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情咒 第19頁

「要不要緊?」看起來好像傷得不輕。

「傷口很深,肉開見骨。」

「大胡子……我記得住對面的是一對老夫妻啊,沒見過什麼大胡子的。」

「剛搬來不久吧!一臉凶樣,好像是我不該走出來讓他的狗咬似的。」想到就有氣。

「這麼過分!」這年頭變了,淨是些是非黑白不分的人。

「你明天出門可要小心,免得成了狗食。」

「呵!」聞言,白嬌蘭不禁莞爾一笑。

「等你傷好了可要好好謝謝魯醫生。」

「我當然會把握住機會羅,我已經約好他了,改天他休假,我請他到這兒吃頓便飯。」

段研菲看穿了白嬌蘭的心思。「你喜歡人家?」

「很欣賞。」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有女朋友嗎?」

「我早打听清楚了,孟北城告訴過我一些關于他的事。知道愈多我愈欣賞他。」

找一份好工作不如嫁個好老公。

「你真積極。」這一點她就做不到。

可白嬌蘭另有見解。

「反正我又沒損失,我不像你,身家條件無懈可擊,不努力替自己創造機會,這輩子是很難出頭的。」

「我能幫你。」

「真的?你當真願意幫我?」听了這句話她的傷可好了一大半。

「這幾天你到醫院換藥時盡可能裝可憐些。」

「裝可憐?我不會啊!」不如教她吞劍還容易些。

「男人喜歡楚楚可憐的女人。」她想起了王先覺曾對她說的。

「那里多得是楚楚可憐的病號,我再怎麼裝也可憐不過他們,有沒有別的辦法?」

「先試試看嘛,你還沒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翌日一早,段研菲走出門準備上班,特別注意對門的動靜,狗沒出來,主人倒是提著鳥籠推門而出。

眼尖的她立刻認出對方。

「古漢堂哥!?」

男人冷漠地瞪著她。

「好久不見。」她謹慎的走近他。

「是你不想見我吧!」充滿嘲諷的語氣。

段古漢的父親是段研菲的叔叔,十年前死于飛機失事。

「嬸嬸說你一直待在加拿大。」

突地,他惡狠狠地瞪著她。

「段家就要毀在你手上了,我不回來行嗎?」

好熟悉的聲音,對了,那些威脅電話——

「我的能力……不如父親。」段研菲冒著冷汗。

「你是不如,甚至還差得遠呢!」他取笑她。

她力持鎮定。「我會想辦法拿回經營權的,請古漢堂哥放心。」

「我等不及了。」

「你想干什麼?」

「殺了孟北城,重新選董事長。」他目露凶光的道。

「你……股東大會的槍擊案是你干的?」

「哼,我們段家不能全出些無能的混蛋,那家伙命大,活了下來,以後他不會再有這種好運了。」

「古漢堂哥,別做傻事,嬸嬸就剩你一個依靠,她不能失去你。」段研菲慌亂地道。

十年不見,她這個脾氣火爆的堂哥口音變了,性格卻是一樣。

「我要做誼闊的董事長。」他說。

「我並沒有要同你爭啊!」她答腔。

別過頭,段古漢冷冷一笑。

「你根本爭不過我,我現在就要誼闊的經營權,要不是我爸死了,這個位置會是他的。」

「可目前……有困難。」她怯懦地道。

「所以我要殺了孟北城,唯有這樣才是最有效的解決之道。」他惡狠狠地道。

她咬了咬下唇,他執意以暴力解決問題的心態,讓她不寒而栗。

「讓我試試別的法子好嗎?殺人不是唯一的方式。」

他不屑地看向她,「用美人計嗎?」

她顫抖了一下,「不管用什麼方法,總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也不想殺人,但現在的情況,我別無他法。」

「能不能……等我的消息。」她正思忖著該怎麼做。

保鏢兄弟這時出現。

「段小姐,有麻煩嗎?」

「哦……沒有,他是我堂哥,我們只是閑話家常罷了!」

段研菲顯得有點驚慌失措。

心不在焉地上了一整天的課。

她的問題似乎只有沈天鐸能解決。

懊去求他、去拜托他嗎?

她這樣做會不會太不可理喻了?古漢堂哥的能力她听父親分析過,如果他真有本事,誼闊早有他的位置。

眼前她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眼睜睜的看著誼闊一點一滴的毀在古漢堂哥的手里;另外就是見死不救,讓孟北城成為槍下冤魂。

不知不覺沈譯紀念醫院就在眼前了,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算了,面子沒有人命重要。

他要是取笑她,她轉身就走。

「院長不在醫院哦,十分鐘前剛離開。」護士小姐道。

「要怎樣才能找到他?」

她連他的手機號碼都沒有,現在可好了,想找他時卻不知從何找起,不該將他的手機號碼丟了的。

保鏢兄弟走向前,「段小姐,我們有大老板的行動電話號碼。」

「呃——能不能告訴我?」她有點靦腆地道。

「其實大小姐不用找大老板,一會兒大老板會打電話來。」看了看手表,兩兄弟中的哥哥道︰「再等十分鐘。大老板很關心段小姐的安全。」

十分鐘後,電話聲果然響起。

「段小姐想和大老板說話。」

電話那端說了些什麼,保鏢才將手機交給段研菲。

求人沒法用高姿態,太溫柔的語調又不適合她,硬著頭皮,她說︰「我……想見你一面。」

「你原諒我啦?」很克制的聲音。

「見面再告訴你。」這是她的籌碼之一,電話中不便多說。

「可以,時間、地點由你決定。」他說。

他們約在上回不歡而散的歐式餐廳,她到時,他已在里頭等候了。

「就從這里重新開始吧!」他看著她,神情復雜。

他一直猜想她要跟他說些什麼,所以坐在餐館的椅子上亦如坐針氈。

第9章(2)

她拿起杯子喝水,一口接著一口。

「你很渴嗎?」沈天鐸失笑。

「不是……是很緊張。」她不敢看他,直盯著桌面。

「該緊張的人應該是我,我們的未來主控權在你手上。」

他不想矯情。

「現在……主控權在你手上了。」段研菲吞吞吐吐地說。

他愣了下。「什麼意思?」

「你能不能交出誼闊的經營權?」她快受不了了。

「你想要?」

「不行嗎?」求他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如果你告訴我實話,也許我會答應你。」

她咽了咽口水,「我有一個堂哥……很想要誼闊的經營權。」

「他威脅你?」

「古漢堂哥已經失去理智了,如果你不答應,他會殺了孟北城。」

沈天鐸歛起笑容。「我不能姑息養奸。」

「嬸嬸就他一個兒子,我不能看他鑄下大錯蹲苦牢,嬸嬸會哭瞎的。」

「誼闊呢?它是你父親的基業,你準備毀了它?」沈天鐸反問。

「我沒有第二條路,也許古漢堂哥能把它經營得很好,不只是守成,還能開枝散葉。」

「你相信自己的幻想?」

「你這是看不起我們段家人。」她反擊道。

他搖搖頭。「不是看不起,而是照常理判斷,他的情緒不穩,擁有殘暴的性格,誼闊交給他只有死路一條。」

「不交給他,許多人都要活在陰影里。」她焦急地道。

「我會處理。」他願意扛下來。

「嬌蘭的小腿是被古漢堂哥的狼犬咬傷的,你沒有他狠,斗不過他的。」

「我有我的辦法,相信我。」

「你不能報警捉古漢堂哥。」段家血脈已經不多了。

「袒護他對你沒有好處,對你段家更沒有好處,這種壞痞子,不能讓他逍遙法外。」他公正地道。

聞言,段研菲火大的叫道︰「算了,當我沒說。」

「你講講理好嗎?」

只見她悻悻然的站起身。

「東西還沒吃呢!」又要不歡而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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