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女出招 第35頁

封致虛的輕功或許比不上二哥,指力卻是一等一。圓潤的小石子從他指間彈出去,咻咻遽響著劃過半空中,彈射中文經綸小腿的穴道。

「呀!」他痛叫一聲,身形猛然往下沉。

「仲修,你看他──」嘩啦的落水聲中止了素問的驚叫。

大法王落入滿池的毒液,冰涼的皮膚接觸到寒水,倏地咬生出極刺痛的消蝕感。

「啊──這是什麼?快救我出去!啊──」他在水池內翻滾著、尖喊著,無論如何閃躲也避不開四面八方涌上來的劇毒。

素問瞟見他露骨的痛吼,白森森的牙齒緊緊咬住嘴唇,登時被他扭曲可怖的容貌震駭得愣住了。

「別看!」仲修回手將她的臉蛋按進自己懷中。

「救──救命──曾素問,你竟敢使毒陷害老夫──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們。」臨死之前,他仍然以為是天下人負盡了他。「池水混合了殛心摧骨草的毒性。」仲修冷冰冰地告訴他︰「你這是罪有應得,怪不得旁人。」

天底下只有一人可以化解得了這門劇毒──何古。

而文經綸卻親手害死了他,沒想到,最後等于間接了結自己的性命。

水池內的呼喊、喝罵,漸漸趨于微弱,越來越瘖啞,直到詳和的平靜重新籠罩大地。

清風吹,柔雲飄,雀鳥啁啾鳴叫。

美麗塵世在短瞬間擺月兌了一切的丑惡俗態,一徑以它最最寬容、最最清麗的面貌,迎向命運的不可測。

素問突然虛月兌而癱軟,再也提不起勁來。

「我替師父報仇了……」

終于結束了。

※※※

黃沙滾滾,遠長的陽關古道通向天與地的盡頭。

凝波茶亭依然招展著生張熟魏的旗幟,提供驛道旅人適量的飲食和安歇。

只可惜,店家的臉色蒙上一層鬼見愁的晦氣,不免辜負了茶亭內歡樂的景象。

他今年八成走楣運,才會連連踫上同一批惡客。

包糟糕的是,除了上回曾經出現過的俊相公、大姑娘,以及孕婦、丈夫之外,他們還增邀一對新夫妻作伴。

三個女人,三道麻煩。

他簡直想把店招收降下來,回家養老算了。素問有鑒于自己上回遷怒到無辜的店家身上,多少感到汗顏,投給他的視線不免充滿歉意。

可惜人家不領情。

泵娘,你們早走早好!店家的熊度表示得一清二楚。

「老二,你當真舍得?」封致虛渾似沒見到掌櫃的無禮,徑自吃他的酒菜,談他的天。

「沒什麼好舍不得的。」仲修悠哉游哉地啜飲著香茗。「其實那張雕龍刻鳳的龍椅坐起來本來就坑坑凸凸的,很難稱得上安穩舒服。如今聖上既然已經‘往生于極樂世界’,名義上進位為‘先皇’,將帝位交托給合適的人選坐坐看,本來就天經地義,是不是?」

素問笑咧著紅唇,親了他一記。

「可是老大怎麼辦?」封致虛有點幸災樂禍。「少了這小子罩著你,你豈不是丟官了?」

「求之不得。」聞人夫婦異口同聲。

朝雲老早就在埋怨丈夫大江南北地跑,沒一處定點,將來照養孩兒不容易,此刻天下第一名捕能擺月兌那頂壓死人的大帽子,自然最是高興不過。

「仲修,」聞人獨傲突然想起一件要緊事,「關于皇太後的安頓問題……」

「對了,母後。」仲修沉重地嘆了口氣,他差點忘記這道頭痛習題。倘若母後繼續留在宮中,八王爺自然會好生奉養她,然而她應該會選擇跟隨兒子歸隱。

但是素問與娘親……唉!這下可又麻煩了。

「咦?太後的事,我們在前來會合的路上順道處理好了,瘋子虛沒告訴你們嗎?」守靜突然插了一句。

又是「順道」?

兩位哥哥同時提高警覺。自從有了上回的意外經驗,他們已經了解封致虛的「順道辦事」通常很不尋常。「你──能不能談談是如何‘順道’處理好的?」仲修問得非常膽顫心驚。

「也沒什麼呀!我半路攔劫皇太後的懿駕,委請天機幫的高手將她送往天山,交給我師父打點。」他隨口撂下的語句,卻在兩位兄長之間掀起驚人的滔天巨浪。

「你什麼?」仲修險些瞪破眼珠子。

「交給誰?」聞人獨傲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天山怪客?

那個一輩子守身、苦練童子功的武林奇人?

「我師父呀!」他理所當然地解釋。「你們也曉得,我師父他老人家一輩子沒接觸過多少女人,年歲遲暮了,不免感到孤單。恰好你娘失去正牌丈夫,我那福薄的爹爹又過世得太早,咱們干脆做個現成媒人,將他們倆湊成一堆也好。」

他師父與皇太後?

聞人獨傲和仲修面面相覷。

這種組合也未免太失調了。

「你師父他樂意嗎?」兩人異口同聲的質問。

「不曉得。」封致虛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輕松姿態。「反正徒弟把頭痛困擾的問題扔給師父解決,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至于兩位長輩獨處時會不會打架,咱們後輩就不太適合過問啦!」

天哪!多麼推卸責任!多麼缺乏俠士精神!多麼──多麼,多麼有效呀!

為何兩位做哥哥的從沒想到可以動這招歪腦筋?

仲修的嘴巴張開,合上,又張開,再合攏,用「張口結舌」來形容他日前的滑稽相絕對不為過。

聞人獨傲比他更快反應過來。「我完全了解你的想法。」天下第一名捕嚴肅地盯住二弟。

有時候,與致虛的手段比起來,他們哥兒倆的年紀好象全活在狗身上了。

讀者曰……

月兌稿之後,我暢快地放自己幾天假,專心閱讀並回復讀者的來信。結果發現,有些讀友們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實在令我哭笑不得。

好吧!咱們攤開來說,你們究竟對「凌淑芬(棻)」有啥幻想?

從我初出道接獲第一封來信開始,便有幾位不信邪的讀友,硬要將「凌淑芬(棻)」與其他出版社的作者聯想在一起。我已經數不清有多少來信當中詢及︰

「老實說,你是不是XX出版社的XXX?」「凌淑芬,我知道你其實就是XXX,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或者「如果那個XXX不是你的話,我自願吃掉手中的筆。」

最令我哭笑不得的是,前陣子和一位朋友通電話,她爆笑地告訴我︰「昨天我去我家附近的租書店晃晃,老板娘和我談起幾位出租率較好的作者,其中一個就是你,而且她堅持︰‘凌淑芬其實在XX出版社以筆名XXX寫好久了,我開了N年的租書店,所以這些內幕啦、她的消息啦,我都知道。’」言下之意好象和我很熟的樣子,天知道我壓根連這位朋友的居住地區都沒去過。

天哪!天──哪──親愛的讀友們,卡拜托一點。要不要我歃血立誓?

我發誓,以中共和美國的全副軍備做見證,凌淑芬除了是「凌淑芬」和「凌淑棻」之外,保證沒有以其它筆名發表過著作。若有誑語,願遭飛彈墜落、掉在頭頂上為懲。

我回頭統計了一下眾位讀友們猜測的筆名,這個「XXX」起碼有超過五種的揣測。五種耶!請你們不要把凌淑芬想象得如此SUPER好不好?光兩個筆名就已經讓我應付不來,打算並成一個了,更何況七個!

七個哩!開玩笑。最後我實在不勝其辯了,只好向那位朋友自我解嘲︰「也罷!有人願意以猜測凌淑芬的‘掩護身分’為樂,不就表示我的書還算有人看、我的人還算引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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