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愛那麼多 第30頁

「妳這個小淘氣,居然敢招惹我;」他笑罵,反身將她壓陷在軀干下,開始第一波猛烈的搔癢行動。

「哇──」池淨尖叫,左閃右躲就是避不開他無所不在的魔爪。她笑紅了嬌顏,氣喘吁吁的拚命討饒︰「好啦!我投降!誰教你想事情想得那樣沉,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

他終于很仁慈的住了手,暫時放她一馬。

「要是嚇出我一身心髒病,妳就得替我的下半輩子負責。」指尖纏錦著她輕軟的發絲。

池淨瞋凝他一眼。「對了,我今天工作很忙,下午四點才回到公司,結果桌上有一張你約我出去吃午飯的留言條,沒害你等太久吧?」

裴海翻閱大腦中的記事本。是了,早上約完小淨,決定和她徹底坦承布公後,他就煩躁的出門找牛仔晦氣,談到最後連他自己也忘了午餐之約。

「沒關系,我一會兒等不到人就離開了。」他雲淡風清的掩飾過去。

「我一下班就趕過來,你有什麼事想告訴我呢?」池淨溫柔的問。

裴海和她上下交換位置,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神色顯得若有所思。

說?不說?

牛仔的語音在他耳畔回響。池淨是你的十字架。你必須背負她一輩子……「小淨……有一個秘密困擾了我很久。」他慢慢開口。「三年前就是就因為它的影響,讓我對我們的婚姻失去把握,缺乏安全感……我擔心你一旦知曉後,遲早會離我而去。」

池淨搖搖頭。「我不會的。」

裴海向她挑開疑問的眉心,意似在詢問。

「我不會任意離開你的。」她柔柔笑了,俯下螓首送上一個香潤的吻。「除非你希望我走,否則我不會再離開你。」

無法言喻的暖流沖刷過他,幾乎逼出他久未盈眶的熱淚。她怎能如此完美,執著不悔?

他振起上半身,緊緊將她的臉頰壓在胸口。緊得幾乎奪去她的呼吸。這樣的窒息是甜蜜的,她柔情滿盈的承受了。

「小淨,我好愛妳。」裴海湊在她耳畔喃喃低語。

「我知道。」她從他懷中揚起頭。「我也是。」

「你想知道我的私密嗎?如果妳想,我會據實以告的。」他偏開頭低語。池淨躊躇了片刻。人皆有好奇之心,況且他所謂的「私密」曾經讓兩人乖隔了一千多個日子,說她不想知道是假的。

但是,他看起來如此陰郁、萬分的為難,要求他講出如此難以啟齒的秘隱,會不會太殘酷了?

池淨重新咀嚼了一遍裴海方才的用詞,慢著!私隱,難以啟齒,擔心她知道後會離去……她心里驀地靈機大動,難道……

她仰首再對上裴海晦暗的眼神。難怪!難怪他談起這個話題時,無法正視她,原來是為了「那種」問題。裴海是這樣心高氣傲的男人,他當然忍受不了自己有「這樣的」缺陷。

天邊晚霞彷佛跳進屋里,躍上她嬌艷欲滴的臉蛋。

「裴海,你听我說……」她小心翼翼的開口,盡量避免刺痛他的男性自尊。「其實我都明白,也很能諒解。」

「妳明白?」他倏然瞪向她。

「是的。」池淨用力點點頭。「呃,其實……」

天,該怎麼用字遣詞呢?這種尷尬的事情本來就很難開口,更何況交由一個女人家來說。

「其實什麼?」裴海望著她的滿臉紅暈,口氣忽然變得很謹慎。

「其實……」她清了清喉嚨。「其實女人並非如此在意,呃……『某些事情』。當然,『有』最好,『沒有』也沒關系。況且你的『表現』一直很正常,如果你今天沒提,我根本不知道它曾經存在過……呃,我相信,無論『那種狀況』曾發生了多久,或多少次,它現在一定已消失了,你已經痊愈了。」

「是嗎?」他的濃眉聳了起來。她到底該死的在說些什麼?

「是的。而且男人和女人的構造本來就不同,偶爾……呃……力不從心,那也是很正常的。」她罔顧體內狂燒的羞澀感。「而且我也不是……你知道的……那種,呃,很需要的人。我愛的是你,所以,呃,無論你能不能……呃,那對我來說不是那麼重要,我完全不在意那個隱疾。」

力不從心?隱疾?

「是──嗎?」他咬著牙從齒縫迸出話來。

「我從來沒有比較的對象,不過……嗯……以我有限的經驗,你以前對我的,呃,『貢獻』已經算很出色了,真的沒得挑剔。你應該對自己更有自信一點,畢竟,呃……一個男人的光彩在于他由內煥發出來的自信,而不是……嗯……你知道的……不是『那方面』。」終于完整的說完了,她松了一口氣。

「是──嗎──」他簡直是咬牙切齒。

天殺的!原來她認為他有間歇性的性功能障礙,為了這個「隱疾」而難以啟齒。真是……他媽的!他哪里的表現不好,讓她以為他性無能又力不從心?每次兩個人,先累到睡著的人可是她!害他在旁邊憋個半死,又不敢吵她,只能等到她早晨睡醒。結果這樣的「表現」還被她歸類為「患有隱疾」?

「我愛你,別再讓那些虛幻的自卑和不安全感橫隔在我們之間好嗎?」

他垂首盯住地面,右手拚命揉著後頸。這時候若踫觸到她,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掐住她細致脆弱的小脖子。

「裴海,你還好嗎?」她溫柔低喚。

我?我當然好!好嘔!他在心里悶吼。

「我很好。」他再抬起頭時,眼中充滿了挫敗。「這代表妳會再嫁給我嗎?」一直掛在嘴角的溫和笑容消失了,池淨回開水眸。

「我……我不曉得。」她訥訥的說。

「為什麼不曉得?」他有些心急了。「你方才明明說,不會在意我的……『隱疾』。我多年來的心結已經被妳解開了,妳還不給我一個名分?」

她忍不住笑出來。「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還吊兒郎當。」

「老天!她居然認為我講了整個晚上都不是正經的。」他仰頭問蒼天。

池淨垂下螓首。「我愛你,也想再嫁給你,可是我不想再離開台灣了,我的生活都在這里……我們兩個的生活方式終究行不通。」

「那我們就留在台灣。」

「可是,你的事業都在國外啊!你在約克郡的家怎麼辦?還有荷蘭,法國,意大利?」

「我能在英國、荷蘭、法國、意大利築巢,就不能在台灣也買間房子嗎?」他沒好氣的。

「你的說話態度很惡劣耶!」池淨凝起秀眉,他今天晚還真是夠陰陽怪氣了。廢話,我可不是每天被人指著鼻子說性無能的。裴海無聲的嘀咕幾句,終于重重嘆了口氣。

「對不起,是我不好。」他抱過滿心委屈的小女人,摟在懷里低哄。「我太愛妳了,怕妳覺得嫁給『這樣』的我很委屈。」

「你真的想留在台灣嗎?」她輕聲詢問。

「只要給我一套完整的工作設備,留在哪個國家又有何差別?不過我必須說在前頭,未來我仍然有許多事情必須出國處理。如果妳那陣子恰好得閑,我們可以一起出個小差,順便游山玩水。否則妳留在台灣忙妳的事業,我也不勉強,好嗎?」他吻了吻她鼻尖。「而且我娶妳是有目的地。」

「哦?」她斜眼睨他。

「北投山上那間工作室妳也用不著,送給妳放著也是放著。如果我娶回妳,那些東西又變成我的了,我就不必再花錢添購設備,何樂而不為?」他眉飛色舞的分析。「你……皮癢!」池淨又好氣又好笑,抬起粉拳重重賞了他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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