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瞬間,段士廷的心里非常復雜,不知是該雀躍狂喜自己終於有「機會」了,還是該為詩綺的遭遇而心痛憐惜?首先他只想先宰了那不負責任的負心漢。
「那……你……你要我幫你拿掉他嗎?」他困難地開口,怕刺傷詩綺的心。
「不!」詩綺倏地站起來,臉上閃著勇敢而奇異的光芒,「我要這個孩子,我要生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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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真是浪漫絢麗得令人心醉。
幾天下來,他們暢游了舉世聞名的聖母院、羅浮爆、凱旋門和在黑夜里閃耀的艾菲爾鐵塔。還登上老佛爺百貨旅館的頂樓餐廳,飽覽那璀璨奪目、如夢似幻的巴黎夜景。噢!巴黎!
尤其今季雅流留的是香榭麗舍大道,在這條最漂亮、令全世界女人瘋狂的購物大道上,聖羅蘭、CD、Chancl、皮爾卡登、姬龍雪、Gucci等名店林立著,全球最頂尖的高級時裝和皮件、飾品在華麗精致的櫥窗內向女人們招手。
寵溺她的俞辰陽自然又拿出運通卡來,刷了幾大袋的服飾滿載而歸。
他們還特地去了酒鄉勃艮第、洛林省、第戌及阿爾薩斯省等處,—進酒鄉丘陵地,滿是結實累累的葡萄架,薰香襲來,古樸的農莊點綴其中,古老的城堡盤踞山頭上,迷人的鄉林景致令人悠然神往。
南部的普羅旺斯省,這個以產玫瑰紅酒而出名的酒鄉,近年來更囚梵谷生前曾在此作畫而聲名大噪,慕名而來的游客絡繹不絕,每人皆沾了一身濃郁芬芳的干邑白蘭地香。
八天的假朗很快就要結束了,這天他們在第戎一家四星級餐廳品嘗滑女敕的午肉料理,配上香檳省的招牌鵝肝醬,佐以醇而不膩的玫瑰紅酒。
望著耀眼楮空,啜飲四周芳香甜郁的氣氛,季雅不禁嘆氣,衷心說︰「天啊!我願望放棄台灣所有的一切,躲到這里來種葡萄,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山居歲月,盡情倘徉在這片上帝最寵愛的土地上。」
「這事簡單,交給我!」俞辰陽大手包住她的掌心,又黑又亮的眼眸閃著奇異的焰彩,「嫁給我!我們過幾年可定居法國,或是安排一年最少兩次的旅行,我們去意大利、瑞士、德國、英國、北歐五國……一個一個國家仔細而深人地玩。」
好家伙!季雅白了他一眼,竟拿這麼大的誘惑來「拐」她結婚,但見那雙幽深、熾熱黑眸所流轉出的千情萬愛、繾綣深情,她一顆悸動的芳心再度騷動不安了。
結婚?兩朵紅雲飛上她的俏臉,她真的該考慮這個問題了嗎?
第七章
季雅身上一襲俏麗迷人的粉橙針織緊身上衣,配淺色緊身褲,中問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蠻腰,搭上一條這一季由Chancl引導的流行旋風——璀璨奪目的腰鏈,玲瓏有致的曲線使她整個人像發光體般,一出門就引來整條街行人贊嘆、激賞、愛慕的眼光。
她拎了一大袋精挑細選的禮物來看詩綺,有Chancl首席設計師的最新杰作———襲翠綠的性感秋裝、Nina
Ricci的高級皮包,及享譽全球、平均三十二秒即賣出一條的Hermes絲巾。
「這麼費心,還帶了這麼多東西回來。」詩綺淡淡地翻看那琳瑯滿目的禮物,似乎再多的華服珠寶也引不起她的興趣了,「小雅,謝謝你,有件事我想先告訴你︰我要辭職了!」
「辭職?!」季雅嚇了—大跳,「你要去哪里?好好的為什麼要辭職?詩,那混蛋季倫對不起你,你也用不著走啊!」
「不是這樣……」詩綺搖搖頭,「我這個是鬧情緒或一時沖動,而是經過慎重的考量。我想回苗栗休息一陣子,或許開家手工藝品店,也可陪陪我的父母。」
她不得不走,月復中的小生命會一天天大起來,她要找個清靜的地方生下來,但苗栗能回去嗎?她想起可憐的父母親,他們一生安分守己、誠懇樸實地做人,乍見一個未婚懷孕的女兒回家,將是多麼的震驚與心痛。
「詩…」季雅難過地抱著她,「對不起,我什麼事都沒幫上你,」昨天她打電話回家,知道季倫的婚禮在一個月後舉行,媽媽要她回去當伴娘,她抵死不肯,母女倆為了這件事又嘔氣了,
「傻瓜,這種事哪有什麼幫不幫的?」詩綺笑著揉她的頭,「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可言,那是我最真實的感情,我付出的一切全是心甘情願的,我從沒怪過季倫。」她迷蒙著雙眼,仍漾出美麗的笑容。
「我真氣我哥,放著你這麼好的女孩不要,利益燻心到去娶那個猴子臉的女妖怪,我真不甘心要叫她『大嫂』!」
她又想起溫瑞玲那張濃妝艷抹的大餅臉,兩頰抹得紅艷艷的像猴子。
「小雅,別任性,」詩綺拍拍她的手,「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系而害你跟你哥鬧翻了,兄妹永遠是兄妹,其實你哥很疼你,很在意你這寶貝妹妹。」
「可是……」季雅仍嘟著嘴,她就是無法喜歡溫瑞玲,她粗鄙無禮,毫無教養地藐視著韓家簡樸的家具擺設,那種口中無人、一副「本姑娘有錢多金,嫁妝多得壓死你!怎樣?」的嘴臉更令人厭惡。
「好了,快四點了。你不是還要去接咪寶嗎?快回去吧!」
詩綺催促著她出門,她自己也得再去段士廷那兒做產前檢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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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咪寶一看到季雅立刻撲過來,「媽咪,我跟你說喔!今天蘇亞璇又買了一個KIKI的鉛筆盒呢!好可愛喔……」
「好,乖!上車再說喔。」季雅正要牽咪寶過馬路時,背後傳來一個低低柔柔的甜美嗓音,「潔心!」
她們同時回頭,只見一個穿著杏色雪紡洋裝的女人,典雅的瓜子臉上掛著淺笑,一雙柔情似水的丹鳳眼,嘩!好個嬌勝楊柳、媚如春花、丹唇未啟笑先聞的古典美人!她是——
那女人又低喚著,「潔心,過來讓媽看看,你不認得媽了嗎?」
媽?!季雅感覺咪寶的手在她掌心里瑟縮一下,小臉怯怯的。「對不起,請問你是……」季雅問。
「姚艾眉,潔心的媽。」她仍掛著淺笑,但一雙犀利的鳳眼不著邊際地在季雅身上轉了—圈,「你是潔心的保母嗎?」
「啊,我……」季雅困窘地泛紅了臉,「不是,我……是潔心她爸的朋友,來幫他接潔心的。」
「是嗎?」姚艾眉仍不動聲色地微笑著,她當然知道眼前這清麗絕侖、氣質不凡的女孩,絕不可能只是個單純的保母。
有些女人的機心是表現在臉上,一見人就評斤論兩地看人家,教人討厭而心生戒備,如溫瑞玲,這是屬於較笨的一種!
但另一種女人卻擁有溫柔可人的外表、優雅的舉止,那是她們一貫的保護色。這是屬於手段較高明巧妙的,如姚艾眉。
「潔心,來!」姚文眉蹲下來拉女兒的手,自皮包中取出一個精巧的芭比女圭女圭,「你不是最喜歡芭比女圭女圭嗎?來,讓媽抱抱。」
她試圖抱起咪寶,但咪寶卻踢著腳掙扎著,戒備害怕的小臉上流露驚惶之色。
「對不起,姚——小姐!」季雅不知該怎麼稱呼她,「咪寶可能是『怕生』,我們先帶她去前面的麥當勞吃點東西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