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她,走上二樓,他的臥室。
她在他懷里又動了幾下。
「安心睡吧!你得和我睡同間房我才能照顧你。」
說也奇怪,听見他安撫人心的話,她居然乖順的隨他擺布。
當他放下她時,不小心踫開了她上衣的襟口,露出一片羊脂白玉似的肌膚。
沈天鐸非常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個敏感部位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當然,以君子自許的他不會趁人之危,而且單方面使勁亦不會有樂趣可言,他可不想像個毛躁小子似的猴急,心甘情願的女人比較能撩撥他的心弦。
糟糕!這里是哪里?
段研菲僵坐在大床上,頭痛欲裂的她只知道自己喝醉了,其他一概不復記憶。
她慌張的拉開被單。
言「現在才開始擔心不免太遲了。」取笑的聲音在不遠處揚起。
情她驚慌的抬起頭,迎上一張冷然的臉,很難形容的表情,很好看的一張臉,不是小白臉的那種俊俏,而是很有味道、很持重、很正經八百的好看。
小她攏了攏長發,不知道該怎麼向一位陌生男子解釋自己的醉態。「我……喝醉了。」
說「沒有人會懷疑這一點。」沈天鐸持續觀察她。
獨段研菲被他瞧得很不好意思,鎖定看起來像浴室的地方,沖過去,關上門,難堪又羞愧地大叫了一聲,扭開水龍頭將水花撲打在臉上。
家她怎麼會做出這等愚蠢至極的事?不會喝酒卻硬學人家藉酒澆愁,眼下丟人丟到太平洋去了,她的名譽看來已在昨夜被掃進垃圾桶了。
梳洗過後,精神好多了。再見他時,他正在看報紙。
她竟然在一個看起來事業有成、氣度不凡的男人房里過了一夜。
「謝謝你收留了我一夜。」她誠懇的說。
聞言,沈天鐸放下報紙,牽動一下唇角,挑高一邊的眉毛,好像這是他平常慣有的表情。
「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只是以後別再喝酒了,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可不一定每次都能遇上好心的君子。」
他在責備她,語調卻平淡得一點情緒也無,也許他天生就是個冷酷的人吧!只是昨夜偶發慈悲心,順手撿回一只醉死的小野貓。
「我能知道恩人的名字嗎?」她只是好奇,但在望見他沉吟的模樣後,她旋即改口︰「算了,你還是別告訴我好了。」被拒絕可是件丟臉的事。
「為什麼?」
「我有預感,咱們以後不可能再見面,知道名字也沒什麼用。」段研菲故作輕松的走向房門。
「喔——是嗎?我的預感倒是和你的不同,我覺得咱們很快會再見面。」
段研菲停下腳步,疑惑地回眸睇他。
「我現在不想解釋。」這是他的答案,有答等于沒答。
「我們不會再見。」她堅信。
「相信我,我們會再見面。」他也很堅持,帶著一抹十分詭譎的笑容,讓人望而生畏。
她突然很想知道,「昨夜你出手相助,不是出于偶然對不對?」
沈天鐸淺淺一笑,不置可否。「也許。」
「你好可怕。」
她轉身離去,沒有說再見,也不需要說再見,她知道他想見她易如反掌,她根本躲不掉。
回到安全地帶的段研菲,立刻面臨好友的審問。
「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你跑到哪里去了?」
「哪里也沒去。」她盡可能稀松平常的說。
「那麼為什麼沒有人知道你在哪里?」白嬌蘭可沒這麼好擺平,非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一個人躲在凱悅飯店療傷止痛。」她借住的地方確實豪華得像大飯店。
「為什麼要療傷止痛?」
「先覺不要我了,瘋狂哭一夜應該無可厚非。」直到此刻,她還是很挫折,此事無關愛與不愛,面子受損才是真的。
「什麼?」白嬌蘭感到不可思議!
「他決定娶嬌弱小花丘羽凡為妻。」
「丘羽凡?」她已經吃驚得不能再吃驚了。
「你認識她?」
白嬌蘭點點頭。「她是我住的那一里里長的女兒,弱不禁風的模樣,風一吹就會倒。天啊!王先覺居然寧可娶她不娶你?」
「誰教我太獨立、太自主,模樣長得像個巾幗英雄。」她不忘幽自己一默。
「原來你就是為了這件事躲起來療傷啊!」
「呃……」她不想解釋太多,人生並不簡單,有許多事是說不清的。
「王先覺沒眼光,他娶丘羽凡遲早有苦頭吃的。」
她笑了笑。「明知是安慰人的話,听起來還是挺受用的。我沒事,很快就能重新振作的。」
「孟北城下午還會再來一趟。」白嬌蘭突然說。
「昨天沒談妥嗎?」
「罵了他幾句我就下逐客令了,你是誼闊的老板,我不敢替你亂拿主意。」這點分寸她還有。
段研菲打開桌上的電腦查看郵件。
注意!
這是最後通牒,三天後我要看見翡翠玉鐲出現在拍賣會,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沒有署名,該不會又是那個叫『鐸』的杰作吧?」敏感的白嬌蘭湊向電腦前猜測道。
「是不是並不重要,他寫一百封警告信也嚇唬不了我。」
「你不準備處理啊?」普通人早就在第一時間報警處理了。
「這是段家和他之間的私人恩怨,除非他跳到第一線,否則我不會有任何反應。」
對于不夠光明磊落的人,她的態度一向如此。
「你段家和這位鐸先生有私人恩怨?」她倒是第一回听說。
「起因于那只翡翠玉鐲。」段研菲淡淡的答腔。
「真有翡翠玉鐲?」這實在太勁爆了,原以為只是一場誤會,搞了半天還真有其事哩!
「說來話長,我知道的其實也有限,反正玉鐲確為我段家所有,我爹地追了好多年才在拍賣會上以高價買回。」
「怎麼從來沒听你提起過這事?」
第2章(2)
她一陣沉默後才娓娓道來︰「玉鐲受過詛咒,這是我媽咪告訴我的,唯有入土才能安寧。」
「太詭異了,你們是不是太迷信了?」
「這個問題我不知問過幾回了,總是沒有明確的答案。」
「你說入土為安,意思是說……」白嬌蘭還比手畫腳一番。
段研菲點點頭,「你猜對了。」
「這麼做詛咒就會消失?」
「可以這麼說。」
「那是什麼詛咒?」
「情咒,我媽咪是這麼說的。玉鐲物歸原主,所有牽涉在這個事件里的人後代子孫才有幸福可言,不然沒有人能善終。」
「嗄?難道玉鐲被下了降頭?」
「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下的咒,總之讓它塵歸塵、土歸土是最好的方式。」
「為什麼不向鐸先生解釋?」
「等他找上門我自然會同他解釋,在這之前多說無益;而且我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口才是不是好到足以說服他,或許他是個比石頭還硬的頑固份子。」
有一些男人特別主觀,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對付這類人,她一點把握也無。
一個月過去,忙完沈譯紀念醫院美國分院的醫學高峰會之後,沈天鐸又回到台灣。
這一個月里他很忙,忙到沒有很多時間想到她。
他早已料到翡翠玉鐲不可能會出現在世界級的任何一個拍賣會上,所以他也就沒有費心做任何安排。
他記起了那個夜里她的醉態。她為什麼喝得那麼醉?她有什麼煩惱?
天之驕女會有什麼煩惱?
懊以什麼姿態與她再度重逢?
謗據孟北城給他的最新消息,她似乎對于董事長一職由誰出任沒有意見。
然後,他笑了,他決定給那個女孩特別的會面禮。
另一方面,段研菲從充滿警告意味的三天等到十天再來是十五天、三十天,一個月的光陰竟然在忐忑不安的情緒里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