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的公式英雄 第4頁

「現在,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很有趣。」他放松下來,伸展一個肌理滑動的懶腰。

「什麼事?」她水眸一亮。很高興現場兩顆腦袋里,他那一顆是靈光的。

「這件。」洛傾身吻住她。

婉兒愣住。

他含著她的下唇,細細吸吮,舌頭在她唇間模擬著暗示性的動作。

呃……她剛剛是不是漏掉什麼部分?怎麼兩個人聊得好好的,突然他就色心大發了?

她把右手擠進兩人的胸膛之間,勉力搏出一絲距離來。

「你不要?」洛感覺到她的抗拒,立刻停手。

男歡女愛總要兩情相悅,他沒有強迫女人的習慣。

「要什麼?」她軟軟地問。

「和我。」他回得也很直接。

酒精正在她血管之間游走,暖洋洋的,舒服得讓人隨時想合上眼楮睡覺。

她又懶懶的吁了口氣,燈光幽淡,空氣之中漫著一股幾乎無法察覺的異香,似乎來自於陽台的花架上,是茉莉嗎?

他的體熱應和著她血管間的暖意,就像一張大床,鋪滿了羽毛,讓人有一頭栽下去的沖動。

許多平時謹守的分際在這一刻都松動了。

一夜?有何不可?

他們過了今夜,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而且這里是英國,天高皇帝遠,她在國外干了什麼好事,台灣的親友也不會知道。更何況,自從十六歲那年想和男友偷嘗禁果卻未成功後,她一直很好奇歡愛究竟是什麼滋味,會讓嘗過的朋友們這麼欲罷不能。

這位洛先生長相體面,風度翩翩,身材一級棒,還非常有紳士風度。她找不到任何人比他更適合當自己的「探險對象」。

婉兒柔柔地對他睨了一個笑靨,連眼神都軟得像滲出水來。

「那你還在等什麼?」

第二章

她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

婉兒僵在大床上,詛咒自己。

厚重的簾幔隔開晨陽,臥室內沉在一股靜謐里,停滯感如此沉重,幾乎讓人窒息。

扁影從簾幔的縫隙之間攀升,現在應該天亮了,而且日頭爬得還不低,起碼接近中午。

那個男人呢?

她小心翼翼,腳往身後那一半的床探了一下。

沒人。房間安靜極了。

很好,只有她一個人在。她松了口氣。

拉開被單,一陣淡淡的味道漫開來,是一種夜的氣息。

「好極了,真是好極了。」婉兒沒有臉紅,現在她太懊惱自己的愚蠢了,來不及升起其他情緒。

被單再掀開更多。喝——連她自已都抽了一口冷氣。

她是被什麼星期五猛男輾過嗎?

婉兒猶豫地伸出縴指,觸了觸小骯上的紅痕。不太痛,只是看起來紅紅白白的,有點可怕。她忽然想到,小時候常常在媽咪身上或脖子上看到類似的痕跡,當時不懂,還一直拉著老爸,說老媽被人打了,要他去揪出壞人替老媽報仇,害老爸和老媽一臉尷尬。

「幸好現在沒有一個呆小孩在旁邊問我蠢問題。」婉兒呢喃。

咦?她沒有落紅耶!婉兒好奇的掀開整張被單,真的耶!她沒有。

話說回來,她從小野到大,哪片牆、哪棵樹沒爬過?什麼禍沒闖過?她的薄膜早不知貢獻在哪回的壯舉了。

這樣也好,听說有些男人有這種變態的嗜好,喜歡找處子下手。她沒有落紅,就不會讓他太滿足。

「啊!啊啊啊……」婉兒走下床,忍不住哀哀叫。

她確定了!那個男人不是星期五猛男,而是一艘大貨輪,才會把她撞得內傷曩曩,渾身關節像生銹的齒輪一樣。

而且,隨著手足的移動,的氣息漫揚得更放肆。

「我受不了了。」婉兒不顧酸疼,直接走進浴室里,洗掉一身的味道。

即使在萬分後悔的現在,她仍必須承認,這不是酒後亂性,因為她沒有醉。

她只是……一時昏了頭!

「啊——」激憤兼激厲的大叫一聲,婉兒讓水花直接撲打在臉上。不想了不想了,既然發生了,就讓它發生吧!懊悔不是她的風格。

洗過澡之後,身體舒服多了。她在房間衣櫃里找到燙洗乾淨的衣物。正要換上,房門外忽然傳來喝喝的說話聲。

咦?他還沒走?

婉兒身上只穿酒店浴袍,如貓般踩在地毯上,偷偷打開一道門縫。

「沒錯……你就照著做……八月之前把它撤出來……不,我覺得沒有必要再等了。」一個高大黑發的男子在客廳里緩步,說著電話。

再見他,婉兒仍然不知能否以「英俊」來形容。倒不是說他不好看,而是……怎麼說?太端正了!

他的黑發修剪得宜,白襯衫,金袖扣,西裝褲,同色系背心……一切完美無缺!如果世界上有所謂「白領階級的樣板男人」,那麼他完全存合。

餅於端正的結果,讓他像一間裝璜完美的樣品屋,美則美矣,卻不似人住的。又或者象海報上的男模特兒,即使帶著滿臉笑,也充滿距離感。

看得出來他也不是故意裝冷或裝酷,他偶爾也會牽起嘴角,甚至挑眉毛,做一些平常人都會做的表情。他只是……少了那麼一點「人」的感覺。听他說話的內容,似乎在責備對方什麼,卻連聲調也平平的,一點人味兒也沒有。

她忽然想起他昨天晚上的樣子,衣著不整,黑發濕漉漉的垂下來,頭上躺著一條浴巾,像個不修邊幅的大男孩。只是白天與黑夜,區隔就這麼明顯嗎?

從他的談吐氣度來看,似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但出出入入之間,又沒有成功商人的排場,教人捉模不定。

陽光打在他烏發上,泛起流轉的光澤。他收了線,話筒隨手往桌上擱,背後的存在感讓他轉頭。

他的客人性感得不可思議!

玉頰透出被熱水蒸過的紅潤,發稍正在滴水,地毯上有幾個微濕的腳印,連眼眸都水靈靈的,她就像一尊隨時會融化的玉人兒。

他忽然有種沖動,想拿張網把她環起來,以免她真的在眼前融化,遁入空氣中消失。

「早安。」他的笑容很平常,半點沒有泄漏心中的沖動。

偷窺被抓到了!婉兒在心里扮鬼臉。講真格的,她現在還真有點糗。衣衫不整不說,連一點心理建設都沒有。

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也把狼狽感隱藏得很好。輸人不輸陣!這是她們愛面子一族的座右銘,裝也要把氣勢裝出來。

「你很煩人,你知道嗎?」

「哦?我做了什麼?」他感興趣地問,笑容更大了。

很好,看起來像個人多了。

「你應該在我醒來之前離開,在床頭遺下一張名片,一株玫瑰花,然後我們從此不再見面。」婉兒善良地解釋給他听。「再不然就是讓我比你早清醒,偷偷模模溜走,等你醒來,心中有無比的扼腕,此後在世界各地尋覓我的芳蹤。」

洛忍不住笑出來。

他必須承認,她是一個可愛極了的女人,而且非常非常性感。

「听起來很像好萊塢文藝片的公式。」

「我喜歡公式。有公式在,你就可以跟著前人的腳步走,不用自己傷腦筋,想著要如何處理接下來的尷尬。」婉兒吐舌頭扮個鬼臉。「而且你不覺得我們兩人從一開始相遇,就非常公式嗎?一位喝了酒的女郎,遇上一位解救她的男主角,兩人共享整夜雨露。」

他喜歡她的舌頭,紅潤小巧,真想湊上前吸吮一下。

洛欠了欠身,甩掉那些遐想。

「我讓你很尷尬嗎?」

婉兒拿出她老媽誆她老爸的標準姿勢,香肩斜倚著門框,兩只手盤在胸前,沉思著。

「嗯……我不知道,我應該尷尬嗎?」不是「很」,而是「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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