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偶爾大膽一次。
王劬冷笑。
「憑什麼?」憑我和你還有幾十年要糾纏。「憑我從小到大為你挨的打!」
「你喜歡挨打開我什麼事?我本來還以為你的思想比較開通,就像以前替我介紹男朋友,教我初吻那樣,這次也一定會幫我。誰知道你越活越回去,而且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小路怒視他。
「你……你……」王劬指關節握得咯吱響,得用力吸好幾口氣,才能勉強從齒縫迸出話來。「你要學是吧?好!我教你!」
「什麼?」小路愣住,情緒一時轉換不過來。
「你要一夜,我給你!」王劬大吼,轉身徑自殺向屋子里去。
在二十六歲這年的夏末,他第一次想嘗試殺人的感覺。
第九章
鮮花,燭光,音樂,美酒。一切準備就緒。
小路旋望一遍經過布置後的環境。
那,現在她要做什麼?
王劬出門去買「雨衣」,說家里沒有存貨。
她出國前可是下過一番苦功,所以對這些「專業術語」並不陌生。她只是很好奇,王劬的雨衣用得很凶嗎?
小路搖搖頭甩掉這個令人渾身不對勁的想法。
可是,這樣是在很奇怪,待會兒他回來了,兩人應該如何開始?如果是彼此對看下,把衣服月兌掉,說一聲︰「來做吧!」那她一定會把衣服收一收,立刻飛回台灣去。太不浪漫了!
噯,真討厭!早知道就不要告訴王劬,她自已半夜模黑找個PUB釣一夜。听說外國人都很,雖然她沒有什麼勾引搭訕的技巧,但,的人應該自己會很主動。
她像只無頭蒼蠅,圍著小方幾開始繞圈圈。腦子里有點昏沉,彷佛脹滿了一堆什麼,又好似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門外響起叮當的鑰匙聲。她渾身如遭電擊,僵在原地,腦中同時有落荒而逃和早做早了的念頭。
王劬踏進家門,環一眼特意調淡的燈光,和屋子中央那個全身發僵的女孩。
若不是半個小時前他還氣得想掐死她,他會先笑出來。
「這些都是你準備的?」鑰匙隨手扔在玄關櫃上,他走進客廳里,動作如同一只舒展肌肉的豹。
「嗯。」小路窘紅了瞼,點點頭。她事先做過功課,書上都說要有一個浪漫的環境。
那……現在呢?
來做吧!
這三個字一蹦上腦際,她全身像通了電一樣,就通紅得亮晶晶。
王劬突然轉向走近她,她後悔了。
「那個……我我……我是想……我想過了……我……其實我們不……」
她慌亂地搖著手,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來。」王劬不再靠近,指指自己跟前的地板,命令她。
「我……我……」還有沒有哪里可以逃?她用眼角偷瞄身後的玻璃窗。
還得逃過整片草地才能抵達大馬路,距離太遠了。
「過來。」這次語氣比較溫和一點,還帶著隱隱的笑意。
她遲疑一下。也罷!除死無大事。終于屈服的走到定點。
王劬開始解自己的襯衫鈕扣。
這麼快?驚惶失措的小路又想逃了。
這回王劬有了防備,猿臂一探,及時將她收進懷里。
她好香。不是化妝品的清香,是一種專屬于她的體香。他的鼻尖努著她的後頸,深深嗅進她的氣息。
他的鼻息弄得她癢癢的,小路整張俏容藏進他的頸窩里,兩只貝殼似的耳朵紅通通的。
「要……要開始了嗎?」她咕噥問道。
「嗯,要開始了。」含糊的回答混在她腦後的細發里。
「可是……」她抬眼偷覷一下掛鐘,「現在才六點多。」
天未全黑就急著做這檔子事,好象很不道德。
「那更好,做完之後還有時間出去吃晚飯。」
她總覺得他在笑她,是她心理作用嗎?
小路抬頭想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在嘲笑。她事前已承認過自己沒經驗,才特地跑來美國觀摩見習,他這樣笑人!太沒有風度了。
一張火熱的唇壓下來。
王劬的低嘆順著這個吻,呼進她唇里。啊……真想念這感覺。他只深吻過她一次而已,為何在腦中留下這樣深刻的熟悉?
她微抽了口氣,然後,再也記不得要說什麼。
他的手靈巧拂動,一陣唏唏窣窣的輕響,她的上衣已落了地;再三兩下,兩人都清淨得像天地初始的人類。
他低腰抱起她,走進臥室,躺在床上。
小路一接觸到被單,立刻撩起來把自己里得層層密密,再抓起一顆枕頭埋住漲紅的俏臉。
「不是說來學經驗的嗎?才剛起個頭,你就害羞成這樣。」低啞的調侃在她耳畔拂搔。
「我……我……」她感覺到有人在輕扯身上的被單,要給他嗎,算了,被單本來就是人家的,他要就給他吧。
小路勇敢的松開手,任由他拉走遮蔽物。
被單被移走,卻沒有冰涼的感覺,因為一道灼熱的體溫代替了布料,覆蓋在她的身上。
「枕頭拿開。」他輕聲命令。
這項可以照做。
「眼楮睜開。」
這項略過。
「眼楮張開!」他懶洋洋的堅持。她的耳根子若再漲紅下去,會成為史上第一個得「馬上風」的女人。
小路屈服了。睜開眼,一張俊逸的五官就在她的眼前,超大特寫。
上天更不公平,有人是只能遠觀,無法近看,為什麼他遠看和近看一樣好看?
他輕笑一聲,俯身含住她的下唇。
她的眼神明明已迷蒙,眼瞼卻還瞠得開開的。
他微眨開眼,美好的風景幾乎被那雙大眼楮抹殺掉。
「把眼楮閉上。」
「你到底要我睜開,或是閉上?」她委屈的嘀咕。
他嘆氣。「我要你放輕松一點。你看你,渾身硬邦邦的。」
大手拂過她的臂,她的月復,她婉轉的臀腰曲線,掀起一陣陣戰栗,和不平穩的呼吸。
「王劬……」她遲疑的輕喚。「我會怕。」
「我知道。」他輕啄她的嘴角。
「听說第一次會很痛。」有點委屈的樣子。
「不見得每個人都會。」他溫柔安撫。
「可是我很怕痛……」
「是我在帶你,怕什麼?」
對啊!是他在帶她,怕什麼?
他的保證潛入她的心底,所有憂慮收縮成一束,掉進心湖底處,融得不見蹤影。
她的四肢百骸漸漸放松放軟,彷佛從他進門到現在,才第一次真正的呼吸。
終于!他暗暗嘆了一口氣。身下躺著一個玲瓏嬌弱的果女,還得勉強自己不能操之過急,這簡直是非人的待遇。
他輕啄她的眉眼,唇角,慢慢往下移,來到膩白的酥胸。
她的胸線很美,雖然不豐滿,但圓挺小巧,誘得人想咬一口。他立刻屈從于這個想望。
「啊……」她皺縮一下,很殺風景的笑出來。「好癢!」
一听她笑,他忍不住也笑了。低低的回音在胸膛內震動,貼著她的胸一抖一抖的。
他故意又咬她一口,稍微用點力。
「噢!」她不甘示弱,也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哇!他的肌肉好硬!結果繃痛的反而是她的牙齒。
他露出得意的壞笑,鼻尖努一努她的鼻尖。她嗅著他輕爽好聞的味道,腦袋好象很清醒,又好象昏昏沉沉的,整個人猶如浸在陳年的醇酒里,有些醺醺然了。
他的和細吻又開始變得黏密,徘徊她嬌軀敏感的地方,偶爾逗得她輕哼出來。
不一會兒,身體感覺到他的試探,她全身又開始緊繃。
「別怕。」他在她耳邊輕聲說。「只是我的手而已。」
雖然她不懂,為什麼是手就可以不用怕,但她設法放松。
「嗯!」身體的試探又更深入一點,她不適的輕哼出聲。
王劬大概了解了她的接受程度,雙手重新回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