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二︰拓荒 第18頁

而這女人竟然想保護他!

西海柔軟地輕咒。阿比塞遇見菲雨時,就是這樣的感覺嗎?剛硬的心像融化了一樣?

他突然將這個小女人拉進懷里,灼熱的唇覆住她。

平藍抽了口氣,他的舌乘隙侵入她的溫軟里。

西海不是一個不通人事的男人,這卻是他嘗過最甜美可愛的粉唇。該死,她的全身都合他合得剛剛好。她的身高恰好到他肩膀,適合枕在他懷里,她的縴軀柔軟,充滿女性的幽香,而她的腰正好是他雙掌合起來的大小。

她的一切彷佛都是照著他的軀體,然後刻版制造出另一個契合的女性版。

「我告訴你,我這個人是最見異思遷、用情不專的,要是你再坐二十四年的牢,我一定跟下一個遇見的男人直接沖進禮堂,才不會傻傻地坐在這里等你。」她埋進他的胸口,悶悶地說。

「妳會等的。」他把臉埋進她發間,聲音有些含糊。

「你說什麼?你這個自大的男人!」她揪住他的頭發往後拉。

西海粗啞地笑了起來。

她絕對不會是一個溫馴柔軟的伴侶,也不會像菲雨那樣善體人意。她會不斷地挑釁他,和他爭執,讓他在大笑和狂怒之間進退兩難,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絕對不會無聊。

「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受得了妳的壞脾氣。」

「哼。」她不和他爭論這點。「現在我們可以往回走了嗎?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那些人一定不敢再逗留在埃拉卡,說不定拉斯爾已經出發找我們了。」

「我們繼續往前走。」

平藍氣結。「你根本沒再听我……」

西海的全身突然僵硬起來,猛然將她甩到身後。

平藍反作用力撞上他堅硬的背,一口氣差點提不過來。

西海瞇起雙眼,全身進入戒備狀態。平藍來不及細究發生了什麼事,因循他的反應,火速往後跳拉住穆拉圖的手。

一個人影慢慢從林木較稀薄的那一端冒出來,神色不善。

拉斯爾。

平藍大大松了口氣,「拉斯……」

她的聲音突然淡去。西海也看清楚是他了,為什麼依然在警戒著?

她沉潛下來,繼續拉著穆拉圖不動,眼神也出現敵意。

「西海,我是來帶你回去的,跟我走吧。」拉斯爾慢慢走出來,語氣冷酷。

「你請便,我自己想多逛逛。」他的姿勢很輕松,兩手垂在身側,但沒有人會懷疑這副輕松之下的銳利刀鋒。

而這刀鋒,正對著七年來博得他信任的男人。

「不要做傻事了!」拉斯爾眼神一硬,看向他背後的兩個人。「許小姐,穆拉圖,你們安全了,到我身後來吧。」

「我們本來就沒危險,我們是自願跟西海走的。」平藍的神情同樣謹慎。

拉斯爾的臉孔漲紅,右手迅速模向腰間的槍袋,西海在同一時間動了。

他以著只有貓科動物才有的迅捷身手,凌空飛撲而去,拉斯爾驚喘一聲,手指才剛踫到槍柄已經被西海的手刀劈中,手槍從他的腰間飛出,滑到空地的另一端。

拉斯爾被一記飛踢擊倒在地上,馬上跳了起來,一把短刀轉瞬間已經握在手中。

平藍緊拉著穆拉圖退到一棵樹後,盡量讓自己不會成為西海的負擔。

兩個男人在空地中央繞著圈子,一人持刀,一人空手,密切地盯注對方,隨時伺機而動。

拉斯爾矮壯結實,身手也不弱,但西海的優勢更高;他更年輕,矯健,如野獸般靈活而致命。

拉斯爾在繞圈時,突然踩到一根平藍昨晚收集的枯木,顛簸了下。

西海的動作如閃電一般,下一秒鐘已經撲過去,將他打倒在地,翻過身雙手反折在背後,全身的體重集中在右膝上,壓在拉斯爾背後。拉斯爾痛苦地咳了一聲,掙扎著呼吸。

「放開我,你瘋了嗎?西海,想想你在做什麼!」拉斯爾臉孔漲紅,激烈地喘息著。

「是誰派你來的?」西海的唇湊到他耳畔,柔滑如絲地問。

「你在胡說什麼?當然是我自己出來找你的!」

「說,你為誰工作?」西海繼續在他背心施加更大的壓力。

「我為勒里西斯司法部獄政組監政司工作!他媽的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拉斯爾破口大罵。「你逃獄了,所以我出來找你,就這樣!難道你想殺了我?別傻了,西海,你再一個星期就可以假釋了,現在犯罪不值得的!」

「這就是你敢一個人來追我的原因?你以為我不敢傷你?」西海冷酷的語氣如寒冬一般。「讓我告訴你一個消息——為了保護我的人,殺誰對我都不是難事。」

「為什麼?我不懂,為什麼?」拉斯爾痛苦地掙扎。「好不容易熬了這麼久,終于可以自由了,你為什麼要自毀長城?你再喜歡許小姐,等你出獄有的是時間,為什麼連這最後一個星期都不願意等?」

兩個人雞同鴨講了片刻,西海皺皺眉。「你是想告訴我,過去兩年來的意外都跟你沒有關系?」

「什麼意外?」拉斯爾努力想回頭看他。「你是說去年的失火嗎?我已經說了,我當時看到一個奇怪的人影,所以追了出去,在高地上跟丟了。我已經為了這件事受到申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還要逃走害我黑得更徹底嗎?」

「還有我差點被人推進水泥攪拌機里、差點被壓在坍塌的屋子里、其它獄犯受到教唆來找我麻煩,統統和你沒關系?」

「你以為我會想殺你?」拉斯爾瞪大了眼,終于明白,然後破口大罵︰「你這小子瘋了嗎?我為什麼要殺你?我有穩定的工作,這次回首都就可以調內勤管理職,我的家人好幾代居住在首都,你的父親和一堆叔叔伯伯都是重要人物,隨便一只手指就可以讓我們全家吃不了兜著走,他媽的我害你做什麼?」

西海冷冷一瞇。「這些事件發生時,你正好都輪班,不能怪我這麼想。」

「其中幾次是我輪班沒錯,但是失火和水泥車的那一次,是另一個獄警家里有事,臨時和我調班。」

「另一個獄警是誰?」

「安進!每一次都是他和我換班的,你到底有什麼問題?」拉斯爾大叫。

安進?

西海在心里咀嚼著這個名字。

「……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出來找我?你沒有向司法部回報我失蹤的事?」

「去年的失火事件我已經受到申誡了,如果再來一次讓犯人逃走的事,我的升等和調職就完蛋了!我的妻子已經抱怨了好幾年,希望我調回首都去,這次如果又不成,我連老婆都保不住了,我不能冒險讓司法部知道。」拉斯爾吐了一口氣。「西海,在我心里真的把你當朋友看,你不要讓我難做,跟我回去報到吧。如果許小姐也是真心喜歡你,等你假釋之後,你們兩個多得是時間相守。」

平藍听他們話扯到她身上來,臉紅耳赤地瞪著兩個男人。

西海陷入深思里,有些事情隱隱要連結起來,但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告訴我安進的事。」

「安進的什麼事?」拉斯爾挫敗地道︰「安進的家在東部的一個小城叫菲爾卡斯,離我們的實驗農場不遠,離其它在東漠的拓荒地點也很近。他通常拿一、兩天的短假和我換,我累積到長一點的時間就回首都看家人,他則可以經常回家,如此而已。」

「他是東漠人?」

「有一次聊天時他說他的老家在首都,從小在那里長大,十四年前當上獄警時還住在那里,是七年前才請調到菲爾卡斯的監獄。」

十四年前。西海迅速在腦中翻日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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