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樓上。」丁以澄點著頭。
「難怪了,要不然你哪有空理我這老太婆!」
「媽,您取笑人家!」丁以澄微紅了臉嬌嗔道。
「難道不是?我這過了半百的老太婆,哪有老公重要啊!」雷青萍猶不放棄逗弄她這面皮薄的媳婦。這年頭呀!已經很難找到幾個像丁以澄這般含蓄害羞的女孩了,都結婚這麼久了,談到夫妻之事,她還會面泛紅潮,羞不可抑呢!
「媽也很重要呀!」丁以澄愛嬌地勾任雷青萍的頸子,賴進她懷中,「今天的晚餐人家還特地安排您最喜歡的清蒸魚,怎麼可以說人家不重視您呢?」
「是這樣嗎?」雷青萍被逗得開懷,「早知道女孩這麼貼心,當年真該多生幾個女兒才對。」
「那可不行!那我豈不是會被您打人冷宮?」丁以澄半真半假地抗議。
「你有子謙疼就夠了,還差我一個嗎?」
三言兩語,又令丁以澄羞得無言以對。
是他們掩飾得太好了嗎?為何婆婆竟看不出她與子謙之間並不若一般夫妻的甜蜜,有的,只是相敬如賓?
這樣的話題並沒有持續太久,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接近開飯時間,便一同相偕出了房門。
偌大的餐廳,只有三個人,圓形的餐桌怎麼坐都嫌空了點,想起另一個在外頭的兒子,雷青萍不禁有所感慨,這個家只住三個人,就算情感再如何緊系,總難免有些冷清,好似怎麼住都住不滿似的……
想到這里,雷青萍低嘆一聲。
康于謙察覺到了,挑眉望去︰「好端端的,嘆什麼氣?」
「你們結婚也快三年了吧?」
他眯起眼,稍稍思索了一下,含糊地點了下頭。
好像吧!他沒有多留意。
「怎麼以澄到現在還沒有喜訊傳出?我等不及想抱孫子耶!」雷青萍直接切入主題。「咳……」一不留神,丁以澄讓飯粒給嗆了一下,狼狽地猛咳著。
「怎麼啦?」雷青萍關切地問,一邊拍著她的背,讓她顧氣。
康子謙淡淡掃了丁以澄一眼︰「小心點。」
「我……咳……」教她怎麼說?回答他們,她是讓婆婆的話給嚇著的嗎?她悄悄抬眼偷覷康子謙,他的神情沒有一絲改變,為何他听了這樣的話還能無動于衷呢?「你還沒有回答我!」顯然的,雷青萍並不打算放棄這個話題。
「回答什麼?」他處之泰然地反問。
「抱孫的事。康子謙,你少給我裝傻。說!是不是你‘努力’不夠,冷落了嬌妻?」干嘛!她這架式,難不成想三堂會審啊!
他微揚起眉︰「我說老媽,這是我們夫妻的閨房之事,沒必要向你一一報告吧?需不需要我列張清楚的報告書?」
「是用不著,但要讓我知道你一天到晚忙工作,忽略了傳宗接代的大事,看我會不會放過你!」
不放過又如何?她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和以澄親熱嗎?
「媽,你管太多了!」他說了聲。
「什麼我管——」
雷青萍正打算和兒子翻臉,已經困窘到想往桌子底下鑽的丁以澄,趕忙出面打圓場。
「媽!這種事,不是我們能作主的嘛!何況……子謙並沒有……呃……‘冷落’我……」說到「冷落」二宇,她嫣容紅得幾乎要燃燒起來了。
康子謙若有所思地瞅住她,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雷青萍這才頓覺自己忽略了丁以澄的感受︰「以澄,你別胡思亂想,媽不是想給你壓力,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我知道媽疼我,不會怪我的。」丁以澄柔順地說。
「媽怎麼會怪你1如果真要怪誰,那也是子謙,他‘工作效率’太差了,不關你的事!」
「媽—」這下,她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嗅!為什麼她得在康子謙面前討論這麼尷尬的話題?
「媽想讓以澄挖個洞鑽進去嗎?」康子謙實在看不過去出聲道,他要再不說話,搞不好丁以澄真的會這麼做。「算了,不說,不說了,就順其自然吧!」雷青萍感慨地說。
這代表話題結束了,但,丁以澄的心卻再也平靜不了了。
如果媽媽知道,自結婚以來,他們一直在避孕,該會是多麼的驚愕?
丁以澄目光再一次飄向沉默不語的康子謙,心中想要孩子的渴望,再一次沸騰起來。只是,他會允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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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風靜,月華如練,萬籟俱寂。
康子謙套上睡袍,偏頭望向魂不守舍的妻子,主動起了個頭︰「你有話跟我說?」「我……」丁以澄欲言又止,輕咬著下唇,猶豫不已。
「很難啟齒?」
深吸了口氣,她鼓起莫大的勇氣說︰「是關于今天晚上媽說的話。」
他微挑起眉,沒料到她要談的會是這個。
趁著決心尚未消退時,她又道︰「你為什麼不想有孩子?」
「太早了!我們還年輕。」他僅僅回她兩句可有可無的話。
「那要什麼時候才算適當?」給她一個期限,她可以懷抱希望去等待。
「未必非有孩子不可。」在他全心投人事業的同時,他無意擔負起教養孩子的責任。何況,他並不認為多個孩子或少個孩子有什麼不同,至少他沒有想要孩子的渴望。
「如果我說我想要呢?」她是真的想有個孩子,一個同時流著他與她的血、重疊他與她的生命,讓她可以傾盡所有去疼愛的孩子!他難道就不能成全她嗎?
「那得問問我配不配合。」他沒有正面回答,但依她對他的了解,已足夠讓她明白他的決心。「子謙!我從沒有要求過你什麼,就這麼一回,你卻不肯依我?」她好難過,不僅因為他不顧她的感受,更因為他不肯讓她孕育他的孩子!是由于他對她沒有愛,所以,不若她這般強烈想擁有結合了兩人特質的小生命嗎?「你知道我的個性。」他拉開被子上床,擺明了此事到此為止,無意再談下去。他決定的事,從不輕易更改,任她怎麼說都沒有用!
丁以澄落寞傷心,如他所願地不再多言,輕輕背過身去,擁著棉被的一角,兩顆清淚已靜靜滑落。
他好殘忍,她只是想當媽媽,想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這只是每一個身為女人最基本的夢想呀!他為什麼要剝奪?她一夜傷心,背身而去的康子謙卻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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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見著她些微紅腫的雙眼,他漫不經心地問道︰「沒睡好嗎?」
「嗯。」她似有若無地輕應一聲,低斂著眉替他打領帶,沒敢迎視他。
康子謙瞅住她好一會兒,突然拉她進懷,雙唇印了下采。丁以澄傻眼了,一時不曉得該怎麼反應。火辣辣的吻,教她的思緒逐漸迷蒙。她剛打好的領,帶讓他給一把扯掉,而她身上尚未換下的睡衣也已半褪,他溫熱而含著激情魔力的指尖,需索著她愈感燥熱的身軀,她意識到他要的不僅僅是一個親吻。
「你……上班會來不及……」她嬌喘著,試圖提醒他。
「這不在你此時關心的範圍內。」
他只回她一句。再度回到床上,他成功地卸去兩人之間所有的阻隔,輕輕覆上熟悉的軟玉溫香,也堵住了她猶想發言的小嘴。
再次踫觸她,他才憶起,自己真的是好一陣子沒有與她纏綿了,他發覺自己竟發狂地想念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道優美曲線,以及每一縷醉人幽香。
迷戀自己老婆的身體,應該不算罪過吧?
他放任自己沉溺于激流中,任一波波的歡愛情潮淹沒彼此,與她同譜亙古狂野的激情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