這家伙是因為什麼原因坐牢的。雖然拓荒隊的犯人大多是一些小罪,但她很難想象西海「犯小罪」的樣子。

靶覺上,這個家伙就算犯罪,也應該是個殺人魔王或頭號通緝犯之流的。

「下次再有這種活兒,派人去跟拉斯爾說一聲,他會叫人過來幫你們修。」不等她道謝,他補上一句︰「拓荒隊人手短缺,可能不夠妳暗算。」

「……」平藍陰險地瞇起眼楮。「你又想偷懶了?」

「現在是午休時間,妳打小報告的那一招不管用了。」西海對她搖手指。

黑發在他腦後綁成馬尾巴,金銅色的皮膚像柔滑的巧克力,連在胸膛上垂掛的汗珠看起來都可口欲滴。

這個男人怎麼看都應該在耳垂釘個金耳環,然後去當羅曼史封面的性感海盜才對。

想了想,平藍決定不跟他計較。

她現在對好看的男人敬而遠之,因為她前男友不幸就是個空有其表的帥哥,人最好從歷史中學到教訓。

反正再一個星期她就要回台灣了,只要再忍這個費洛蒙分泌過盛的男人幾天,就可以跟他說拜拜。

「好吧,不佔用你的時間了,再見。」平藍努力要把劉海吹上去,它卻鍥而不舍地掉下來。

西海實在看不下去了。

「過來!」

她雙目圓睜,像只吃驚的河豚。西海忍著笑意,把自己後腦的發帶解下來,將她的劉海往上一撥,然後把發帶綁在前額,像發簸一樣,劉海就不會掉下來。

這樣真的舒服多了,平藍很不爭氣的瞇瞇笑。

這小不點實在滿可愛的。西海不禁好笑。明明氣蹦蹦的樣子,結果他小小施個好,她又很不爭氣地投降了。

看他一臉好笑的樣子,她別扭起來,好像有什麼地方輸給他一樣。

「男人還綁發帶。」她喃喃抱怨。

嘖!馬上就不可愛了。

「知道嗎?妳一直讓我想到某樣東西,偏偏我想不起來。」

可愛的外表。超短的引線。每一項特質都互相矛盾,到底像什麼東西呢……

「不用想了,我們的團員已經幫你想好了——故障的布女圭女圭。」平藍習慣性地想吹開劉海,然後才想起它們已經被固定住了。

西海一愣。

……故障的布女圭女圭?

「沒錯沒錯!我的天,真是太貼切了!炳哈哈哈哈哈——」西海拍著大腿狂笑。

一個甜美可愛但是絕對兒童不宜的布女圭女圭!炳哈哈哈——

「有必要笑到這麼夸張嗎?」咬牙的布女圭女圭,看起來故障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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